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桌的霍梁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别人外行听不真切，他弹了半辈子的钢琴了，又怎么听不清楚。
她这分明是把一些有名的丧礼进行曲全都夹杂着弹了一遍，只是凌一默巧妙地换了曲调，又改了几个节拍。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小羽的生日宴上弹丧礼进行曲！
底下的名流们懂钢琴的也不少，很快也听出了门道，开始议论纷纷。
“嘭！”
霍梁一把将手上的酒杯丢在地上，暗红色的液体很快渗入粉色的地毯里。他站起身，指着舞台上的凌一默，愤怒地大喊：“你弹的是什么鬼东西！”
钢琴声停下，凌一默站起身，笑着看向一脸怒气的霍梁，“霍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只会弹这样的鬼东西。”
霍梁的太阳穴气得突突地跳，“你给我下来！”
凌一默拿起话筒，看着霍梁，一脸无奈道：“您女儿花了两百万请我来，我不弹完说不过去啊。”
霍思羽以为父亲是心疼凌一默了，可她就是要凌一默出丑，当下不满地喊：“爸，我花了钱，您让她弹完！”就算难听也要弹完！
霍梁给了霍思羽一记眼刀，“弹什么弹？”
宾客们议论纷纷，霍梁可是著名的钢琴家，结果女儿却连曲子是什么都听不出来，真够丢人的。
霍梁也是气得够呛，家里的两个朽木不可雕，偏偏只有台上的这一个遗传了他的天分！
“爸爸，您不能心疼她，她不是霍家人！”霍思羽见父亲为了凌一默凶自己，气得大喊。
凌一默声音平静道：“我姓凌，当然不是霍家人。”
视线落在霍思羽身上，凌一默决定给这个千金大小姐上一课，省的她以后再来招惹自己。
“既然霍先生不喜欢我的表演，那么就有请下一位吧。”凌一默视线落在台下某处，笑着说：“就程峰好了，啊，冒昧地问一句，你多少钱？三百万？”
被点到名的程峰对上凌一默的视线，倒也不恼，反而勾着唇角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
霍思羽却急了，大声地喊：“程峰今天是客人，才不是像你一样，来这里卖笑！”
霍思羽是程峰的头号粉丝，这次生日宴更是拖了好多关系才将程峰请来！凌一默这个坏女人，休想让程峰讨厌她！
凌一默狡黠一笑，“哦，那么请问下一位轮到谁来卖笑？”
饶是霍家在A市有头有脸，但是霍思羽先是公然将价码喊了出来，现在又毫无遮掩地说出“卖笑”两个字。
原本正等待登台演出的小明星们炸了锅，谁还没个脸面了，为了几十万，上百万把脸丢在这里，传出去以后还在圈子里混不混了？
有性子刚烈的，直接撂挑子走了，后台顿时一片混乱，宾客席里也议论纷纷，不知道霍家怎么生出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女儿。
“没人卖啦？那我也走了。”凌一默把话筒丢给主持人，欢快地下了舞台。
霍思羽顿时明白过来，凌一默是故意激她说出这些话，气得失去了理智，疯了似地扑过去，扬起手上的酒杯就要泼凌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