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深渊,不仅是深谷和未知的远方,还有天之涯海之角、地狱之门,以及人类历史上无法验证或不能被记载的神秘遗迹。”
这句话是我二叔《深渊档案》封面上非常醒目的简介。
我叫张辰,今天是2019年10月11日,也正是我二叔失踪后的第十个年头。
我二叔曾经是一名科考博士,因为十年前参加一次考古队探险,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甚至很多时候连我都会觉得他已经死了。
这十年来,我一直都在找寻有关二叔的踪迹,直到今天早上,我才在二叔的床底下发现他留下来的这一册档案。
他的档案与寻常档案完全不同,一般的档案都是分案件装订的,二叔的深渊档案却是厚厚一册古书籍,上面记载着许许多多不可知之地的探险经过。
或许是出于好奇,我翻着档案一看就是一个上午,越看越觉得古怪。
档案中一部分记载着十年前二叔的探险队总共去了十一人,但回来的却只有一人,这人名叫杨与凡,也是当年的一名科考博士。
“不对……”
那是二叔失踪前最后参与的一次探险任务,二叔根本不可能在失踪前就写下了失踪后的探险过程和结果。
他不可能在没有出发前就能未卜先知的写下这册档案。
唯一可能,深渊档案应该是探险队回来后才补写的。
这样一想,我觉得二叔可能还活着,他在这十年里肯定悄悄回来过。
档案中的笔记确实是二叔的笔记,这一点毋庸置疑。
“如果二叔真的还活着,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这让我非常纳闷。
难道是二叔又惹上了什么事,所以不敢回家?
还是有人故意送来档案,就是想通过档案告诉我什么?
下午,我打电话叫来了眼镜,跟他说起有关二叔深渊档案的这件事。
眼镜的本名叫陆离,盗墓世家出身,遗憾的是到了他父亲那一辈就换了老本行。
眼镜跟他父亲不同,他的本性里依然保存着摸金那一行不可磨灭的野性和热情。
我们张家就不一样了,听说祖上历代都是科考界响当当的出名人物。
但具体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也只有等我找到二叔之后,才有答案。
只可惜到我这一辈就成了普通公民,我没有考科研的天赋,本性属于只想混吃混喝等死的那种。
大学毕业后,我便靠着二叔留下来的散钱开了家古董店,勉勉强强能够维持生活。
眼镜看过档案后提出了他对这件事的想法,我们俩一致认为是有人悄悄潜入家里存放了这册深渊档案,其目的应该是想通过档案引诱我去做些什么。
因为这件事关联到二叔的生死,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接招:“眼镜,跟我走一趟,咱们去会会这个杨与凡。”
“呵呵!”
眼镜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你的用意了,说了老半天,你就是想套路我跟你去送死?”
“怕了?你不去我就自己去。”说完我就走出了房间。
眼镜悄悄从窗户向外看,等到我离开古董店时,他又小跑跟上来:“喂喂喂,我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能不能别那么冲动,不就一档案,还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万一是个陷阱怎么办?”
“为了二叔,就算是个陷阱,我也得去。你要是害怕就别跟上来。”
“我害怕?呵,你瞧不起谁呢,咱们俩一起出生入死多少回了,你见我怕过谁?好,既然你非要去,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但你得听我的。”
“为什么要听你的?”
“我要保护你呀,万一你丫出事,剩下老子一人该怎么活?”
眼镜带我去见一位道上的朋友,那人有些本事,人称“三爷”,以往的很多消息我们都是从他这里打听到的。
我也是经过眼镜的介绍,才认识了这位三爷,而眼镜当初认识三爷听说也是经过朋友介绍的。
三爷的脾性有些古怪,不爱说话,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很冷酷,至今尚未成家,手下兄弟众多,势力庞大。
我只听眼镜提起过三爷曾是业内的名家,后来隐姓埋名开了个昊天居古董店。
我跟眼镜走进昊天居时,看见十多号人包围在院子里,好像是为了堵住什么东西,每个人看起来都很胆怯。
等我们走进,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起来怪吓人的。
三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靠趟在一张椅子上,目光时而转动,当看见我和眼镜时,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眼镜很好奇的挤进人群中看了一眼,立马传来一声“卧槽”,引发众人瞬间逃散。
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就看见眼镜连滚带爬的到处乱跑。
只见一只血红色的飞虫紧紧跟在眼镜身后,离他近在咫尺之间。
人群散开的地面上趟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杀人了?
