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一登城楼

犬哀两国连手入侵的第二天。

哀牢哈尼军的进攻相当凌厉。哀牢哈尼军第一路大军的一万刺面蛮甲兵,领着一百头角上绑着长刀的大水牛战牛,猛烈攻击保定国东花县城外在田野上的守军。奈何守军不敌,伤亡三千以上,只好退回城内坚守。哀牢哈尼军把东花县城团团围住,开展攻城,城内守军用投石机来还以石块和火球,战况激烈。

哀牢哈尼军第二路大军的一万甲兵,同样领着上百头长刀战牛,已经到达东水县城外的山谷,保定守军在山谷的通道上,架设起大量的尖木排阵,希望阻止敌军前进。哀牢哈尼兵在长刀战牛尾巴绑上稻草,淋上火油点火,战牛被火烧痛,狂冲乱撞,人兽大战,令到保定守军的伤亡严重,只好渐渐后退,情况相当不乐观。

第三路甲兵和第四路甲兵,赶着二百头战牛已经准备好随时渡江。强悍而有谋略的哀牢哈尼年青国王,他一心想要报祖父在当年战败气结而亡之仇,和完成父亲多年来未能完成的心愿,早就已经备战五年,除了有四万精练的甲兵之外,他相当低调和隐闭地,派校尉和教头到各处村寨征召和就地训练村寨乡兵共二万,全国总兵力达六万,战牛五百头。

哀牢哈尼王审时度势,等待最佳的开战时机,终于等得那个傻子犬猺王自动送来吃大宴的请柬。他的计划相当进取,先下令第一路正军一万甲兵,攻击保定东疆军的主寨东花县城,把保定东军的一半兵力死锁在东花县城内,第二路和第三路正军各一万甲兵,负责攻击余下保定较小的四个军寨。他预计三天可以打出保定军防线的缺口,他便可以亲率第四路正军一万甲兵,在没有防守之下直奔保定王城。

他的计划中更狠的事,他的二万战力较为次等的村寨乡兵,已经集结在犬猺国的东部边境后十里处,只要等待犬猺军消灭了保定的南疆军之后,便会分一万兵向西占领犬猺国全境。另外的一万兵从后北上,歼灭余下与保定中军死战后的犬猺国主力大军。他以次等的村寨乡兵,来攻击犬猺军的原因,是他觉得犬猺军是一群只会吠的狗崽。他绝对相信在十天之内,能够彻底消灭保定和犬猺两国,一统大西南三国。在这二十多年内,哀牢哈尼人也学懂得喝茶了,也知道上等的茶叶是什么价钱,郑山彪没有走马帮多年,地域上多了一个茶商的新主顾也不知道。在庞大的经济利益引诱下,人的欲望是会进步的,道德是会退步的。

此刻,在保定南疆以南的犬猺国边境十里处,已经集结了犬猺国的二万兵和二十头大战象。在大帐内,统领亚加奴和由山贼一变而成的副统领的郑山彪,正在作最后部署,准备明天发动大进攻。有一位百夫长走进帐内,报﹕「禀告统领,探子队回报,保定国南疆十寨有军事活动,正在搭建防御工事。」

亚加奴说﹕「郑兄有何看法?」

郑山彪说﹕「不可轻举妄动,先让哀牢哈尼军多打一天,好让保定中路军先赶去东疆支援。我等依计行事,明天发动攻击。统领,行军打仗你是大行家,我郑疯子只会纸上谈兵。」

亚加奴笑道﹕「大哥,大家都几十岁,不用客气了。我一生人误打误撞,碰上好运当上个统领。你我兄弟重逢,是你带我干这单大买卖的,大哥你说说,应当如何打他妈娘的阉牛崽?」

郑山彪说﹕「我军两万,大战象二十,杀尽保定一千屯防兵和一条走不动的阉牛王,简直易如喝酒,不须你亲自操劳。你只要派遣一名副将,领前军五千兵,限他一个时辰交来斩下的阉牛头来,由统领祭天。你大可以坐镇中军,领一万大军,大战象二十,北伐保定南来的残兵,三天后拿下保定王城。我打仗不行,你就交我五千兵作后军,负责军粮和辎重的供输。」

亚加奴说﹕「大哥,我知道这场仗对我两万大军来说,是易如反掌,但我也知道你是不会甘心乖乖地为犬猺王当差事,来赚点税役小油水。」

郑山彪说﹕「老弟,是我叫你来做这宗大买卖的,得你不弃前嫌,帮我脱身,合作在犬猺王那里做场好戏。事到如今,就看你够不够胆子狠下去。」

亚加奴拍案说﹕「我黑狗熊会怕啥?我自知我大勇小谋,我跟得你演这场戏,就是要跟定你的。」

郑山彪说﹕「好,老弟,实不相瞒,我的计划是由他妈的哀牢哈尼国四万兵与保定两万守兵,在保定的东疆五县死拼,四万攻城两万防守,我看大多是两败俱伤,就算有胜者,也会损兵十分之七八。你看,到了那个时候,那些残兵还会是我两万精兵的对手吗?明天,我军开拔北上,三天内把那个保定王城打下来,一登城楼便是王。」

亚加奴惊讶地说﹕「大哥,你想做王?」

郑冷笑道﹕「老弟,我只是顺应时势。还有,犬猺王城内剩下多少个兵呀?」

亚加奴大笑道﹕「大哥,那里现在只得二千娃娃兵,和一条长须狗崽,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