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东行

天启帝和姑苏长,看着一向波澜不惊,稳住钓鱼台,但此刻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满脸震惊的钦天老人。

“国师?发生了什么?”天启帝问出了姑苏长内心的好奇。

只见钦天老人,走向望气楼栏杆处,笃定的看向皇城某个方向。

正在街道上行走的陈元子,心有所感的看向半空,右手那块:铁口直断,算尽天下不平事,当中的那个铁字,发出一阵微弱光芒,这道光芒同大地颜色相近,但有略有不同。

此时背对天启帝和姑苏长的钦天老人,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钦天老人的表现,吓坏了姑苏长和天启帝,“大人。”

钦天老人从兜内掏出一瓶丹药,倒出一粒放入嘴中,盘坐调戏。

二十息后,钦天老人睁眼,看着疑惑的天启帝和姑苏长。

缓缓开口道:“有不可言说,不可推算之人,进入皇城。”

轰~天启帝和姑苏长,震惊的看着钦天老人。

“国师。”听着天启帝焦灼的声音,钦天开口道:“陛下放心,只要他不进入皇宫底下,便发现不了。烦请陛下,让夜家老祖出关,坐镇皇宫,我这几年不能离开望气楼。”

“好。”说着,天启帝便急急忙忙的,离开望气楼。

“大人?”姑苏长看着面前的,脸色难看的钦天老人。

“唉,”钦天叹息一声,开口道:“一旬前,西方哪座佛教圣地,达摩院内百余名古行僧,以宣扬佛法为由,前往大陆各地;我本未多想,只是这一次,这名不可言说之人,让我明白,他们终究还是发现了。”

钦天的话,让姑苏长心中泛起滔天巨浪,“难道是哪座山上下来的?”

“也只有哪座山上下来之人,才会有这么浑厚的大道气息。”钦天叹息道。

钦天的话,宛如千斤巨石,压在姑苏长心间;他们都明白,大陆中央,那座大山压的整个大陆喘不过气来。

也就只有第一书院,西方佛门,万妖界,某些隐秘家族,抗衡一二。

如若不是哪座山,无心争霸,相比整个浩天大陆,早已只剩下其唯一。

姑苏长吞咽口口水,自我安慰的说道:“也许是碰巧。”

“是啊!也许是碰巧,我们按兵不动即可,哪座山上之人,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不然早就出手了。”钦天老人宽慰的说道。

此刻没有人知道,钦天老人,那深邃的眼眸内,想着些什么。

浩天大陆中央,一座朴素的小院内,一名身穿儒雅长袍的中年男子,恭敬的等候者,园内那名正卷着裤腿,满身泥渍的老者,耕种完毕。

如果此刻,有熟知的人在此,肯定会大为惊讶;这名站在院内的中年男子,不是别人,而是浩天大陆,第一书院院长,吴念白吴院长。

半刻钟后,吴念白恭敬的将手中汗巾递上,老者擦手后,看着吴念白感叹道:“老咯,不忠用咯。”

老者眼神深邃,语气稀疏不已,彷佛回忆起曾经那不可言说的往事一般。

站在一旁的吴念白听着老者的话,搭口说道:“老师您还年轻,正老当益壮呢!”

听着吴念白的话,老者耻笑一声,戏称道:“你小子,就是喜欢恭维人啊!无事半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情?”

“老师,书院内这段时间.......”吴念白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老者挥手打断。

“我早已退下多年,书院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说了,你自己决定即可,错也罢,对也罢,终究与我无关。”

老师的话,让吴念白嘴角苦笑一声,他明白,书院这些年,让老师很不喜,有负当初那几位儒家圣人,同天地相争,为生民立命,争取一线生机之初衷;只是就连圣人都曾说过,水至清则无鱼。

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世间很多的事情,变化莫测,怎理的顺,道的明呢?

