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向远跟着张小北他们去了丹心阁。
这些天，神天门在丹心阁的地盘上为所欲为，让丹心阁的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纷纷炸毛。
丹心阁全员出动，全城搜捕着那几人。
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向远他们却在丹心阁的地盘安心地住了下来。
据张小北所说，自从他在清风城逃生之后，对阵法就一直有点打怵。
想来那日张小北带着一队人离城之时，他前脚刚踏出去，后脚的人就被突然出现的阵法挡在城内，差点在阵法屏障上堆成饼饼。
之后那些被困住的人通通被干掉了。
就差一点点，那天他就逃不出去了！
所以来到清源城后，他特意留了一颗珍贵的寻阵丹，能感应周边的阵法痕迹，甚至在阵法立起之前会有预警。
今晚他收到了预警，过来探查一下后发现是封门阵。
张小北没有耽误时间，马上回丹心阁报信。他跟神天门那些人也是有深仇大恨了。
可惜，在清源城丹心阁，他的地位不高，难以直接见到执掌者。
他受到了一些人的阻拦与拖延，耽搁了好些时间。
最后张小北悲愤地使用了一枚扩音丹，丹心阁众高层在高亢的男高音洗脑下纷纷聚集过来，才成功报了信。
几个拖延时间的内鬼则是趁机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你们丹心阁到底有多少内鬼啊……”向远耷拉着眼皮。
“……我怎么知道！”张小北更委屈了。
之前为清风城遮掩的内鬼跑了一批，这次又溜了一批。
张小北现在看同僚的目光都不对了！
“是不是你们丹心阁给的福利太差，所以众人纷纷跳槽？”向远吐槽道。
“呃，还好的吧，至少如果被重视的话，福利很好的。”张小北道：“不过确实，自从阁主不太管事之后，阁里是越来越乱了。”
“为什么你们阁主不管事？”
“我就一穷乡僻壤的丹心阁伙计，丹心大陆都没去过，哪会知道这些事！”
“不过之前掌柜也略微提起过，似乎是几年前阁主为了抢夺什么东西，跟神天门狠狠打了一场，双方都是伤亡惨重！”
“之后阁主就不太管事了。”张小北压低声音八卦道。
“哦，好吧。”向远对那些大人物的事没什么兴趣。
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嗑药。
“对了，你今晚得了不少源丹吧？”张小北突然道。
“没多少，怎么了？”向远条件反射地捂住锦囊。
张小北鄙视地瞥他一眼道：“没人跟你抢！”
“只是我想提醒你，不要随便用源丹去升阶。”
“为什么？”他正有这个打算。
“你以为有源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升阶了吗？开玩笑，要是这么容易，我们丹心阁高层岂不是人均九阶，五岁成神？”
“一个能力的每一阶都是需要我们多去使用，多去掌握的。至少要彻底掌握了这一阶的能力，才好用源丹去升阶！”
“如果不彻底掌握呢？”向远问道。
“那就容易失败，到时候要重新收集源丹了。哪怕侥幸成功，也是基础不稳，能力增强也少，其实就是荒废了潜力！”
向远张大嘴巴。他真不知道有这回事，本以为只要有源丹，哪怕是一头猪都能堆成神。
“那怎样才是彻底掌握了呢？”向远问道。
“表现都不一样啦，很难去评判。”张小北摸着下巴道，光亮亮的脑门反射着灯光，就是靓。
“或者是能力利用纯熟，得心应手；或者是超常发挥，偶尔显露出超出目前阶级的能力。表现都不太相同，毕竟丹药能力太多样了，只能靠个人去判断。”
“那要是判断错了呢？”向远嘴角抽搐。
“那只能是自己倒霉了。”张小北摊摊手。
“不得不说，潜力一说还是很有道理的。对于同一种丹药，确实有人掌握的快，有人掌握的慢。”
“但不论是对于何种丹技，多使用总是没问题的。”张小北总结道。
“受教了，多谢！”向远肃然道，对张小北拱了拱手。
张小北倒是不好意思地摸摸光溜溜的脑袋道：“其实之后你也会知道的。这事虽然没有记入常识之中，但数百年前丹心阁就在对外发行丹册了，相关的一些经验里面都有记录。”
