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没有硝烟的战争

——近代中国如何维护文化安全

一 “蚕变蛾、蛇蜕壳”——维护文化安全的探索及经验

1923年2月,梁启超发表了《五十年中国进化概论》。他说:“我对于中国政治前途,完全是乐观的。我的乐观,却是从一般人的悲观上发生出来。我觉得这五十年来的中国,正象蚕变蛾、蛇蜕壳的时代。变蛾蜕壳,自然是一件极艰难、极苦痛的事,那里能够轻轻松松的做到。只要他生理上有必变必蜕的机能,心理上还有必变必蜕的觉悟,那么,把那不可逃避的艰难苦痛经过了,前途便别是一个世界。”[23]当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处于被侵略被剥削被压迫的地位时,生命与种族尚且不保,作为精神世界的文化思想,当然也很难延续和发展。但是,因为中国是一个大国,历史悠久,人数众多,即使是在极端的困境中,文化血脉也会由于其深沉厚重而得以延续,悲观绝望也会因为人数众多而不至于传染全体,所以中国人能够战胜列强侵略,摆脱文化危机,穿越历史的黑洞,走向光明的未来,其间之辛酸甘苦,经验教训,值得我们总结。

(一)保持文化自信

1927年,6月2日上午,北京西郊颐和园内昆明湖边,一位清瘦微须、五十来岁的男人,身穿马褂,脑后垂着小辫儿,在踱步徘徊,最后他身体一跃投入湖中,浩荡的湖水顷刻间便没过了他的头顶……他就是王国维,清华国学研究院的导师。

后来,人们在王国维的口袋里发现了遗书:“五十之年,只欠一死;经此世变,义无再辱!”1928年6月3日,王国维逝世一周年忌日,清华大学立《海宁王静安先生纪念碑》,碑文由陈寅恪撰写。碑铭云:“海宁王先生自沉后二年,清华研究院同人咸怀思不能自已。其弟子受先生之陶冶煦育者有年,尤思有以永其念。佥曰:宜铭之贞珉,以昭示于无竟,因以刻石之词命寅恪。数辞不获已,谨举先生之志事,以普告失下后世。其词曰: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思想而不自由,毋宁死耳。斯古今仁圣所同殉之精义,夫岂庸鄙之敢望。先生以一死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非所论于一人之恩怨,一姓之兴亡。呜呼!树兹石于讲舍,系哀思而不忘。表哲人之奇节,诉真宰之茫茫。来世不可知者也,先生之著述,或有时而不章;先生之学说,或有时而可商。惟此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历千万祀,与天壤而同久,共三光而永光。”王国维为什么要自杀,为家?为清朝?为民国?为信仰?这成了一个不解之谜。

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和中国文化经受了多重磨难。在家国飘摇中,要想保持一种民族的自尊与自信,谈何容易!鲁迅在《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一文中写道:

从公开的文字上看起来……自信其实是早就失掉了的。……中国人现在是在发展着“自欺力”。……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说中国人失掉了自信力,用以指一部分人则可,倘若加于全体,那简直是诬蔑。要论中国人,必须不被搽在表面的自欺欺人的脂粉所诓骗,却看看他的筋骨和脊梁。自信力的有无,状元宰相的文章是不足为据的,要自己去看地底下。[24]

在强势的西方武力和文化的双重夹击下,社会上层包括一些政府官僚、洋商买办、遗老遗少,对于中国的前途包括中国文化的前途,失去了信心。这一部分人,或者声色犬马,纸醉金迷,尸位素餐;或者奴颜婢膝,投靠洋人,欺压国人;或者悲天悯人,消极厌世,自行解脱。这些都是失去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但是,一个国家和民族,要想生存和发展,保持自身的文化自信是必要的,也是必需的。

自近代以来,西方列强入侵中国,西方文化随之发生了强势影响,对我们民族文化自信心和民族文化元气构成了巨大挫伤。直到现在,这个伤痛依然没有痊愈:从学术界对西方学术话语的亦步亦趋,到年轻人头发染色的盲目效仿以及对洋文化节的浓厚兴趣,再到国产的销售给国人的许多产品都不用汉字标识和说明,其背后潜在的无不是崇洋意识。这就是缺乏民族文化自信心的表现之一。中国近代历史进程证明,纵然历史发展充满了曲折,文化发展隐含着苦痛,但整体上是一个吸纳、整合、再生的过程,古老的文化传统被新的历史发展要求所激活,被外来文化所促动,再次获得生机,促进中国社会走上自己特色的现代化发展道路。[25]

