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绝不含糊

宣州官驿偏厅内,慕容依剑下令给司马空、南宫羽、夏侯杰三个怪老头准备的'接风洗尘宴'正在有序地进行中。且看一大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山珍美味,佳肴陈酿,菜品乃是仿制宫宴的一百零八道流水席,无一不是极品中的极品,珍馐中的珍馐。酒乃四十年的绝品佳酿,乃皇家御用四大酒之一的'天子笑'。

此时,面对这一大桌子'珍馐美味,琼浆玉露',落座后,司马空、南宫羽、夏侯杰仨怪老头似有一种'不敢置信,受宠若惊'的错觉,时下,他三人不由你瞧瞧我,我看看你,眼神中莫名地同时流露出一丝质疑之色。

“这小子,葫芦里卖的啥药啊,到底唱的哪一出啊?真有这么好心,当真要为我等这三个老不死的接风洗尘?”那司马空摸着自己的两撇小胡子,迟疑着率先开口道。

“也许是那小子大发善心,真的转性了吧,懂得礼贤下士,敬老尊长了,不过,他这一番惊人的变化,恐怕多多少少是受屋中的那位影响吧!换了别人,恐怕得另当别论了!”南宫羽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羽扇,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嗯!老书虫言之甚是!你们两个老家伙有没有觉得,那小子一向自视甚高,桀骜不驯,且不说那手段、心计、智谋已是世间无人能及,就说他之权势,已到那权倾天下之步亦不为过,世人提起他,莫不敬畏三分,忌惮三分,天下间还有何事能难倒于他?”

“可他,这一回倒一反常态,不惜动用'千里传音之术',传召我等几个老不死的前来助他,许是真的发生了大事,或许还真是非同寻常的天大之事!”

“天大之事?”

“不错!前些日子,在我等赶来途中,老叫化子我偶尔遇到了我丐帮的几个徒子徒孙,听他们言及,最近江湖颇不平静,已接连发生了几起诡异的惨绝人寰灭绝人性的灭门惨案,一时间死伤无数,人心惶惶!人心乱,动乱易起,恐百年江湖的平静日子已远去了,要变天了……”

“老叫化子我,思量着,在这敏感的节骨眼上,那慕容小子突然宣召我等几个老不死的前来,可能与江湖最近发生的那一系列灭门之事大有关系!他,可能要借助我等之力,有所布署安排了!”

“听说,迄今为止,还未真正查出策划那些灭门之事的元凶为谁?能在一夜之间,一日之间,有此能力和手段实施如此大规模的血洗和屠杀,难道你们不觉得这何尝不暗示着,是另一场武林浩劫先兆的起始,更是另一场天大阴谋的开启吗?”

说到这,那'九龙神丐'夏侯杰难掩一脸的凝重之色。其他二人,诸如'千面书生'南宫羽,'妙手空空'司马空,亦收起了平时的玩世不恭,静默沉思不语。

谁能想到,看似疯疯癫癫游戏风尘说话不着边行事不靠谱的俨如老顽童般的他们,彼时,也有颇为严肃的时候。

“老叫化子,听你言下之意,莫非百年前的那场几乎倾覆了各大门派,像噩梦般的浩劫会再重现?那两股曾经搅得江湖天翻地覆的神秘势力,亦会卷土重来,是吗?”

少许,但见司马空再一次捋着两撇小胡子,意味深长地又看向了夏侯杰。

“不是会重现,而是当年之事本就留有后患,并未彻底了结!此,乃是当年少有人知的秘密啊!”

“老叫化子,你是说,涉及当年那两人所定下的那'百年之约'?”听到此,那南宫羽适时插言,语出震惊道。

“正是!百年之期已至,当年定那'百年之约'时,除了我丐帮、你五行门、少林、武当四派掌门作见证人外,其余之人概莫能知!是故,老叫化子我,敢百分之百断言,那两股神秘之势力挟着当年之恩怨,早已出现了!说不定,最近发生的这些祸乱江湖之事,就是他们的手笔无疑!”

“如此说来,此事果然非同小可!当年那两人,为了天下,为了大义,舍小我成全大我,他们的牺牲,才换来了这百年江湖的平静,何等不易?他们两人乃是我辈应效仿的楷模,在大是大非面前,在'侠'之大义面前,我等几把老骨头可不能含糊哟!”

当下,那南宫羽听夏侯杰说完后,难得郑重其事地提议道。岂料,他之提议,竟出人意料地,赢得了司马空及夏侯杰的一致认同,颇合他们的心意。

“放心吧,老书虫!我老偷儿,虽贪玩成性,荒诞不羁,但也拎得清轻重!道亦有道,除邪卫道,乃我辈应尽之本分,届时,绝不含糊!”

“行了,说了这么久了,莫辜负了那小子的一番盛情!有道是'天大之事,也得先祭了五脏庙再说,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不是!”'

“至于那劳什子的伤神费脑之事,有那小子呢,等吃饱喝足了,听那小子怎么说?”

“来,来,来!吃,吃,吃!喝,喝,喝……”

片晌后,许是那满桌子珍馐佳肴太过于诱人,琼浆佳酿太过于馋人,旋即,三个虚活近百岁的老家伙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起来……

觥筹交错间,那笑谈酒肉的万丈豪情丝毫不逊于年轻人,无由地,使厅中的几名陪从侍从,也感染了几分江湖之豪气干云。

就在他仨人酒足饭饱,吃撑打着酒嗝之际,一道脚步声匆匆地由远及近传入。

“三位老前辈,可吃好喝好了?公子有请,请移步书房内,详谈要事!”原来来人竟是风影,只见他一进门后,便朝三人作揖抱拳,含笑说道。

“好!风小子,且带路吧!”

于是,在风影的引领下,以司马空、南宫羽、夏侯杰为首的三个怪老头,径直进入了那间为慕容依剑临时秘密准备的书房内。也许无人知道,那一晚,他们到底秘谈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