“是,老师。”吴念白对于老者的话语,只能苦涩一笑,躬身领命。

老者看了眼吴念白,对于自己这位学生,他又怎没了解呢?而且最近这段,虽然没有明说,但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老者看了眼西方,而后又看了眼哪座高山,叹息的挥手道:“你去吧!念白,你要记住一句话;我儒家圣人,开辟的这条道路,不是为了让我们以此谋私,而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方才有现如今,我儒家道统存在;我们这群后来者,躺在先辈的功劳薄上,享受着先辈荣光;应时刻遵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君子立言、立德、立行。我不希望.......”老者目光灼灼看着吴念白。

慕而叹息一声,开口道:“你去吧,念白。”

“是老师,”被老者教训一番的吴念白,并未有任何不悦,离开那座小院后。

吴念白叹息一声。他如何不懂?只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很多事情,生不由己,道、佛、两家都有,同这两家并称的儒,却没有那造化金莲;这等圣物。

启不是让人耻笑?吴念白踏步走去,儒家修心,身位第一书院的院长,既然得知很有可能出现第三颗造化金莲,既然西方佛门,那座大山,均有寻找;那么,第三颗说什么,都要落在第一书院,不为别的只为这一口气;只为自身这肩挑儒家正统,当代第一书院院长之职。

想着这些,吴念白大步离去,翌日,只见大陆中央,那间浩天大陆,所有读书人心中的圣地,第一书院后院几名副院长,躬身领命,悄然离去。

“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吾皇醒来。”万妖界某处与整个妖界格格不入,四周浑然没有一丝妖气,仿佛仙境一般鸟语花香,灵气凝结如水,深谭下多名大妖,跪伏在地,透过肉体看本质,能够看到这群大妖,分别是鼠,雕,熊,虎,猿,猪,牛。

片刻后,深谭内一座白骨祭坛缓缓升起,只见祭坛上,常绕着五条头顶如同扎了两个麻花辫,原本光滑的身躯,出现四处肉包,双眼如同房屋般大小的蟒蛇,五蟒拱卫着中间那座白玉水晶馆,只见馆内平坦着一名,明眸皓齿、冰肌玉骨的女子;女子双目紧闭,眉头轻皱,让人一看,刹是心疼,恨不得将哪柳眉抚平,替这一笑倾人国,再笑倾人城的女子,扫平一切心烦事。

“何事惊扰吾皇?”其中那条浑身鳞片,青中带金的蟒蛇,开口问道。

语言虽然悦耳好听,宛如微风拂面一般,但跪伏在地的这群大妖,深刻知道女皇这名近卫性格。

熊妖连忙高呼道:“大人,那群秃驴.............”

听着熊妖话语,一时间那条蟒蛇,无法抉择,只能轻声唤醒沉睡的女皇。

只见那白玉水晶馆中女子,即将睁开眼之际,晴天响起一阵霹雳。

大陆各处莫名出现,不规则的雷电声,更有诸多西大陆凡人,看见天空云层中,有碗口粗的紫色雷电,如同蛇一般,在半空中不安分的扭来扭去,仿佛看见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万妖界内,随着那名女子睁眼,下属五条蟒蛇,以及七名大妖,立刻化为人身,跪拜在地。

五名由蟒蛇所化的妙龄女子,当先一位踏步而出,跪伏在棺抵前。开口诉说道:“吾皇.........”

白玉水晶馆中的女子,半坐着看了眼东大陆方向,开口道:“疑似造化金莲?去东方吧!让八方猴去,吾感觉到,那有一座秘境,里面有他的机缘,现在去还来的及。”说完女子便朝着水晶馆内,徐徐躺下,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名女子左胸处,插着一柄越渐透明的乳白色细剑,如不是这女子这一番起身动作,都看不出其胸前那口水杯粗的细剑。

改剑贯穿女子左胸,透背而出,只是原先的剑尖,逐渐抚平,细剑上散发着强烈的大道气息,不知过了多少岁月,剑上道韵犹在,虽有残缺。

如有识得之人再此,必能认出女子胸前那口细剑,乃是剑修至不可言说境界之人,以魂飞魄散,全身修为为代价,凝聚而成的最后一剑。

只是能够逼迫到这种大能这种地步存在的人物,而且还不死之强者,会有多恐怖?