(二)坚持文化创新

1940年9月30日,云南昆明,日本军队的飞机轰炸了城市的东南郊。这次轰炸,当地居民死187人,重伤186人,轻伤90人。几天之后,一个青年人扛着一把铁锹来到了轰炸后的废墟,他在里面挖来挖去,终于挖到了几本已经压歪了的书,捧着书,欣喜若狂。[26]他叫杨振宁,是西南联大的学生。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开大学先迁至湖南长沙,组成长沙临时大学,同年10月25日开学。1938年4月又西迁昆明,改称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北大、清华、南开原为著名的高等学府,合并后汇集了一批著名专家、学者、教授,人才济济。他们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坚持严谨的治学态度,树立优良学风。西南联大在办学的8年中毕业学生约2000人,很多后来成为举世闻名的专家学者。杨振宁是其中之一。在西南联大,诞生了冯友兰的《新理学》、陈寅恪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汤用彤的《汉魏晋南北朝佛教史》等传世之作,后被历史学家称为:“世界上一所没有任何围栏时代的最好大学”,不愧为“中国大后方学术文化交流中心”。近代中国,虽然历经磨难,但是,很多知识分子以救民报国为己任,著书立说,致力于文化传承和创新,坚持延续中华文化血脉,功不可没。

西南联大是在国统区,在中国共产党领导的解放区也是一样。当时,延安成立了数十个文艺社团,为文化人提供生存和活动的空间。其中主要有:中国文艺协会、陕甘宁边区文化界救亡协会、陕甘宁边区文艺界抗敌联合会、“边区音协”、“边区美协”、“边区文联”、“边区剧协”、文艺月会、战歌社、山脉诗歌社、延安新诗歌社、延安文化俱乐部等,其数量之多,是空前的。与此同时,延安和各解放区出版的文艺刊物也极为众多,如《特区文艺》《文艺突击》《大众文艺》《文艺战线》《文艺月刊》《谷雨》《草叶》《诗刊》《新诗歌》《部队文艺》等,它们都成为文化人交流思想和发表作品的重要园地。中国共产党的文化政策,在文化上更加贴近了下层社会的工农大众,在一定程度上,也增强了对于广大知识分子的亲和力和吸引力,并在抗战的特殊背景下,找到了文化意义上的那种深沉的“民族自我”,努力创造一种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使广大人民群众对革命事业充满了必胜的信心。[27]抗日战争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反抗外侮的全面胜利,从某种程度上说,也是中华民族文化的凝聚力、自信力、创造力的胜利。

近代以来,中国的文化创新是一个持续不断的过程。近代中国文化的演变,一方面破坏了旧的传统,一方面也在建设新的精神家园。没有文化创新,就没有文化安全,也就没有国家和民族的安全。

(三)塑造民族精神

民族精神是维护一个国家和民族文化安全的重要基础。黑格尔认为,民族精神贯穿在一定的民族生活的各个方面,民族精神把民族在技术、物质生活、风俗习惯、战争、国家兴亡、艺术、科学、政治、法律、伦理、宗教等“多方面的全部丰富内容发挥出来,宣扬出来”,民族精神“构成了一个民族意识的其他种种形式的基础和内容”,是“各个显然不同的领域的总和”[28]。马克思也说过:“如果从观念上来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识形式的解体足以使整个时代覆灭。”[29]中国近代以来之所以历经磨难而愈奋,遭遇强敌而不屈,很重要的就是坚持了一种不折不挠、艰苦奋斗、爱国顽强的民族精神。

在新世纪新阶段,中国共产党十六届六中全会提出:建设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形成全民族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和团结和睦的精神纽带。马克思主义指导思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社会主义荣辱观,构成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坚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融入国民教育和精神文明建设全过程、贯穿现代化建设各方面。坚持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用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凝聚力量、激发活力,倡导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社会主义思想,加强理想信念教育,加强国情和形势政策教育,不断增强对中国共产党领导、社会主义制度、改革开放事业、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目标的信念和信心。加强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增强党的思想理论工作的创造力、说服力、感召力。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尊重差异,包容多样,最大限度地形成社会思想共识。树立社会主义荣辱观,培育文明道德风尚。坚持正确导向,营造积极健康的思想舆论氛围。塑造自尊自信、理性平和、积极向上的社会心态。这些认识,也是总结了中国近现代以来的历史经验得出的科学结论。没有健康向上的民族精神,社会离心离德,就根本谈不上维护自身的文化安全。

