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端木蕻良给马加的信（7封）

1983年11月21日

马加同志：

收到《北国风云录》，翻开第一页，便感到语言亲切，乡土的感情，油然而生。它对青年一代，是一部很好的教科书。我和耀群都为您的精神所鼓舞。

嫂夫人健康恢复，请接受我们的致意。我因耀群髌骨前月折伤，南京召开的红学会，就没有去了。她已好，勿念！

当此即颂

笔健！

端木蕻良、耀群

11月21日

1985年2月11日

马加兄：

收到你寄来的照片，是今年元旦在京西宾馆的摄影。这可以说是最好的春节纪念物。因为，事物再重现是不可能的了。那天，我收到你的信时，本来很不舒服（感冒），但想到你的邀请并和耀黄见面，是有双重意义的。所以这张照片，很有纪念价值的。

借此春节东风，祝你万事如意，阖府均安。我一时怕去不了辽宁，因为今年又是一个大忙年。要把《曹雪芹》赶写完成。彼此彼此。当此，即颂

健安！

端木蕻良

1985.2.11

中卷5月可出，当奉上，请正。特告。

注：随此信附有端木蕻良的一亲笔画笺。上面画有数朵红梅。并题诗：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马加兄嫂牛年新禧

端木蕻良

钟耀群

1988年11月29日

马加兄：

听说你病了。文代会听说你因病没来，今天收到信，才知你和嫂夫人都住院了[20]。也说是劳累所致。但你的长篇已经写成，是大好事。我和耀群向你庆贺。另外，有一事，要你努力支持。柳亚子先生基金会与研究会（正在进行）我是发起人之一。我和尹瘦石商量，他在募集一批名家画作，包括刘海粟、吴作人等五十余人，都是名家。而这批画，协商由某省或某企业收藏，慨捐十万元，作为柳亚子基金。刘海粟一张画在香港就卖过十万元。咱们国家还缺少一个像样的美术博物馆。你是否可以在医院中与省领导同志们谈谈这个问题，由省里收藏这批画，又可为柳先生基金捐款。这个机会是再好不过的。因为这批老画家年纪都大了，十万元收存这批文化财富，对东北来说，目前和将来，都是一件促进艺术繁荣的好事。希望你恳切地和他们谈谈。如有需要，我即要尹瘦石开一张主要画家名单，保证作品都不是应付之作。在你养病期间要你劳神，大不应该。但如不成，望你早日告我，我再去蹚路去。

其他，以后再谈。

端木蕻良

11月29日

1988年12月13日

马加同志：

谢谢你对柳先生研究工作的关心。收到我信，在病中，就与领导同志谈商，并且由博物馆昨天发来电报，表示愿意收藏这批名家作品。我现在先把情况稍详叙述如下：“南社”是辛亥革命鼓吹最力的团体，柳先生是其盟主。柳先生生平俯首孙中山、列宁，你是知道的。柳先生的家属，小女儿柳无垢和我在清华同学，英语同班。她已过世。柳先生大女儿柳无非与各界人士发起为柳先生创立“柳亚子基金”。但中央有个规定，凡设立基金者，必须有十万元人民币方能注册。所以在筹备会第二次会议上，便推尹瘦石、黄苗子、郁风等，约请海内名画家捐助杰作，在首都展出（或到其他各地展出，另议），然后由单位或个人出资收藏。因为我们都不愿意这批画落到外国去，而时间又非常紧迫。因为要赶明年把事情办好，要找个体户或什么公司之类的，这些学术界人，又与之很少联系。当时，我以为你文代会会来京，可以面谈，由辽宁省博物馆收藏。因为我与徐平羽去内蒙古时，他说辽宁省博物馆收藏甚富，又具眼光。所以我有将这批画，由家乡收藏的念头。但是在会上没有见到你，收到你的信，知你和嫂夫人都住院，又与辽宁省领导朝夕相处，我才写信给你。知道诸公在病中，不忘桑梓之情，愿将此事玉成。现在，我代表筹备会，向诸公致以谢意。但我提出一个要求，请博物馆先准备出资十万元。这样，该基金会即可正式申请注册，免得我们这些秀才还得到处张罗。我今年已七十七岁了，我恨精神不足耳！作画名单，即由尹瘦石和郁风商定。以后，就由他们与博物馆协商，我不经手银钱。此事，务请兄与家乡领导再次商谈，把这事办成。我想，有刘海粟大师一幅，就值十万元呢。他也是发起人之一。他作画一年比一年少了。希望（他）能下决心为辽宁博物馆的宝库加添新的色彩。其余再谈。专此即颂

新禧！

端木蕻良

马加兄：

你的诚挚的信收到。我收到电报即告知尹瘦石，他即找黄苗子、郁风来研究，推出五十名书画家。除了北京知名老、中书画家外，其余旁及各省市名家共五十幅，名单另附。我们都为家乡精神文明添财富而努力。难得盛烈馆长如此热情，极愿收藏。我已步入七十八岁之境，精力有限。但柳先生的事，家乡的事，我是要承担的。所以这次破例，向家乡募集十万元，万望作成。因为今年就要结束了，但愿在年前有限时间内，捐报笃定。上次信中，我已告知因有十万元才能作基金注册，不再复述。该会全称为：南社与柳亚子研究会。成立后会长是刘再复。集起后，即可在北京展出。展出时说明由辽宁博物馆收藏。最好在今年底前，汇两万元装裱费用，钱即请直接汇交瘦石。

恭贺新禧！

全家好！

耀群附笔问候！

端木蕻良

12月13日

1994年2月11日

马加兄：

甲戌新岁，我和耀群在北京恳切拜年，祝万事如意，健康长寿，阖家欢欣。由雷加同志转告吾兄近况甚详。知嫂夫人住院，吾兄亲加护理，伉俪情笃，痊愈在即，为祝为祷。关于辽宁（省）图书馆事，我远在北京，记忆力又复欠佳，书信往还，太费周折。一切都由吾兄为主。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由兄决断，绝无异议。春寒料峭，多加珍重。纸短情长，书不尽意。特祝新的一年来临取得更大丰收！

端木蕻良

甲戌岁首

1995年1月

马加大哥：

希望时间能逐渐减轻你的悲痛。听说你正在编辑申蔚同志的纪念集[21]，我们觉得对亲人的最好怀念，莫过如此了。盼早日问世！

又是一年，我们祝老大哥身体健康，阖府

猪年大丰收！

端木、耀群拜年

95年元月

1995年10月4日

马加大哥：

您好！

您寄到作协的信，直到月底去领工资才接到。来不及发贺电。因此端木题了“开不败的花朵”和小注，现呈上。请转新民马加资料馆以表贺意[22]。

雷加同志在电话中也嘱我们代他表示祝贺。

感谢您为端木生日发来贺电。其实端木1912年中秋节生日，按说才83岁。但今年阴历闰8月，就是两个中秋。再贺一个阳历9月25日生日，一下子长了三岁，因此就成为85岁生日了。满族朋友去年为胡絜青做了九十大寿，又为关山复做了八十大寿，今年定要为端木做寿，因此就欢聚了一下。没想到惊动了您也寄来贺电，惭愧，惭愧！再次感谢！

辽宁（省）图书馆联展事[23]，我们也在准备中。只是每日杂事太多，深感日子过得太快，常常力不从心。寄来的创作目录已收到，谢谢！

祝您

健康长寿！

端木、耀群

10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