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故人

远处阁楼之上,身着血红色长袍的少女迎风而立,她垂眸观望四周,见四处无人,便纵身跃起落下。

长袍飞扬,她抬步走进了一辆马车之中。

“没有异样。”

马车外一袭银衣的少女挥舞手中长鞭,架着马车直奔远处的那一间茶楼而去,马蹄所过之处,一片尘土飞扬。

朝阳城南城的一座茶楼之中,此刻阁中了无人烟,没有半位客人。

而茶楼的密室之中,数十名黑衣人在其中极速周转。

管事的黑衣老者看着眼前两位少女,面对银衣的少女,他抬手微微一礼:“珠玑姑娘。”

起身,随即面向旁侧红衣的少女,却是有些疑惑:“这位是?”

闻听,谢西辞却是淡淡一笑,缓缓开口:“我姓谢。”

她轻声,不过一句话,老者便是恍然大悟,差距到自己的失敬便又是一礼。

明珠玑抬头,眼眸扫过阁中的黑衣之人,眉头紧蹙:“还是查不到吗?”

“风花雪月四人年少时便已经成名,实力高强,我们虽然派出了所有人去查他们的行踪,但七阁之中并没有能够追随他们踪迹的人,如果姑娘着急,我们可以从总部抽人。”老者展开一张信条,却是空白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明珠玑轻叹一声,她摇头:“一来一去时间并不足够,真是麻烦啊。”

“继续去查,不能放过朝阳城中的任何一个角落,还有,此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说完,便转身离去。

谢西辞与明珠玑重新上了马车,少女拿出一顶斗笠戴上,眼眸竟是暗淡了几分:“要去那里吗?”

闻听,谢西辞从长袖之中拿出了一块萧君泽提前拿给她们的令牌,银色令牌之上刻着一字:康。

当时萧君泽将这块令牌交于她时曾说:

“若是云间楼找不到风花雪月的下落,便去此处吧。”

“那个庭院里的人,虽然脾气很怪,到并非恶人,我给你的这个令牌可能起不到作用,然而息尘说有珠玑姑娘在,他或许会见你们。”

她记得当时明珠玑的神情,是黯淡无光。

“那就去吧。”谢西辞抬头,收起了令牌。

马车之外的少女却是轻叹一声,她轻抚手中的冰凉玉箫:“师父,您教珠玑三年音律,珠玑却十年不用,会不会怪我呢?”

说着便想起了那一身紫衣的抚琴女子。

朝阳北城的一条巷子之中,四周寂静无声,看不到活物的踪影。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打破了久违的寂静。

长风突起,却无法驱散巷子中,莫名弥漫的雾气。

天青色的雾气缭绕,却并非诡异,而是带着玉兰的清香,沁人心脾。

明珠玑抬手打起一把油纸伞,站在谢西辞身侧:“走吧。”

话音落下,她抬手纤细如玉的指尖紫色雾气缭绕,弥漫之间开始穿透那一抹天青色。

“破。”明珠玑开口,毫无波澜的眼眸之中一阵海浪翻涌。

话音落下,天青色雾气便凭空散去。

只见一条长不过一里的巷子,巷子之中仍旧是一片寂静,不见人烟,也不见灯火,而只有一处院落,仍是雾气缭绕。

远处,一处僻静的院落之中。

躺在玉兰树上睡觉的青衣男子缓缓抬眸,眼眸清澈明亮,手腕一转便摘下了一片玉兰花,睫毛低垂:“应是故人来。”

他轻声言语,随后又是闭眼,似乎在瞬间又是入睡。

行至庭院之前,明珠玑停下脚步,她抬头看着将庭院紧紧包裹的白色烟雾:“便是这里了,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话音落下,便见白色烟雾之中,一直青色纸鹤飞出,悬浮于二人身前。

纸鹤身上发出一个男子略显慵懒的声音:“应是故人来,即来之,可有拜帖?”

男子的轻语传到庭院之外,谢西辞抬手,将手中令牌放在了纸鹤背上,只听一阵长风吹过,纸鹤便已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躺在玉兰花树上的青衣男子抬眸,看着纸鹤上的事物,冷笑一声。

抬手长袖之中一阵内力涌出:“这等故人,不见。”

话音落下,银色令牌便已经破风而去,穿过重重迷雾重新落于谢西辞的手掌之中。

这时,却是忽听耳侧箫声起。

身侧,那一身银衣的女子手握玉箫,立于长风之中,长袍飞扬,眼目低垂,尽是绝世。

箫声之中,却是怀念之意义,此曲便名故人来。

谢西辞垂眸轻叹一声:“似乎又是一件不愿提起的往事。”

躺在玉兰花树上,又一次闭眼的男子听闻箫声之后猛地睁眼,目光之中略带诧异:“珠玑?”

他转头去看,透过莹白色的烟雾,他看到了油纸伞下一个堪称天地绝色的红衣少女。

以及,少女身侧,那位冷若冰霜,面目中隐隐有几分熟悉的银衣少女:“真的是你?原来没死。”

他轻声,在瞬间纵身跃下,云淡风轻的面庞之上满是惊讶,他挥手庭院外的所有白色烟雾在顷刻间散去,行至庭院之前,他却突然停住脚步。

“十一年不曾见,不知如何了。”

话音落下,他抬头轻喝一声:“自是故人来,便见。”

庭院外,明珠玑一曲作罢,她收起玉箫轻叹一声:“进去吧。”

白色雾气散去,露出了那僻静的庭院,庭院之中只有一丝微弱的光芒,似是只有一盏明灯照耀。

推门,便见一个青衫男子迎风而立,面向明月。

听闻身后动静,他转头去看那一身银衣的少女:“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明珠玑开口,语气仍是清冷。

谢西辞站在一旁并未开口。

而青衫男子看着明珠玑,想要开口问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他转头看着一身红衣的少女:“琅琊堂的堂中小姐,果然如同传闻中一般,可称天地绝色,本君平生所见,姑娘可排在第二。”

闻之,谢西辞却是挑眉:“那第一是谁?”

男子长笑一声,捻住一片玉兰花,眉宇间尽是笑意:“自是那江南绝世的剑客离画。”

谢西辞垂眸,轻轻点头:“此话确实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