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也说不上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注意到平繁这个特别的女人，只是当平繁在幻境中喂他喝下自己的血、竭力保住他性命那一幕，时不时都在他的脑海里浮现。
以命相护，这放在古代是要以身相许的。
林牧不是古人，也不是没有交过亲近的女朋友，学医的人本来就对这方面较为成熟开放，但是如此霸道地占据他的心的，平繁还是第一个。
之后几次与平繁之间弥漫上了若有若无的暧昧，都让林牧回家后辗转反侧。
他如今竟然很后悔，自己如果早一点对心头的这个女人表白，会否此刻就能让平繁免除这么些来自那个人的难过悲伤？
毕竟，他不是章煜那种用情不专的人。
林牧拿起面前的水杯，将里面的冰水一饮而尽。
平繁心里的沉重，一点也没有比林牧轻。她自己也没想明白，怎么她和章煜之间产生了问题，她会第一时间来找林牧倾诉。
莫非女人都喜欢给自己找个备胎？平繁突然觉得自己和章煜一样的可耻卑劣。
“你今天看到的事情，有向他求证过吗？”
在冰水的浇灌下，林牧心头的焦灼似是淡了些许。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像个朋友一样和平繁谈论起她口中的烦事。
平繁咬着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他倒是看到我追了过来，不过我没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想，与其自己在这里生闷气，还不如去问个明白求个心安。是也好，不是也罢，总得有个答案。”
林牧这句话也不知是说给平繁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反正平繁是听到了心里去，她也像林牧一般拿起杯子就将里面的冰水清空，然后拿出手机给章煜打了个电话。
手机听筒里的提示音响了很久，终于被人接通了，平繁耳中却如听到一声惊雷——
一把温柔的女声从手机那头传来，如果她没听错的话，这声音就是来自那个姓宣的女子，而一些时大时小的喧闹的背景声，说明两人正在某个酒吧里。
宣媛故作娇柔地“喂”了两声，见平繁没有搭腔，她也没有挂断电话，而是将手机翻转放回章煜座位前。
也不知为何女友打来时，男人总是离开了座位且落下手机，让恶毒女配能够借机从中作梗，反正当章煜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和宣媛的对话都让平繁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好点没？”
宣媛关切地问道，章煜也不知喝了多少酒，话也说得含含糊糊的。
“我……没事……还好有……你在。”
“你这样，我会担心你的……”
原本平繁在林牧的开解下，还想着今天下午之事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但此刻章煜和宣媛的对话却让她不得不正面心中的结果。
尽管字字都如锋利的刀刺进心脏，但平繁仍然攥着手中的手机不肯放下。
“其实，我一直都想……搞清楚，究竟你……是不是……”
正当章煜借着酒气再想求证宣媛是否就是当年那个白裙女孩的时候，打碟的DJ又发出了兴奋的呐喊声：
“各位亲爱的朋友，欢迎大家光临玄声，今晚让我们不醉无归、尽情享乐！”
然后人群响起震耳欲聋的欢呼声，遮盖了章煜的声音。
平繁这边被背景声吵得完全听不清章煜和宣媛究竟在说些什么，只是“玄声”二字是真真切切地落在她的耳膜上。
既然章煜现在人在玄声酒吧，平繁她无论如何也要过去当面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