二 “龙”与“十字架”——中西文化的碰撞及其走势

1949年9月,毛泽东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上致开幕词:“占人类总数四分之一的中国人从此站立起来了。中国人从来就是一个伟大的勇敢的勤劳的民族,只是在近代是落伍了。这种落伍,完全是被外国帝国主义和本国反动政府所压迫和剥削的结果。……我们团结起来,以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打倒了内外压迫者,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了。我们的民族将从此列入爱好和平自由的世界各民族的大家庭,以勇敢而勤劳的姿态工作着,创造自己的文明和幸福,同时也促进世界的和平和自由。我们的民族将再也不是一个被人侮辱的民族了,我们已经站起来了。我们的革命已经获得全世界广大人民的同情和欢呼,我们的朋友遍于全世界。”[30]这其中充满了解放的喜悦、自由的欢呼和坚定的自信。

新中国成立后,面对帝国主义的封锁,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独立自主,艰苦奋斗,以高度的工作热情和高度的民族自信,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彻底地改变了中国的面貌。这中间虽然有曲折,有失误,但是,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逐步扩大,即使是在“左”的错误占主导地位的时期,中国在世界上的影响依然很大,很多人把中国看作是探索美好世界的先行者,觉得中国代表了正义、前进和希望。

以下是一位留学西方的学者生动的回忆:

好多年以前,我初到美国,深夜里到曼哈顿一位左派家里做客,当时他家里的破录音机正放着披头士的歌。说起来不好意思,我们根本不认识人家,只是朋友的朋友告诉了我们这个地址。夜里一两点钟一头撞了进去,而且一去就是四个人。坦白地说,这根本不是访友,而是要省住旅馆的钱——在纽约住店贵得很。假如不是左派,根本就不会让我们进去,甚至会打电话叫警察来抓我们。但主人见了我们却很高兴,陪我们聊了一夜,聊到了切·格瓦拉、托洛茨基,还有浩然的《金光大道》。这位先生家里有本英文的《金光大道》,中国出版,是朋友的朋友翻译的。我翻了翻,觉得译得并不好。这位朋友谈到了他们沸腾的六七十年代:反战运动、露天集会、大示威、大游行,还讲到从小红书上初次看到“造反有理”时的振奋心情。讲的时候,眼睛里都冒金光。……但不管怎么说,在美国的各种人中,我最喜欢的还是左派。[31]

改革开放以后,西方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再次涌入中国。同时,随着中国的国力不断上升,西方国家对中国的提防和不信任也逐渐上升。特别是,苏联解体以后,中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西方加紧了对中国的意识形态渗透。中国的文化安全问题以新的形式又一次面临挑战。

(一)“民主化”价值观的渗透

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一直以来对我国就抱有西化、分化的战略图谋,除了加大对我国的军事、经济、政治压制外,也加强了意识形态渗透活动,尤其是向我输出所谓“民主化”的价值观,已经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安全造成严重威胁。美国前总统尼克松就认为,“如果我们在意识形态斗争中打了败仗,我们所有的武器、条约、贸易、外援和文化关系都将毫无意义。”[32]西方特别是美国,其“民主化”价值观渗透的重要工具,就是民主基金会。近年来,美国国会对民主基金会的拨款数额在增加:由最初3300万美元的“定额”增至2004年的4000万美元,再跳到2006财年的6000万美元。到了2008财年,美国民主基金会所获得的年度拨款是1亿美元。[33]

