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隐居太乙

且说兆雷三人一路向东北而行。其实,此刻的他们已经没有明确的去处,兆雷以前只想到晋阳去,但现在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他们要去晋阳,姑且先往晋阳的方向走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奇怪的是,已经过了三日了,这一路都很太平,没有任何危险的发生,看似异常的平静,兆雷却有点担心。

这天,兆雷问兆海天:爷爷,日前我和七叔一起的时候,无论是星月圣教的人还是江湖中人,都一直在追杀我们,为什么这一路走来都如此太平了?”兆海天看了看兆雷,心里念到:“雷儿年纪尚小,就考虑如此周祥,将来必成大器,日后将北冥剑交到他的手中,我也就放心了。”

见兆海天久久不语,武仁笑了笑,对兆雷说道:“雷儿,你爷爷武功高强,难逢敌手,如今江湖中人都知道北冥剑已经回到了你爷爷手中,还有谁敢打北冥剑的主意了。”

兆雷听了,不停的点头,说道:“肯定是这样子的。”

兆海天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北冥剑已经被我封印,已与普通的剑无异,而天下间唯有我可以解开此封印,星月圣教的人就算将剑夺取也是无意的、、、、、、、”

兆海天的话还未讲完,武仁的瞳孔开始收缩,全身肌肉绷得很紧,整个身体反佛在颤抖。兆海天看到武仁不寻常的反应,便问道:武仁,你这是怎么了?”

武仁看了看兆海天,低着头说道:“没什么大哥,我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兆海天拍了拍武仁的肩膀,安慰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今后我们一家人就好好生活。”武仁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看似一番肺腑之言,兆雷却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问兆海天:爷爷,我不懂你们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不是去诛杀残天五毒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成都?残天五毒了,他们都死了吧?”

兆海天思考了片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兆雷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当兆海天应江湖朋友之约赶到晋阳时,残天五毒已经投靠了星月圣教,兆海天势单力薄,为顾全大局,不得不返回西山。途中,遇到了官府的人在追杀江洋大盗郑和东,危急之际,兆海天救走了他。

事后,郑和东佩服兆海天的大义,愿意改过自新,追随兆海天。兆海天答应了他,还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武仁,是以‘学武为仁’之意,两人随以兄弟相称。

结交了武仁之后,兆海天准备回西山,中途却知道了兆星云夫妇的事。放心不下年幼的兆雷,两人快马加鞭,希望可以尽快赶到西山,没想到却在成都遇到了兆雷,就发生了后来的那一幕。

兆雷听得很认真,产生了很多感慨和疑惑。

在兆雷心中,父亲是一位英雄,到头来还是败给了马猿;认为爷爷是无敌于天下的大英雄,也未能消灭残天五毒。这么多年以来,兆雷一直以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为榜样,现在却他们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完美。

面对这些疑惑,兆雷不再问爷爷,因为他心底明后,有些答案是要靠自己去寻找的。

三人又继续行了几日,穿过大巴山、秦岭,现已经到了长安境内。

比之西山、成都,长安则更加繁荣。城内往来人口稠密,商业更加密集。环目一视,唱戏的、卖艺的、说书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看不到的。很少见到如此繁华的场景,兆雷忍不住东瞧瞧西看看。

武仁向四周望了望,回头对兆海天说道:“大哥,此处人口太多,星月圣教的人容易藏匿其中,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兆海天点了点头。回头对兆雷说道:“雷儿,我们要走了,快上马。”兆雷没有问为什么,向兆海天走来,很快,兆海天将兆雷抱到了马上,三人骑马向前走去。

半个时辰过去了,现已是黄昏时分,兆雷见前方山清水秀,美景如画。不由得闭上了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气,兆海天看到这一幕,嘴角一仰,说道:“前方应该就会有客栈,也罢,我们下马走走吧。”

兆雷叫到:“好哎。”高高兴兴的从马上跳了下来。武仁也下了马,三人向前走去。行了不到半个时辰,前方变得高峰环列,峭壁耸立,险不可攀。

兆雷说道:“真奇怪,刚刚还是山清水秀,行走不到半个时辰,就变得如此险峻,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兆海天摸了摸胡子说道:“哈哈,我们已经到了太乙山。”

兆雷说道:“太乙山,很特别吗?”

武仁回答道:“相传太乙真人曾在此修炼过,此山因此得名。”

兆海天接着说道:“还不仅如此。太乙山又名翠华山,此山是历代王朝皇家的‘上林苑’、‘御花园’。秦始皇曾在此狩猎休闲,汉武帝设立祭天道场,用以祭拜太乙真人。”

这时,兆雷的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武仁笑了笑说道:“哈哈,暮色将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住下,叫一些东西吃吧。”

兆雷显得有点难为情,不说什么。兆海天拉着兆雷的手向前走去。走了三四里,前方很多人未在一起,兆雷走到跟前突然驻足,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高出,她穿着不是很华丽,用纯正的长安话讲道:

相传在很久以前,泾阳县有个叫金翠花的姑娘,心灵手巧,美丽出众,与本村潘郎两情相悦,私定了终身。由于父母早亡,兄嫂为图彩礼而将她许配给咸阳城里的王姓富豪为妾,逼令成婚。眼见婚期将至,翠花思念潘郎,日夜纺线。