难怪天地盛传,万妖界深处,有隐秘大佬存在,及其恐怖,就连那座大山,那座书院,那间佛门,三人对此也隐晦颇多,默认让万妖界占据西大陆半壁江山。

得女皇令后,七妖踏步而去,片刻后,一只成年人高,毛发如金丝般顺滑,右肩扛着木棍,左手拎着酒葫芦,随便找了块妖兽皮,遮挡下身,未能成功化为人形的猴妖,踏步东行。

一步三千里,平稳且不慌;而此刻西大陆,佛门圣地,某位正在敲击着木鱼的白衣僧人,捻碎了手中某颗佛珠,骇然的看向远方,“大妖东行?”

大陆中央,那座最高的山上,身前摆着一个古朴罗盘的中年道人,看向西方,在其视野内,肉眼可见一股滔天妖气,踏步极行。

看那妖气所前行位置,中年道长嘀咕一声:“大妖东行?”而后负手而立,掐指一算。

面带微笑道:“陈元子这家伙也在东边?倒霉的大妖,不知是万妖国那尊大妖出来了。”

第一书院,供奉在圣人堂的戒尺,今日莫名燥动一已,负责打扫圣人堂卫生的扫地老人,看了戒尺一眼,而后看向西方;感受着那股毫不掩饰得滔天妖气,叹息一声:“多事之秋,连西边那群大妖都出来掺合一手,不知道那群老鼠会不会出来?”

说着老者遥望南方,老者的目光,宛如利剑,跨越无数山川海洋,刺入极南之地,某处隐秘的所在。

极南大陆,一处阴森大殿内,某位端坐在骷髅王座上,浑身怨气,冤魂缠绕之大能;骇然的看向天际。

“儒家大能?”此刻这名原本心潮澎湃,想着大干一笔的大佬,惊叫道:“快,告诉漓江王,这次的事情,本王不参与了,一切后果由本王承担。”

“大人?这....”下手一名,脸色惨白,提着灯笼的老者,还想说着什么,便被大王一个眼神打断。

“还不快去?”等所有人走后,这位被誉为邪道十七王的,白骨圣君方才摸着胸口,平缓气息。

“吓死了,吓死了,儒家大能,这他娘的,差点把我打回原形,这简直就是去送死。漓江王这傻缺,呸!”透过怨气,方才可见,这名端坐在骷髅王座上得大能,简直就像一只骷髅外面披着一层人皮,格外恐怖。

极北之地,某处平民百姓禁地,周边诡异的寂静,常年笼罩在浓雾下,四周无一丝生气,如有勘察风水之人在此,能够看出,这里简直就是一处绝佳的,养尸之地。

突然间,某座被风雪覆盖的土堆,从内部被巨力轰炸开来,一口玄铁黑馆,从土堆内飞出。

棺材盖普一打开,浓郁的尸臭冲天而起,幸好方圆千里内,无一丝活物,否则这股浓烈的尸臭,很有可能导致瘟疫。

只见玄铁黑馆内,那原本干瘪的尸体,接触到空中游离的灵气后,肉眼可见的充实起来,尸体发出一声无意识的怒吼,猛然一吸,天空一阵刮起一阵飓风,四周的灵气以及常见累月的冰雪,分分送入那张血盆大口当中。

十息后,黑馆内那具浑身绿毛的古尸,睁开双眼,两缕幽森的绿火从其眼中一闪而过。

古尸踏棺而出,浑身绿毛被分一吹,四散脱落,显露出古尸面容。

乃是一名,脸上宛如经历了沧桑的中年男子。

半刻钟后,极北之地,出现一名,身穿寿服,背馆踏步而行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路走来,无视极北之地,各大阵法与禁止,遇山开山,遇水淌河,横冲直撞,一路东行。

无人得知该中年男子,从何而来,去往何去,为何背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