(二)利用文化产品和互联网渗透

文化渗透,“形象”关乎成败。通过各种手段,努力树立自身形象,在群众中特别是青年中间营造亲“美”、亲“西”的氛围,始终是西方国家努力的目标。文化产品的渗透,使意识形态的斗争变得更隐蔽、更巧妙、也更彻底。美国的文化产品都渗透着美国的价值观、思维方式、娱乐方式和意识形态。互联网已经成为国内外敌对势力对我国进行文化渗透的重要工具。克林顿任美国总统时就在“国家信息基础结构行动计划”中宣称,“要开辟一个新的战场,其目标就是西方价值观统治世界,实现思想的征服”。他们利用电子邮件、电子公告板、电子论坛、网络聊天室、留言板等一切网络传播途径,宣传西方生活,美化西方社会,传播西方制度,抨击我国经济社会政策,造成了恶劣的影响。

(三)通过宗教活动渗透

信仰改变,是人的根本改变。在当代,宗教不仅是信仰问题,更是文化安全问题。近年来,西方宗教渗透更加直接、广泛并逐步公开化。西方国家利用宗教渗透的手段主要有:第一,利用广播电视进行“空中传教”。第二,通过国际邮政邮寄宗教经书、刊物、音像制品。第三,利用来华旅游、探亲、访友之机,非法举办神学班、地下神学学校发展教徒。第四,提出“文化宣教”口号,利用与我国的经济、贸易、技术合作、文化交流等活动传教。第五,利用慈善事业布道传教,如通过医疗、助学、扶贫、救灾的活动,以经济资助换取宗教影响的扩大。特别是在农村,基督教的传播已经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风俗习惯,甚至丧葬风俗也改变了。宗教渗透,潜移默化,影响深远。

针对以上情况,2005年,文化部、国家广播电影电视总局、新闻出版署、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商务部等部委,联合出台了《关于加强文化产品进口管理的办法》和《关于文化领域引进外资的若干意见》两份文件,分别针对文化产品的进口,以及外商对中国文化业务的参与等作出规定,以维护国家文化安全。

与此同时,中国文化的对外交流也日益深入,中国文化在世界上的影响力日益扩大。“中法文化年”、“中俄国家年”、“中日文化体育交流年”等一系列大型文化外交活动,极大地提升了中国文化的国际影响力。在文化宣传方面,坚持重点面向和影响国外主流社会的方针,通过开展一系列有针对性的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已经形成了一系列有影响的文化外宣品牌,成为传播中华文化的重要载体。在文化贸易方面,积极打造一批具有广泛影响力的国际文化交易平台,推出了一批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外向型文化企业,在取得良好经济效益的同时有效地传播了中华文化。据不完全统计,2008年全国影视节目出口总额接近30亿元,其中国产影片海外票房和销售收入达25.28亿元人民币。中国影视产品营销网络覆盖亚洲、欧洲、大洋洲、美洲、非洲近百个国家和地区。[34]同时,自2004年11月全球首家孔子学院在韩国成立以来,已有数百家孔子学院遍布全球,其中美国及欧洲最多,成为推广汉语教学、传播中华文化的全球品牌和平台。另外,奥运会和世博会的成功举办,也大大提高了我国的文化影响力。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是维护文化安全的有力举措。

中国与西方的文化差异,西方侵略中国的历史事实,以及中国坚持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都可以成为中西文化冲突持续存在的原因。1929年,法国普隆图书公司出版了《上海法租界史》。在书的结尾部分作者写道:“今天我们要保卫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权利,我们的机构,我们的精神和物质利益,我们的生命本身。我们要保卫的也是我们的前人传给我们的神圣遗业,它是用默默无闻的英雄主义精神,用工作和血汗凝结成的。由于这个思想,我们对未来充满信心。”[35]西方要保卫自己的精神和利益,中国同样也要保护自己的精神和价值,这其中有冲突,但是从更长远的未来看,双方也是可以达成和谐共存的。

一个国家重视维护文化安全,不等于认同国与国之间的冲突与战争。中国人民历来是向往和平的。孔子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又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们主张,各国人民携手努力,推动建设持久和平、共同繁荣的和谐世界。为此,应该遵循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恪守国际法和公认的国际关系准则,在国际关系中弘扬民主、和睦、协作、共赢精神。政治上相互尊重、平等协商,共同推进国际关系民主化;经济上相互合作、优势互补,共同推动经济全球化朝着均衡、普惠、共赢方向发展;文化上相互借鉴、求同存异,尊重世界多样性,共同促进人类文明繁荣进步;安全上相互信任、加强合作,坚持用和平方式而不是战争手段解决国际争端,共同维护世界和平稳定;环保上相互帮助、协力推进,共同呵护人类赖以生存的地球家园。”[36]这是中国对世界的承诺,是中国对自身的承诺,也是中国对于国家文化安全的基本态度。