有天夜里,姑娘来到潘郎门前,正欲敲门,突然有狗狂叫,吓走了她。于是,姑娘将纺线系在门前树上,直奔太乙山,藏于山间湖畔,盼着潘郎能顺着纺线找到她。妹妹跑了,兄嫂难以向王佳交代,其兄韩玉就四处寻找。韩玉听一南山翁说,上山打柴的村人在在太乙山见到一位仙女,她头戴山花,身披女萝,绿叶遮面,不露红颜,似如翠花姑娘。其兄忙上太乙山寻找,果然见到妹妹坐到石洞旁。他正待上前扯住妹妹,只听霹雳一声,地动山摇,立流成泉,山景骤变,天乐响起,天仙出现,在仙女们的陪伴下,翠花架风冉冉升空。为了纪念这位姑娘,人们将太乙山改称为翠华山。”

以前兆海天只知道太乙山就是翠华山,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现在听这妇女讲到这些,也是颇有心得。

妇女刚刚讲完,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人也各自散了,兆雷呆呆的站着,似在思考,又似是在聆听,兆海天和武仁对此很是不解。兆海天对兆雷说道:“雷儿,走了,我们该吃饭了。”兆雷猛地一惊,应道:“哦。”兆海天并没有多问,兆雷也没有多讲,三人就走了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家客栈,送来了食物。兆雷只是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就躺在床上了。”兆海天问道:“雷儿,你不吃了么?”兆雷回答道:“我吃好了,爷爷。”武仁看了看他们,想是要问些什么,又忍住了。

原来,刚刚听到翠花姑娘的故事,兆雷不由得想起了琼瑶,心情久久无法平平静。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双手紧握着胸前的月牙项链,嘴里低声念道:“瑶瑶,你现在在哪儿,你还好么?我没有怪你那天的不辞而别,你留给我的项链我一直带着的,我好想你,你也在想我吗?我知道,你和翠花一样漂亮,不,我真该死,你比翠花还漂亮,就是仙女。以后你会和我在一起吗?你姑姑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翠花和潘郎的悲剧会在我们身上重演吗、、、、、。”兆雷双手握着头,不敢再往下想,也不再往下说。

过了良久,兆雷放下了双臂,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不管怎样,将来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兆海天走了过来,轻轻的问道:“一个人在嘀咕什么了,想和谁在一起。”

兆雷看了看兆海天,回想起了在古庙内琼瑶搭在自己肩膀的那一刻,猛地起身,大声哭了出来,倒在了兆海天的怀里,说道:“爷爷,爷爷,我真的好想瑶瑶。”兆海天拍了拍兆雷的肩膀,只感到云里雾里,不知兆雷所云。

兆海天抱着兆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孩子,瑶瑶是谁?你有什么事就告诉爷爷吧,不要憋在心里。”

兆雷的抽搐声停止了,伸手擦拭了眼角的泪水,将如何救琼瑶,古庙的相处,与琼瑶的离别都讲了出来。兆海天说道:“没事的,孩子,现在你努力读书,好好练武,等你长大了就可以去找他了。”

兆雷大惊,问道:“真的吗?爷爷,等我长大以后真的可以去找他吗?”

兆海天望着兆雷,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兆雷说道:“我以后要好好读书,练好武功,爷爷,那我先睡了。”说着就躺在了躺下了。

看到兆雷睡下了,兆海天脸上的喜色消失,心里念道:“雷儿啊,你现在就为情所困,将来又如何成就大事了。”摇了摇头,走了过去,也躺下睡了。

第二天吃早饭时,兆海天突然说道:“我决定了,今后我们就住在这儿了。”武仁和兆雷都感到吃惊。

武仁嘴角抽搐了些许,望着兆海天,问道:“大哥,为何如此决定,你可要想清楚。此地既为皇帝园林,定期会有禁军巡视,我们还要分心注意江湖中人。”

兆海天笑了笑,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湖中人肯定不会想到我们会藏在此处;至于皇帝禁军,只要我们放低姿态,相信也不会为难我们;再者,此地山清水秀,对雷儿的武功修为是大有帮助的。

兆雷没有说什么,大人的事他不想参与,不过,要是可以留在这里他当然很开心,或许就是那个关于翠花的传说,引起了他与琼瑶回忆。

武仁想了想,对兆海天说道:“大哥说的极是,料想星月圣教的人也不会知道我们会隐藏在这里。”兆海天点了点头,付了房钱,三人开始向山上走去。

怪石嶙峋,山路崎岖,兆雷却是越走越起劲。正午时分,三人来到了一平旷之处,在兆海天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在此地建造屋子。虽正值初冬之际,建造屋子多有不便,但三人心意已决,再加上武仁所带的银两不少。用了十几日时间,简简单单的三间屋子已经建好了,三人住了进去。

从那以后,兆海天就教兆雷读书和练武。在兆海天看来,读书,修身,才是最重要的,可以一天不练武,但不能不念书。而兆雷也在很认真的干这些事,因为他一直怀着一个梦想 。

这天兆雷正在练武,像是踩到了什么东西,脚底一划,摔在了地上,右手划在剑上,露出了一个口子,流出血来。武仁来了,想是很急切的样子,嘴里叫着“雷儿,你怎么样了?”当他走进兆雷时,将兆雷右手一拉,兆雷‘啊’的一声,手上的血滴在了北冥剑上。武仁瞳孔开始收缩,久久的盯着北冥剑,兆雷叫到:“武爷爷。”没有反应,兆雷又连续叫了几声,武仁才回过神来。

即刻从身上撕下了一块布,将兆雷的伤包扎好了。拾起地上的北冥剑,扶着兆雷向屋子走去。回到屋内,兆海天问兆雷怎么受伤的,兆雷如实的说了,兆海天没有说什么,只是让兆雷以后练武时多注意点。兆雷点了点头。

树叶在黄了、落了、绿了之间反复变化,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蜕变,感觉只是一瞬间的变化,十年的光阴已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