不知为何,明明千霜以前也摸过他的尾巴,这次对他的刺激却格外强烈。
几乎到了让他失态的地步。
好不容易撑到千霜撸完一遍,他便累得昏睡了过去。
外面雷声震荡,风雨凄凄,屋内却是一派安宁。
千霜给商衍盖上被子,伸出手碰了碰他染着倦色的脸,然后便坐在一旁,对着膝上的书发呆。
【叮咚——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89】
千霜有点走神,翻过一面,指尖忽而顿住,她问霸业号:“好感度到一百说明什么?”
霸业号语焉不详:【说明他十分信任宿主】
千霜挑眉,觉得这破系统在匡她,她又不是没看过系统文,好感度满一百大概率说明对方已经爱上攻略对象了好吗。
霸业号险些误我!
千霜手指捏住一页纸:“若是完成所有任务,我会离开这个世界还是留下?”
【涉及主线剧情,无可奉告。】
艹!
千霜冷笑:“霸业号你个狗比!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霸业号缄默不言,以冷漠回应。
千霜正要对它冷嘲热讽,余光却见商衍在被子里拱了拱,不安稳地蹙起眉,像是被魇着了。
他微微张开殷红的唇,呼吸略略急促,白玉凝脂般的肌肤染上一层绯色,总是有点冷淡的脸此刻看上去有些脆弱。
自己的鱼做噩梦了,千霜哪还管的上垃圾系统,赶紧凑过去低声唤他:“阿衍?商衍?”
他没醒,只有鸦青色的睫毛微微颤抖。
千霜目不转睛地盯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转而摸了摸他微烫的脸。
她的手有点凉,贴在脸上时存在感强烈,商衍终于抬了抬眼皮,朦胧地看一眼发现是她,就伸手攥住她作乱的手,眼睛又合上了,这一次显然睡得安稳许多。
千霜看一眼自己被攥着的手,微不
可察地挑唇,她也不管别不别扭,就着这个姿势躺下,留了一根蜡烛发着光。
商衍攥得不紧,千霜这一番动作下来,他几乎就要松开了手,但千霜使了坏,故意勾了勾他的手心,他就下意识又收拢了手,想要把那个捣乱的东西捏死在手心里。
千霜奸计得逞,埋在被子里颤颤地笑,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露出头,表情严肃地看漆黑的天花板。
交握的两只手之间渐渐烧起炽热的温度,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寒夜中显得格外温暖。
千霜想了想,反手握住他一根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会儿,才闭眼睡了。
霸业号悄然无声地观察一会儿,静默着下线。
*
这一夜并不安宁,雨下得越来越大,虽然花泽国已经进入雨季,但如此大雨却着实罕见,就算早有应对之策,花泽国各处竟然也接连闹了洪水。
官员连夜上报,有关整治水患的奏折在龙案上堆积得越来越多,情况也越发危急,却始终无人批阅。
女皇还未醒。
大臣别无他法,只好一位位皇女拜访过去,邀之入宫共商大事。
然而如今的花泽国皇室,可堪大用的竟然寥寥无几,大皇女花瑞清荒/淫/,当晚在府上寻欢作乐,大臣登门造访时正与两个少年在床上颠鸾倒凤,听见门外小厮通报,险些给搅了美事,当场直接一个花瓶砸在门上,把小厮吓得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二皇女花濛冰在女皇登基前坠马,身子骨自此落下病根,全靠药汤吊着命,平时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提在下雨天出门。
至于四皇女花容隐,那更是草包一个,问什么都只会嗯嗯嗯你说的对,游湖赏花却从来不会少了她的身影。
唯一优秀点的五皇女花千霜还在回帝都的路上,现在说不准也被大雨所阻,挡在半路上。
大臣们简直要秃头,讨论了一夜,终于找出办法暂时解决这些问题。
太医院被再三催促,压力越来越大,只能不间断地为女皇施针,以期尽快把人鱼毒素排出。
天明之前,大臣们忙碌了一晚,终于得以离宫。
结伴离开玄武门时,有人不由问道:“五皇女什么时候能回来?”
“雨势如此之大,怎么着也要再耽搁一两天。”
“唉,现在的花泽国……”
“嘘——别说了,要是给女皇听到,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好过。”
……
翌日,花容隐得知了这些消息,手心敲着折扇在房中焦躁地走了几圈,终于忍不住,撑着伞悄然前往幽王府。
她这些年纨绔草包不是白当的,翻墙十分擅长,更何况幽王府的也墙不算太高,借着雨幕遮掩,她单手撑伞,直接就从幽王府后院翻了进去。
幽王府里的景象超乎想象的荒凉,花容隐一落在地上,就踩上了半人高的枯草,她捏着折扇,目光迟疑地转了一圈,没办法把这个幽王府跟以前的联想到一块去。
这……就算是府上主人不在,也不至于弄成这幅荒败凄凉的样子吧。
好歹是一国皇女的住处……
花容隐踩着倒伏的杂草,心下忽然涌出一丝酸涩。
这些枯草徒然让她意识到,花千霜终不复昔日风光。
纵然她心中有家国有天下,皇室也容不下她。
花容隐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一件件屋子找过去,只看到满目灰尘飞扬,府上毫无人气,甚至连一个仆人都没有。
花容隐失了方向,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循着味道找到厨房,就看到她那个五妹正撸着袖子热火朝天地炒着锅里的菜。
“!!!”
