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诚如有人预言:百年江湖的平静日子,自梅庄之事伊始起,已一去不复返了,新的血雨腥风已悄然而至,俨如百多年前的那场如梦魇般的'噩梦'又将重现江湖了。
短短数月不到,除梅庄发生的灭门惨案外,接连着又发生了几起门派的冲突与火拼之事。如果说以上这些不明事件还查不出幕后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那么,近日来,发生在益阳、衡州等地的'益阳丐帮分舵'、'衡州铁剑门'的灭门血屠之事,倒是值得让人大为深究,大为震惊了。
而在震惊的同时,新一轮的恐慌再一次犹如蔓延疯长的野草般,以燎原不可挡之势,瞬间袭卷了江湖,传遍了天下。
据说,在那'益阳丐帮分舵'和'衡州铁剑门'遭血洗的同一日,曾先后分别出现了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也就是那一度被世人认为神秘至极,代表着死亡,被称为'死人花'的彼岸花。而在事后,有目击者称,在两门派惨遭血屠现场,还出现了三个狰狞可怖的'鬼骷髅'头。
一时间,'彼岸花现,鬼骷髅出'的传言不径而走,百年江湖的风浪真正开始了。新一轮正与邪从暗地到明面的较量,自此正式拉开了序幕。
鉴于最近江湖的不平静,慕容依剑明面上以视察宣州地界的军务政务为由,留滞于此,实则,则是借此暗中布署一切,筹谋一切。
这日一大早,季嫣儿、唐钊闲来无事,闷得发慌,便想趁此出去转转,透透气。冷莫言放心不下他二人,亦跟随前往。
在风影安排的两名熟悉当地地形的影卫带领下,不知不觉,他们一行几人已来到了坊间闹市区的一隅。
“莫言姐姐,近几日,风大哥似乎很忙,总也见不着他的人影,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走着走着,闻听季嫣儿冷不防地问冷莫言道。她身旁的唐钊,也是一脸困惑之相。
“嗯!江湖近来颇不太平,传言百年前曾出现过的'彼岸花'和'鬼骷髅'之标记再现江湖了!想来他是奉慕容世子之命,带人去彻查证实此事了!”冷莫言看了她一眼,如实告知道。
“彼岸花?鬼骷髅?那又是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唐钊忍不住插言道。
“这个……”冷莫言先是谨慎地抬眸环顾了下四周,继而压低声音小声说道。“要说起这'彼岸花'和'鬼骷髅',那就要从百年前的那场武林浩劫说起。彼时,这两样标记,正是当年那两股搅得江湖天翻地覆的神秘势力所拥有。”
“如今,'彼岸花'现,'鬼骷髅'出,这,也许正是当年那两股神秘势力在向世人宣告,时隔百年,他们又卷土重来了!”
说到这,冷莫言语声中难抑几抹忧心。
正在这时,突听一声:“不好了!马受惊了!”
伴随着人群中的一道吆喝声由远及近传来,远远地,一匹高大健硕凶猛的红棕马像疯了般,朝这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冲了过来。
霎时,人群大惊,顾不上其他,四下逃亡,踩踏声,摔倒声,哭喊声,响成一片,被掀翻的水果摊子、布匹摊子,连带着卖馄饨、卖各样小玩意的地儿,俱是狼藉不堪。
“孩子……我的孩子……”人群中,有一少妇撕心裂肺地哭喊道,声音凄厉无比。
“快!快救人!”
这厢,但见青影一闪,冷莫言率先急掠了出去。她身后的季嫣儿、唐钊连同那两名影卫,亦不落其后,紧随着她的脚步,赶向了人群。
眼看着那匹疯马喷着热乎乎的鼻息,即将一蹄子下去,就要将它面前的那个不满四、五岁的幼稚男童踩个稀巴烂,人群里已有人不忍及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而那名少妇早已吓得是面色全无,瘫软在地,一双眼睛更是空洞灰暗,了无生气。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数道人影犹如天神下凡般从天而降,三男两女,其中只见一黄衫少女指间轻轻一弹,一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顷刻间就被那匹疯马吸入了鼻中。与此同时,那匹马竟神奇般,出人意料地安静了下来,生生地收住了那只抬起的蹄子。
仅仅一隙间,一抹青影顺势就地一卷,抱起了那名幼童,退至了一边。而剩下的三名男子,抓辔头的抓辔头,拽缰绳的拽缰绳,不消片刻工夫,就制伏了那匹野马。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待那名孩童被冷莫言完好无损地归还给那名少妇时,但听那名少妇一个劲地磕头言谢道。
“不用客气!救人危难,乃是我辈应行之举!孩子无恙,速带离开即是!”
此时,不知为何,当冷莫言乍一看清那少妇的容颜时,无由地,脑中警铃大作,令她无端地生出了些许戒备之意。
那少妇再三道过谢之后,便领着那孩童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线,盯着那一对母子渐行渐远的背影,恍然间,冷莫言的眼中暗芒乍现。
“莫言姐姐,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是一封邀请函,也是一封挑战书,指明是要交给姑娘的!”
“嫣儿,今日之事,乃是有人蓄意为之!假借我等之手,乃是为了给姑娘传信,约她明日午时一见!”
当下,冷莫言见季嫣儿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己手上拿着的一封信函,便耐心地一五一十地点明了缘由。
宣州官驿内,待端木无尘素手打开那封信函,看罢后并未多言,而是顺手递给了一旁正批阅公文的慕容依剑。
“好嚣张!当我是死人不成?无尘,依你之意呢?”
岂料,慕容依剑看完后,竟勃然大怒,一掌击碎了那封信函,碎屑乱飞,隐约间,似有一角有一朵'彼岸花'残缺不全的图案。
“依剑,勿需动怒!有道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日之约,我必赴约!一来去摸摸那人之底,二来也是时候该去摊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