[1] 对于英国使臣觐见乾隆皇帝是否行了三跪九叩首礼,在史学界有争议。马嘎尔尼的日记以及斯当东的日记,都否认行过三跪九叩礼。根据清宫档案,英国使团是行了三跪九叩礼的。斯当东的儿子小斯当东,当时只有12岁。他的日记里这样写道:“随着一声令下,我们单膝跪地,俯首向地。我们与其他大员和王公大臣连续九次行这样的礼,所不同的是,他们双膝跪地而且俯首触地。”有意思的是,乾隆皇帝是很喜欢小斯当东的。乾隆召见使团的情节,参见〔法〕阿兰·佩雷菲特《停滞的帝国:两个世界的撞击》,王国卿、毛凤支等译,三联书店,1995,第254~288页。

[2] 〔美〕希尔斯:《论传统》,傅铿、吕乐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第16页。

[3] 〔美〕乔纳森·斯潘塞(史景迁):《改变中国》,曹德骏等译,三联书店,1990,第39页。

[4] 钟叔河:《走向世界——近代中国知识分子考察西方的历史》,钱锺书序言,中华书局,1985。

[5]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5,第692页。

[6] 参见刘梦溪《百年中国:文化传统的流失与重建》,《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2004年第1期。

[7] 〔美〕费正清主编《剑桥中华民国史》(第一部),章建刚等译,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第178~181页。

[8] 中华续行委办会调查特委会编《中华归主——中国基督教事业统计(1901-1920)》(上),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翻印,第103页。

[9] 刘志琴:《谈近代服饰变迁的国际化历程》,《北京日报》2007年10月29日。

[10] 转引自陈登原《中国文化史》下册,辽宁教育出版社,1998,第300页。

[11] 戴鸿慈:《出使九国日记》,岳麓书社,1982,第66页。

[12] 《魏源集·都中吟十三首》,中华书局,1976,第676~677页。

[13] 参见梁启超《饮冰室合集》5,文集之三十九,中华书局,1989,第44~45页。

[14] 转引自罗荣渠主编《从“西化”到现代化》,北京大学出版社,1990,第47页。

[15] 《李大钊文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9,第95页。

[16] 牟宗三:《道德的理想主义》,台湾学生书局,1985,第253页。

[17] 陈独秀:《东西民族根本思想之差异》,《青年杂志》第1卷第4号,1915年12月。

[18] 陈独秀:《今日中国之政治问题》,《新青年》第5卷第1号,1918年7月。

[19] 《李大钊文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9,第202~203页。

[20] 《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第1469~1470页。

[21] 《五四时期的社团》第1册,三联书店,1979,第539页。

[22] 鲁迅:《随感录三十五》,《鲁迅全集》第1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第306页。

[23] 参见梁启超《饮冰室合集》5,文集之三十九,中华书局,1989,第47页。

[24] 鲁迅:《中国人失掉自信力了吗》,《鲁迅全集》第6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第117~118页。

[25] 张德祥:《重铸民族文化自信心》,《人民日报》2010年7月16日。

[26] 杨振宁:《读书教学四十年》,香港三联书店,1985,第4页。

[27] 刘辉:《论抗战时期中国共产党“文化意义”之觉醒》,《中州学刊》2005年第5期。

[28] 〔德〕黑格尔:《历史哲学》,三联书店,1956,第95、104页。

[29]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6卷下,人民出版社,1980,第35页。

[30] 《毛泽东文集》第5卷,人民出版社,1999,第343~344页。

[31] 王小波:《沉默的大多数》,上海三联书店,2008,第372~373页。

[32] 尼克松:《1999年:不战而胜》,世界知识出版社,1989,第96页。

[33] 温燕等:《美民主基金会资助50个中国项目为反华势力撑腰》,2009年8月22日《环球时报》。

[34] 蔡武:《新中国60年对外文化工作发展历程》,《求是》2009年第15期。

[35] 〔法〕梅朋、傅立德:《上海法租界史》,倪静兰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83,第514页。

[36] 《十七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中央文献出版社,2009,第3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