这一幕对花容隐造成的冲击甚至比破败的院子还要巨大,她一个箭步就冲上去揽住千霜的腰往外扯,眼中隐隐含泪:“五妹!你在做什么!你府上连个下人都没有了吗?居然……居然轮到你做这种事?!”
千霜猝不及防被拖开了一段路,好不容易挣扎开再扑回去看时,炒得好好的肉又糊了。
千霜:“……”
天亡我肉!
劳资怎么就这么难,吃口肉都有人阻拦!
花容隐不由分说地拽住千霜手腕,拖着就往外走:“天家皇女,怎能做这种下等事,皇姐有钱,有困难就跟皇姐说!”
“不是等等!”千霜扒住灶台,闻到焦味差点落泪:“皇姐,你冷静点!”
花容隐终于放开千霜的手,看似冷静了许多,却是垂眸抹了一把眼角:“五妹,没想到你过的就是这种日子。”
我不是我没有我很快乐你别瞎说!
千霜心里疯狂否认,赶紧拿铲子把焦黑的肉铲出来,硬邦邦的肉落在盘上,发出咚的一声,千霜听得一阵牙疼。
偏偏花容隐还在旁边怔着神脑补:“你是不是在边关啃树皮吃草根度日的?怪不得连油条都爱吃,原来竟是……如此吗?”
解释不清楚了。
千霜怕锅也给烧穿,默默往锅里倒水,盖上锅盖,熟练地转移话题:“皇姐,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她说着,拿起刚刚从外面买回来的肉包啃。
花容隐鼻尖一酸,眼中又浮起点点泪光,目光隐约带了愧疚,五妹这些年征战沙场,哪能攒下出积蓄,到帝都连点好的都吃不起,只能啃肉包凑合……她昨日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呢?
花容隐痛苦地闭眼,搜罗出身上所有的银钱、金叶子,粗犷地举袖擦了一把脸,不容拒绝地把钱塞进千霜手里:“不用与我客气,这种身外之物,你与我说一声,我怎会在意?”
忽然收获银钱x10000,金叶子x30的千霜:“……”
土豪,你好,有事吗?
没事我们做朋友吧!
虚假姐妹.千霜嘴上义正言辞:“这怎么好意思!”
她说着,一阵欲擒故纵的推拒。
推着推着,那钱就进了千霜衣袖里。
大清早收获满满的千霜决定大度地原谅花容隐破坏她炒肉的行为。
从厨房出来,两人进了书房,千霜听花容隐说了昨夜的事,忍不住嗤笑一声:“有意思。”
花容隐折扇敲了敲手心,偏头问千霜:“五妹,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要不要出面……”
“为什么要出面?”千霜手指抚过宣纸上的字,勾唇一笑:“不是还有丞相吗?”
她转头看花容隐尴尬的脸,挑眉道:“不会是这个丞相也不靠谱吧?”
花容隐说:“容丞相后院不□□宁,前几日才发现被戴了绿帽,气得病倒,已卧床不起好几日了。”
千霜:“……”
还说什么呢,直接亡国算了。
花容隐的意思是让千霜快点“回帝都”,控制住局面,但千霜十分不想接这个烂摊子,就琢磨出了一个可行骚操作。
把狗皇帝搞搞醒不就可以了。
千霜心下千回百转,面上作出思考状:“容我再想想。”
花容隐是有点急的,这关乎百姓安危,但千霜这么说,她又不好去催。
案上的字实在很显眼,花容隐目光被吸引过去,勉强辨认了几个字,忍不住笑出来:“这是谁写的?”
“一个小笨蛋。”千霜按住宣纸,不让花容隐拿。
“小笨蛋……是五妹喜欢的人吗?”花容隐是有些稀奇的,免不了八卦了一句。
千霜正想回答,抬眸时刚好从窗户望出去,忽而看见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人。
商衍!
妈的!
这条鱼又特么不好好穿衣服!
千霜暗骂一声,脱下外袍就从窗口翻了出去。
花容隐顿时好奇地要探出头看,窗子迎面砸来,要不是她缩头快,险些给拍扁了脸。
花容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