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娃扶着身体不适的歌美，和刚刚抵步三天的大医官聿奴娃，背着医箱同来。歌美坐在床边为躺着的卓玛把脉和检查，卓玛手脚冰冷、脸色苍白、全身冒汗。
歌美请聿奴娃会诊之后，聿奴娃问王上﹕「王上，刚才是否有亲热？」。
王上面有难色。一向说话极为坦率，四十多岁的聿奴娃说﹕「王上，有身孕的后妃也是可以侍奉，但是，要非常小心。最好，还是可免得免，对胎儿和母体也无益。如今，卓玛她，是副王后她，胎儿的脉象和胎位似乎有异。王上，你是否刚才用力过度推撞？」
歌美拿出几支银针，先行为卓玛扎针止痛。
王上尴尬地不知如何回应，只好执着卓玛的手。卓玛来帮王上解围，说﹕「聿奴娃大医官，是我自己一时生起慾念，强行拉着王上，自己可能也用了点猛力。」
歌美终于说话﹕「大医官，我看，副王后的胎像有异，并非是一次的推撞可以做成的，请你再详细检查一次。」
聿奴娃点一点头，再仔细地全身检查一遍。她想了良久，说﹕「也有可能是副王后在成孕初期，曾经误服毒物，影响胎儿成长。」她写下药方子，交歌美审阅。歌美看似是心中有了定案，她请聿奴娃立即回医官学堂安排煎药。
尼娃为卓玛，用温水抹身体，帮她穿回衣服，坐在床边为她按摩头部和手掌虎口穴。
歌美也坐在床边，呼口气，说﹕「王上，这可能是你自己种下的恶因。我怀疑是在当天你中了毒箭之时，八八九九的血毒是由卓玛为你吸啜，卓玛体内多少会存留毒性在肠胃，渗入血脉运行全身。加上你受了伤也不节制慾念，强行亲热卓玛。」
她执着卓玛的手，看着她，继续说﹕「还要强来两次，王上你体内有剧毒，精血固然也含剧毒。剧毒随着你的精血，直接送进卓玛体内藏府，刚巧这时成孕，胎儿便会双重中毒。母体是成人，毒性能够慢慢自行化解。但是，只须小量的毒性，就能够害了胎儿，不能正常成长。」
卓玛担忧得哭起来，双手拉着歌美，说﹕「姊姊，你要救我的孩儿。」
歌美抚着她的脸，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话未说完，她冲了出书室外呕吐。
王上一时不知要先去照顾那一位，他在卓玛额上一吻，然后跑出去扶着软坐在地上的歌美，生怕她晕倒。
半个时辰后，宫女捧着两个病人的汤药到书室的后室。王上亲自为两位一同躺着床上睡着了的护法仙子，逐一扶起身来亲自喂药。
以往，在保定国王宫内，每年都有一两名妃子夫人怀孕和生产。她们也有害喜、生病、甚至有多次流产和婴儿幼童夭折。但是，王上从来没有如此的担忧和自责。因为，他害怕再次失去至爱，他的生命就是事业和女人。
翌日早上，大家吃过只有几片腌菜的米线面。王上不忍护法仙子她们操劳，于是也把后宫整理改造的工作，交予女官，施如妮高琴主事。他也下令由大医官聿奴娃，暂代医官学堂主事。歌美身体不适，但坚持今天是草药概论的初试，卓玛吩咐女官扶着歌美去医官所主考，她因为自己也不适，也只好放下工作，乖乖地卧坐在书室内陪伴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