震惊不过三秒,我刚找到一根棍子去救眼镜,却听“呯”的一声枪响,眼镜身后的飞虫竟然掉在了地上。
“三爷的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准,厉害!”人群中一位二十左右的青年赞叹道。
“准个鸟,要是再往前一点,老子的小命都没了。”
眼镜气呼呼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三爷道:“三爷,您这是搞什么,该不会是在用活人做实验吧?”
“还真让你小子给猜对了。”
三爷皮笑肉不笑的站起来,明显是在回答眼镜的话,可他却看着我说道:“但不是我在用活人做实验,是刚才那只虫子在用活人做实验。”
“怎么说?”眼镜向他追问。
我并没有在乎三爷看我的眼神有多古怪,而是蹲在那只红色“秋蝉”身边,用棍子小心翼翼挑动虫子的尸体,将这只血红色的“蝉”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三爷并没有回答眼镜的问话,反倒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
“这是蝉,一种本该活在阴凉潮湿之地的蝉,这种蝉不多见,本身不会攻击人,更不该是这样的色体。”
我站起来,与三爷目光对视,分析道:“这种蝉的体表过热,至少达到了70摄氏度,原本该是普通蝉的色体,这只却是红色的,比正常的蝉多了一双翅膀,瞳孔变得幽蓝凶狠,身有八条腿,额头多了两根尖刺。依我看,可能是变异了……”
“变异?”眼镜一脸震惊。
“对,就是变异。”我看着眼镜道:“你还记不记这种蝉我们在来这里之前就在一本古书上见过?”
我说的这本古书,其实指的就是二叔留下的那册深渊档案,我之所以说成古书,只不过是不想被三爷知道深渊档案的存在罢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眼镜一听说“古书”上出现过这种变异的蝉,就立马想到了二叔的深渊档案,直接就将深渊档案拿出来对着刚才死去的蝉做仔细对比。
我突然一阵恼火,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劲。
眼镜一边做对比,一边说道:“没事的,都是自己人,三爷虽然跟你认识没多久,但我跟三爷接触的时间长,三爷信得过,相信我。”
三爷见状,笑道:“小辰,你的想法我懂,三爷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放心,我绝对值得你信任。”
深渊档案都被他看见了,出于无奈,我只能点头。
“想当年我也跟你们一样,走南闯北就为了研究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如今在你们身上,我都能看见自己当年的影子。要不这样,你让我也瞧瞧,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们提供一些线索?”
眼镜一听,立马就将深渊档案递了过去:“有三爷您在,我们两兄弟今天也不算白来了。”
三爷叫人取来放大镜,对着深渊档案内容仔细翻看,边看边说:“这书确实有些古怪,纸用的是西汉时期的纸张,上面的字迹,又像是十年前才写上去的,但……这种装订成书的材料压痕,看起来又像是最新材料……”
“小辰,你是在哪找到这本档案的?”
我和眼镜对望一眼,装出不便开口的样子。
三爷翻到有关红色蝉图的页面,道:“不想说也不勉强……这种变异的蝉在古西域时曾大量出现过一次,后来随着一个国家的毁灭,这种变异的蝉也就消失了。最近我派人跟随一支考古队考察,途中又遇见了这种蝉,回来后他就说浑身痒痒,全身燥热,最后的结果你们刚才也看见了。”
“难道就是刚刚被烧死的那位?”我有些诧异。
三爷微微点头。
三爷右侧的一人叹息道:“这种变异的蝉一旦进入人的身体,人立马就会被活活烧死,最后连皮毛都不剩!”
我转身看了一眼刚才被大火燃烧的那具尸体,果然,那具尸体已经不在了,地面只剩下一堆骨灰。
“如果我没猜错,你们俩今天来,也是为了它吧?”三爷放下放大镜问道。
“不全是。”
我将十年前探险队的名单页翻出来,问道:“我们兄弟今天来主要还是为了这事,十年前这支探险队总共去了十一人,结果只回来一人。三爷您人脉广阔,是否认识这位活着回来的杨与凡博士?”
三爷扫过名单一眼,微微皱眉,面色疑重。
ps:(新书求支持:同学会逛秦陵,秦始皇向我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