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翌日,镇南王府,整整在皇宫议了大半宿政事的慕容依剑,方才回来不久……
他一回来后,并没有顾上多休憩,就立即在书房,马不停蹄地接见了一些有着赤子情怀,具有开拓创新精神的年轻官吏,与他们商议改革吏治的办法及举措……
不知不觉,已到了午时,伴随着一位不受待见的'不速之客'的来访,与之,一出'你方唱罢,我方登场'的粉墨重头好戏,即将又会在镇南王府内上演……
距离王府大门口不远处,一辆装饰极其奢华、由两匹来自于异域的高头骏马所驾乘的女子专乘的烟罗香车正缓缓朝这边驶来,霎时,就映入了一众带刀持剑,正尽职尽责,四下巡守的皇家侍卫眼中……
“来者何人,这里是镇国镇南王府邸,生人勿近,闲人勿扰,还望尔等速速止步,退去!”
只见那一众年轻的皇家侍卫中为首的一人,上前一步,好言劝诫道。想来,他应是这一众皇家侍卫的侍卫长无疑……
“大胆贱奴才,有眼无珠,竟敢连灵慧公主的车驾,也敢拦阻?活腻歪了吗?”
岂料,那侍卫长的一番好意,车中之人非但不领情,反而出言不逊,大声辱骂道,其态度甚为嚣张跋扈。从声音可以听出,说话者分明乃是一尖声尖气、语带刻薄、尖酸的年轻女子也……
“灵慧公主?”
当下,那侍卫长见车内答话之人,说话态度颇为无礼、嚣张,俨然一副狗仗人势、恃宠而骄的架势,亦勃然变了脸色,冷声强硬地说道。
“我,不管你是公主也罢,还是皇子也罢,看清楚,这是奉天敕造,由开国圣祖亲笔手书,赏赐'丹书铁券,免死金牌',世袭罔替的被称为我南宋'护国基石'的镇南王府,不是一般的所在,容不得他人在此咆哮挑衅,挑战其权威!”
“还有,我等奉皇命在身,在此守护这处皇家之地,决不会任由宵小之辈擅闯,寻衅滋事,更不会坐视有人渺视皇权,作威作福,凌驾于皇权之上!”
“如若有人不识好歹,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说着,那侍卫长已朝余众属下,做了一个'拔剑相向'的手势……
“狗奴才,给你脸不要脸,且让我先取你狗命!”
时下,又听那车内之人恨声骂了一句。且说话间,一条呼呼作响的软鞭如一条灵敏、阴邪的毒蛇,径直朝那侍卫长的脖梗咽喉处袭卷了过去……
正在这时,
“灵慧公主率人大驾光临我镇南王府,莫非是来寻衅滋事的吗?恐怕是走错了地方吧!”
适时地,上官墨玉和丁皓二人的身影,好巧不巧地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哎哟……”
“啊……”
与此同时,紧接着,只见人影'噌'地一闪,丁皓在上官墨玉的授意下,一个急风旋转,已不偏不倚地挡在了那侍卫长身前,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住了那软鞭,借力顺势一扯,将那鞭子连同那鞭子的主人,狠狠地、一点也不留情面地从那马车内强拉硬拽了出来,重重地将人给摔在了地上,将鞭子折成了两截……
直到此时,才看清楚,原来被丁皓给狠狠摔在地上、不住呻吟哀嚎,看上去貌似伤势不轻,如一团烂泥般躺在地上的人,果然是一个看上去约十八、九岁,身着宫女服饰,一脸呈刁钻、奸滑之相的女子也……
“寻衅滋事?”
“误会,误会!听吾一言,吾乃灵慧公主,且莫再动手!”
在这当口,就在众人横眉冷对、怒目相向、嗤之以鼻地冷冷盯着这辆'不请自来'的马车之时,陡听车内继刚才那道尖声尖气的女子声音过后,突又响起了另一道截然不同,大相径庭,无比娇软清脆的女子之声……听之,如莺啭燕啼,格外悦耳……
“你,是慕容世子麾下的近身侍从上官墨玉吧,烦请代为通传,说我欲见慕容世子一面,有事相商!”
也许刚刚的那一幕,足以威慑那些自以为是、不识好歹、不知天高地厚的骄纵、跋扈之人,令她们在受惊之余,亦有所收敛,闻听车内那位自称为'灵慧公主'的女子,立时换了另一种口气,对着上官墨玉,协商道。
“噢?”
“公主以如此之礼,不请自来,擅闯我镇南王府,怕是有失分寸和体统吧!”
“我镇南王府是何等神圣之所在,就连当今皇上亲临,也要在'下马碑'前弃辇徒步而行,以示谦恭!怎么到公主这,竟变成了有恃无恐的擅闯不成?”
“要想见我家公子,也要看我家公子的心境如何,见与不见,还得由我家公子说了算!”
“那就请公主在此稍候,待我等请示过我家公子之后,再做计较!届时,少不了还要请公主给我镇南王府一个交待!”
此刻,在这般情势下,饶道是一向待人温文而雅、和善友好的上官墨玉,似是也被那灵慧公主一行人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行径给彻底激怒了……
但听他语气冷淡、言词犀利地冷声质问道。
他之一番言词,倒是真把那灵慧公主给震慑住了,良许,讷讷无言……
其实,这一出寻衅滋事的戏码,早已被王府内其他分散潜伏在暗处的眼线,禀告给了慕容依剑……
书房内,彼时,慕容依剑正在专注地写着上陈御前的十奏疏……
先前那些被他召见过的,胸有抱负、颇有志向的,与他议事许久的年轻官吏早就散去多时了……
当慕容依剑提笔,在奏疏上写到'王霸兼用,仁德兼治,敬天治人,推崇教化,兴办官学,破除旧制,奖励农桑,不拘一格降人才,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破格录用和举荐有品有识的寒门士子、大德之儒'时,
“报!世子,有事禀报!”
“灵慧公主,带人前来,在王府门口寻衅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