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腐败侵蚀的时代大厦
江一明在赶往机场的途中,指挥中心给他来电话说那个电话消失了。江一明想马小财可能正在办登机手续,认为已经安全,不必再和外界联系才关机。或者已经登机,当然也可能有内鬼通知他被追踪的情况。如果是后者那麻烦就大了……
偏偏这时车堵得排长龙,他急得像热锅中的蚂蚁,叫司机在十字路口停车。他下车跑到一个交警面前,把警官证在交警眼前一晃说:“我要去机场去抓捕一个重大嫌疑犯,请你配合我以最快速度赶到机场。”
交警二话没说,就叫江一明上车,一路叫着警笛狂奔而去……
江一明赶到候机厅,从登机记录中找到了马小财,他已经上了江山市飞往纽约的航班,这次航班所有旅客都已登机完毕,飞机几分钟后就要起飞,江一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客机跑去,在舷梯和机舱分离的一刹那跑进了飞机。
江一明找到机长,叫飞机延迟五分钟起飞,机长说:好的,我刚刚好接到命令。江一明举着手枪,在机舱里对旅客挨个搜索下去,他走过前面第五排座位时,听到有人向他叫着:“别找了,我在这里。”
江一明一看正是那个他梦里都想找的人——马小财!江一明不信他会乖乖地束手就擒,依然举着枪向马小财慢慢靠近,直到把手铐戴到他手上才放心,马小财出奇冷静地说:“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败在你江队的手下,我认了,走,我跟你走。”
本来他以为马小财会狗急跳墙负隅顽抗,没想到马小财竟然如此从容地面对生死,如果他没走歪路,真是个好男儿。
他们走出机场门口时,吴江开车赶到,吴江看见江一明带着
江一明把马小财带上车,自己开车向江山市相反的方向开去,马小财说:“江队,走错了。”
“没错,我要带你去明海市看守所。”
“搞异地审讯啊?”
“我不想你被人灭口。”
“还算你有脑子,英雄所见略同!”马小财笑着说。
明海市看守所刘所长是吴江的警校的同学,吴江打电话给刘所长,把情况的复杂性和嫌犯的重要性说给他听,交待他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刘所长非常信任吴江,他答应马上安排。
他们到了看守所后,在刘所长的陪同下,他们马上对马小财进行审问,江一明拿出笔录本,掏出水笔,准备做笔录,吴江把笔记本抢过去:“江队,这活从来是我和左丽干的,怎么换了角色了?”
(重笔)
整个过程都做了录像和录音。
江一明问:“姓名?”
“省省吧,我自己说,马小财,陕西延安樟木村人,1978年出生,贫农,高中文化,1996年在市武警部队当兵,1998年退伍,无业游民,未婚,O型血……”
“好了,马小财,说吧,为什么要杀害那么多人?”
“我没杀人,我只是替天行道,把几条人民的蛀虫给踩死而已。”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你是谁?你是救世主啊你?即使他们是蛀虫也由不得你来杀,国家还有法律,人民还有政党!说说,为什么杀人?是谁指使你干的?”
“为了钱,是李帆让我干的。”
“他怎么会指使你干这种勾当?”
“不信你可以查啊。”
“你有什么证据?”
“每杀一个人他都从银行打20万元给我,他打电话给我,说明他所要杀的人,然后把被杀对象的资料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他叫我要把邮件给删除掉,我没听他的,自己留了一手,还把它打印出来,存在银行的保险柜里。”
“哪个银行?保险柜号码多少?”
“永恒路中国银行长江市分行1101号保险柜。”
“他为什么要雇你杀人?”
“因为时代大厦工程质量的事。”
“时代大厦工程有什么问题?”
“时代大厦有工程质量完全不达标,偷工减料的问题非常严重,严重到无法抵御14级台风的地步。后来有人怀疑时代大厦不是官方所说被炸毁的结论,暗地去调查,安宝剑就是其中一个,这事被李帆知道了,李帆想:这事只有刘坚强、卢森、金大雄知道,只有除掉他们才能永约后患,于是他就找到了我。”
“你为什么又要杀李帆?是谁指使你干的?”
“不知道,那人打电话给我,说我所做的事他都一清二楚,记录在案。还把我枪杀刘坚强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我吓了一跳,问他想干什么?对方要我把李帆干掉,要不他就会把照片寄给公安局。他说只要我干,会先付给我20万,事成之后再付我20万,再说我也恨李帆,我便答应了他,第二天,他往我账户上打来20万,我就开始做杀李帆的计划。”
“他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我手机显示不出他的号码。”
“你把杀害金大雄的经过跟我说说。”
“我没杀他,你别把什么屎都往我身上浇。”马小财大声说。
“真的不是你?”
“金大雄死的那两天我和好几个战友在龙虎山庄聚会,我总不会分身术吧?”
“我想也不是你。”通过江一明的暗中调查:打死金大雄的子弹是从一把六四式的手枪里射出的,子弹是四川的一个兵工厂制造,这不是马小财的手法,现场也没有那张“不要再来伤害我”的纸条,从澳大利亚警方发给江一明的录像来看,那两天除了吴江、史锋和小克,3号码头根本就没有其它黄种人上利彼岛去,所以完全可以排除马小财的杀人嫌疑。
可金大雄是谁杀死呢?他心里也没底,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凶手是一个中国人!想到这里江一明心情非常沉重,他感到自己面对的不只是一个马小财,而幕后还有一只更大的黑手……而那些死者和马小财都是这只黑手上的一只棋子罢了,也许连自己也不过是黑手中的一只棋子……
“你的护照是谁办的?”
“不知道,是快递公司送到我家里来的,里面有一张20万元的现金支票,还有一封信,叫我三天之内必需离开长江,到纽约去找一个叫大卫的男人,否则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马小财,你是一个军人,受过严格的教育,你的理想不是金钱,应该不会为了几十万元而让那么多人命赴黄泉吧?”
“不,我不是为了钱……”
“为了什么?”
“为了我在时代大厦中死去的七个爸爸和兄弟报仇!”
“七个爸爸和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