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递上名片,名字是Jommie Ma,约二十五六岁左右,身材丰满,中等高度,虽然不算是大美女,但面上总是充满着欢欣和喜悦的笑容,跟她聊天会很容易令人失去时间观念。
这店是她夫家的老店,她喜欢小鸟,丈夫便在墙壁上贴满小鸟图案的喷画墙纸。她丈夫两年前意外身故,没有留下儿女,她只好带领几位旧员工守着这小店,自己一有空便到处去旅游。
她跑进厨房,捧着一个电子瓦汤锅出来。她坐下,盛了两碗清汤,再把汤料捞出来放在碟盆子上,一股香气袭来,原来是白胡椒鸡汤。
胡椒味很重,星言向来很喜欢白胡椒那股独特迷人的香辣,入口回甘,直闖進他的心轮,勾起灵魂深处的回荡。尤其是白胡椒炖鸡,他对它有一种莫明的情怀,但总是不知怎样去形容这个心底的滋味。
星言笑着说﹕「奇怪,肉骨茶老板娘不是喜爱吃巴生肉骨茶的吗?」
老板娘双手捧着汤碗,微微低着头,望着碟盆子上的那一只大鸡,轻声回答﹕「我每个月都会炖煮一次胡椒鸡汤来纪念他。今天,刚巧你有食神。」
两人聊了三个小时,一同吃了四大碗胡椒炖鸡和一些青菜。老板娘拨一拨长髮,不经意地把藏在圆领T-shirt内的一个宝石吊坠露出衣外,一棵约4卡拉的红宝石,被12棵每棵约30份的蓝宝和白钻方石围绕拱托着。那红宝是椭圆形凸蛋面切割精工抛光,半透明,在灯光下闪着『六道星芒』射线。
老板娘察觉到星言定了神地看着她胸前的吊坠,她用手把弄着它说﹕「这是我上月从闺蜜丈夫开的珠宝店买的,虽然他只收我成本价,但也不便宜啊,我很喜欢Ruby,你喜欢吗?」
星言说﹕「我也是,很奇怪的,我从十年前开始,便迷恋上有色宝石,尤其是缅甸Mandalay Pigeon's Blood Ruby,其次是Blue Sapphire和綠色的Peridot,我还去上了一个宝石识别课程。」
星言发现大家除了都有妄想症之外,原来还有共同的爱好。
老板娘说﹕「他们在这星期搅了一个展销会,闺密说她丈夫还会展出他家族的珍藏不卖品。明天是星期日,我也会去捧场和趁热闹,虽然花不起钱买,但是看看也会有满足饱肚的感觉,你说我是傻的吗?」她斜望天花扳,刁着嘴角,咔的一声笑出来,星言心坎中有一种非常熟识的感觉涌出来,两人的灵魂似在有微微的共震。
星言说﹕「可以带我去见识吗?」
老板娘说﹕「带你去?你是要先请我吃自助餐噢!」
他乐意地一口答应﹕「My pleasure,我明早11时先来这里找你好吗?」大家交换了手机和WhatsApp号码。
老板娘好像不想星言离开,星言也不想离开,但是她的员工要下班了。抬头一望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10时正。
回到酒店,两人仍然在WhatsApp,星言问了她很多在马来西亚生活和做小生意的知讯,也间接地套取得知她是28岁,结婚前是个会计师。
第二天,星言准时在上午11时来到『鸟』。
Jommie头上夹着一个蓝白花的阔身发箍,脸上化了淡妆,架上太阳眼镜,身穿上一套粉蓝间花的连身短裙,那个红宝石吊坠就挂在衣服外摆动闪耀着,肩上挂着白色的Chanel斜格子小皮包,脚穿一双白色的8cm密指高跟皮鞋,看来她喜欢穿蓝和白色的。
星言心想,在炎热的南洋地方,这身打扮应该算是盛装,好在他也带了上班常备的那件蓝底暗花的夏天麻质薄西装战衣,否则便失礼了。
互相打量对方一眼,会心微笑,大家好像穿了简约蓝白间花的情侣装,难道这是默契?两人只是相识了一晚。
星言说﹕「Jommie很美噢!我们是否先去吃lunch自助餐,下午才去珠宝展销会?」
她刁起嘴角,眼珠左右滚动,说﹕「你是客人,今天就迁就你吧。走,去后街取车。」
哈,又是她昨晚说要先请她吃自助餐的,女人真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