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舒展着身体,只有他年轻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的活力!
不!
甚至他年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种感觉。
力量、五感等一切都得到了加强。
舒展完身体之后,站在原地,嘴角慢慢裂开,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他害怕死亡,如今终于重获新生,如何能够不开心?
兴奋过后,曾贤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身躯,想了一下,便去找了些树叶回来遮挡住。
最后,曾贤来到那些黑色的物质面前,沉默良久,将这些东西收拾在一起,挖了个坑埋下。
没有立碑,只是一座孤坟。这是曾贤葬下过去的自己。
自此以后,他就一个全新的曾贤。
收拾起剩下的银两,曾贤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所在的地方,距离燧火城其实不远,以曾贤的脚力,半日就能赶到。
曾贤觉得自己这身打扮,可能会吓坏不少人,有可能根本进不去城池里面,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不是。
燧火城进不去,曾贤打算去别的村子里,想办法买一套衣服来穿才是。
他体内的金丹不停的旋转,吸引着来自天地的灵机。
在他中丹田内形成的圆形物质,和曾贤前世看的小说中的金丹很像,所以曾贤也就称之为金丹。
苏醒这么久,那股兴奋劲儿已经过去,曾贤对于如今天地的变化,已经有所察觉。
之前,曾贤可是感受不到天地间任何一点灵机,唯有生灵体内才能感受到。
现在,天地间飘荡着的,是予取予求的灵机。
或许自己能够苏醒,和天地的变化有些很大的关系。
天地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又是如何产生的,曾贤习惯性的思虑一会儿,便不再去想这些。
天地的变化,如何是他一个人所能想明白的。
走到官道上面,曾贤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一个人来人往景象。
没想到他看到的却是道路两旁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
曾贤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压下心中的不适感。他能够做到杀人不眨眼,可是受不了这样令人恶心的场面。
曾贤心里已经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怎么可能在官道上出现如此多的尸体,官府的人管都不管的。
曾贤看了看燧火城的方向,又看了看其它方向,表情微动。
直觉告诉他,去往燧火城或许能够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去燧火城很难不被当做别有用心的人。
曾贤不想招惹太多麻烦,一转身,朝着其它方向走去。不管如何,应当先去找身衣服穿着再说。
在曾贤记忆中,燧火城周边有不少的村落,毕竟靠近大城,有村落定居并不奇怪。加上燧火城周边依山傍水,能够开垦出来的良田不少。
曾贤朝着一个记忆中的村落走去,尸体越来越多,恶臭也越发的浓烈。曾贤强化后的五感,对这个味道更加敏感,受到的冲击也越大。
曾贤用手掩住口鼻,现在这种情况,他对村里的情况不抱任何希望。
走进村落里面,到处都是水淹过的痕迹,甚至村子里一些低洼里,都蓄满了水。
走了几步,曾贤终于在村里见到了人。
活着却又不像是活着。
一个个眼神空洞淡漠,似乎完全失去生气。
曾贤默默叹了口气,他心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曾贤来到一老一少面前,老妪和她的孙女坐在门槛上。小女孩神色紧张、茫然,看着曾贤的眼神里带着好奇。
“老人家,向你打听一件事。”曾贤开口道。
虽然他的年龄或许比眼前的老妪更大,但是现在他年轻了啊。曾贤告别过去的自己,所以说话也不老气秋横的,努力活成一个少年的模样。
老妪充耳不闻,仿佛没听见,更没看见曾贤的到来。
曾贤想了想,自己身上也没有食物。
“大哥哥,你是外面的人吗?”小女孩问到。
曾贤心里一喜,有人回答他就挺不错的。
“小姑娘,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曾贤问到。
“发大水,好大的水,把我们的房子都给淹了,我爹爹为了就我们,死了。”小女孩子说着说着,情绪低落下来。
曾贤皱了皱眉头,和他猜测的差不多。到处都是水淹过的痕迹,一般来说,只有是水灾。
曾贤问到:“小姑娘,这里发了大水,没有官府的人来赈灾吗?”
小女孩茫然的摇了摇头,或许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赈灾。
这时候,一直不开口的老妪说话了。
“官府赈灾?可笑!我们逃灾去燧火城,结果被那些官老爷拿着刀赶了回来。他们连城外都不许我们待,还说什么赈灾!”老妪说着,声音低沉而沙哑。
曾贤闻言,心中的更加疑惑,同时也升起一股怒气。
“那他们是怎么死的?”曾贤指了指村外。
“病死的,都是病死的。我也要死,你也要死,都要死!哈哈哈,都要死!”老妪说着说着,神经质的笑起来。
曾贤微微叹了口气,这个时候,银子或许都比不过一张面饼。
大水之后大疫,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曾贤也毫无办法,他不是济世良医,救不了这些人。
曾贤想了想,他没什么好感谢的,忽然看到眼前的小女孩,眼神清澈,带着对生命期待的美好。曾贤心里一动。
“老人家,我没什么好感谢你们的,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带着这个小姑娘出去。”曾贤说到。
老妪闻言,停下神经质的笑声,紧紧盯着曾贤。
“你…说的可是真的?”
曾贤点头道:“当然是真的,虽然我不能保证其他的,但是我能保证的是,让她活下来。”
老妪闻言,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说到:“这就够了,这就够了。”
说罢,她转头看向小女孩,说到:“妮妮,你就跟着这位…少侠走吧。”
小女孩闻言,看了看自己奶奶,又看了看曾贤,点点头。
“老人家,不知道这位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曾贤问。
老妪说到:“没有名字,少侠愿意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曾贤张了张嘴,最后只是轻轻点头。
“老人家,我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有没有衣服?”曾贤问。
老妪起身,走进屋里,很快拿出一套衣服,只不过皱巴巴的,一看就是被水泡过,上面还是湿漉漉的。
“这是这孩子她爹的衣服,没有穿过,只是被水泡过。”老妪说到。
曾贤也不嫌弃,接了过来,拿着衣服去隐蔽之处换了,再用灵机运转内功心法,蒸干了衣服。
穿好之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