张小北从书架取出一本书递给向远道：“基本上每个进入超凡世界的人都会来丹心阁买一本，也不贵，就十两银子。”
“丹心阁是在鼓励人们变强啊。”向远感慨一句。
“当然了，我们丹心阁可是一直在造福苍生，才不会敝帚自珍。跟神天门那些鬼鬼祟祟蝇营狗苟的家伙可完全不同！”张小北拍着胸脯自豪道。
“就是内奸多了点……”向远幽幽地补充道。
“……”张小北垮起个批脸。
向远住进丹心阁安排的小房间，轻轻呼了口气。
此时已过凌晨。
向远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却并无困意。
呼吸间似乎还能够嗅到熟悉的幽香。
“那个女人为什么不杀我呢？”被人挖出来的那段时间，足够她杀自己一百次了。
向远可不认为黑暗中的短暂相处能让那女人喜欢上自己或者对自己产生好感。
究竟为什么，大概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吧。
不知不觉间，向远沉入了梦乡。
……
日上三竿，向远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祝潇潇正坐在外面的石凳上，一手托腮。见向远出来，她开心地打招呼，精致的脸蛋在阳光下微微发光，一双明澈的眼眸尤其清亮。
“早啊，潇潇。大志他们呢？”
“他大清早就被丹心阁的管事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祝潇潇声音婉转。
“哦，咱们等等他吧。”
向远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拿出自己新得的两个锦囊，清点昨晚的收获。
一次性消耗丹若干，主要是疗伤丹、净化丹、爆炸丹、器物丹还有几颗传送丹等，品级大都不算高，最高的两个五级的疗伤丹已经被用掉了，剩下的最高不过是两个四级的传送丹。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源丹。向远清点了一下，收获颇丰。
不过这些战利品中还有王大志和祝潇潇的份。
王大志中途回来了，也坐在一旁，有些落寞，更多的却是坚决。
像是崽儿一夜之间长大了。向远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向远没有问他的事情，把锦囊中的东西分成三份递给他们：“这是战利品，咱们都有份！”
嗯，坐地分赃。
王大志摇了摇头，只是拿了几颗低级消耗丹，把其他的源丹推了回去。
祝潇潇则是连连摆手。
“喂，你们俩干嘛？这是我们共同的战利品啊。”向远无语地注视着他们。
“我知道，昨晚我并没有起到多少作用。”王大志摇摇头道：“这些就足够了。阿远你还是留着源丹提升自己吧。”
“你们也要提升自己啊。”向远不认为若没有他俩的帮助自己能顺利逃脱。
王大志继续摇头道：“我以后不太会缺少源丹了。”
“我要加入丹心阁了。分阁主刚才邀请我加入丹心阁，并且去总阁接受丹师培养，我答应了。”
“呃，为啥？”
“我献上了师父藏着的那个丹方。”王大志有些落寞道。
“这世界高级的丹药本就稀少，而高级的丹方更少了。而那个丹方，是七级的，问天丹。”
“问天丹？”向远差点弹起来。怎么这名字跟问天鉴这么像呢？
“嗯。莫问鬼神，试问天道。这问天丹，是为问天而生。”
“作为消耗类丹药，本应没有那么珍贵。但问天丹不同，它能让天回答你一个问题。只要在这天地间留有记录的信息，都有可能显示出来！”
“天有意志？”向远屏息。
“不知道。”王大志摇摇头。“刚才的话都是分阁主之前告诉我的。”
“他看在丹方的面子上，又见我有心眼丹能力，所以才决定邀请我加入丹心阁。”
王大志继续说着，而向远的思绪却飘远了。
问天，问天，试问天道。
天是否有意志呢？
若这天有意志，那它……会不会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