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 死路一条

首领郑山彪率领约四百名头目和山贼勇,走了半个时辰至山谷通往犬猺王城版纳城的路口,眼见身后没有追兵,便下马稍作休息。

忽然间,从两边的山崖上有大量山石滾滾掷下,从四方八面箭雨齐至,贼众当场死去大半。郑山彪手臂中箭,他躲在马腹下得以保命,但右脚却被死马压着动弹不得。

此时,从四方走出上千名手持长矛的藤甲兵,把这帮穷途末路的山贼重重围困。当中走出一名长官,大声用犬猺土话喊道﹕「谁人是首领?招供者不杀。」跟着在他身旁的一名小卒,以汉语大声再喊一次。

未死的贼众大家互相察看,心想,反正大家已跑到尽头,洒脱一生,来世再拼,索性低头不答。

长官和小卒分别以犬猺土话和汉语再大声问一遍,长官右手一举,几十名弓箭手从后排上前,张弓搭箭。

「停手!」郑山彪双手举起,以流利的犬猺话大声叫喊道﹕「我就是首领郑山彪,莫杀我兄弟。我与贵国多位将军是好友,请长官带我去营寨,将军见是故人来访,你们多会有打贘。」郑山彪心想,反正走到如此田地,无谓白死,只好见步行步,他纵横江湖二十年,在犬猺确实也有不少旧友,过得当刻,明天自会海阔天空。

犬猺军统领亚加奴日前下命要留首领或头目的活口,由他亲自审问。于是,一众山贼,被押送至五里外的营寨。

犬猺伏兵不损一卒,大获全胜。

这就是牛头狮王的计划。他作为质子的十年,从茶庄掌柜处借来大量书籍,在晚上自学,他最喜欢阅读军农工商等杂书,尤其是《孙子兵法》《齐民要术》《梦溪笔谈》等等,希望有一天能够被放归回国,保卫国土,并可以改善人民的困苦落后生活。

孙子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王上有五千兵力,山贼有二千,即是王上为二倍半,加上五千是精兵而二千是流寇,合算起来王上的战力为五倍于山贼,大可以直接攻击。

但是王上宅心人厚,希望大军的伤亡程度减至最低,所以他应用孙子的另一个要诀『围师必阙,穷寇勿迫』,即是在发动三方总攻击之时,刻意地让山贼有后退之路,使到他们在败走之际,无心顽抗。他之所以邀请犬猺王出兵二千埋伏在后,这是万全之策,可以在一天之内全数歼灭山贼,而犬猺兵士的伤亡也可以控制至最低的程度,只可惜犬猺王猜忌误会。

王上一心只想为人民带来好生活,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侵佔他人的国土,在权衡复杂的国与国之间的关系和比拼,他的政治理念是显得太纯真,必然是会吃亏的。

天下之事往往如此,自己的善意,对方未必会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