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文化的基本概念与文化建设的基本经验

党的文化工作的基本经验

中央政策研究室原副主任 卫建林

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中国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自从掌握了马克思列宁主义，中国共产党就站在中国文化乃至世界文化发展的制高点上，显示出理论的、政治的、组织的强大优势。作为中国工人阶级的先锋队、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的先锋队，中国共产党头顶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天，脚踏中国的地，用革命的、科学的理论武装自己。中国共产党诞生后，中国从此改换了方向，中国文化也开启了新的时代。

一

90年来，党领导中国人民进行革命、建设、改革的过程，同时也是党坚持文化的先进性、推动中国文化事业不断发展繁荣的过程。总结党的文化工作的基本经验，是一个重大课题。

我们的文化是人民的文化。人民是文化的源泉。党所领导的文化事业，无论其不同门类各自具有怎样的特殊规律，都是人民自己的事业，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事业。邓小平同志《在中国文学艺术工作者第四次代表大会上的祝词》中用一个准确、亲切而生动的比喻，说明文艺乃至广义的文化和人民的关系：“人民是文艺工作者的母亲”。江泽民同志在《文艺是民族精神的火炬》中强调要牢记这个真理。胡锦涛同志《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中要求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我们说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文化，这里的基础是人民大众，就是中国的大多数人。我们说文化的普及和提高，就是主张只能用实现人民利益的先进内容和人民喜闻乐见的民族形式向人民普及，在普及的基础上提高。当前，我们正在以更大力度推进文化改革发展，也需要遵循两条原则：群众实际上需要的改革，而不是个别人脑子里幻想出来的改革；群众自愿进行的改革，而不是领导者代替群众进行的改革。文化属于人民的创造活动，不应该也不可能是少数“精英”或“大师”封闭书斋里的、面壁苦思的孤立活动。社会主义的各项文化事业，应该为了人民、依靠人民。在革命时期，党所领导的根据地和解放区，曾经是当时中国科技昌明、教育普及、文艺繁荣、医疗卫生惠及广大群众的圣地。新中国建立后，我们党提出文艺要为最广大人民群众、首先为工农兵服务的口号，积极引导文艺工作者与人民大众和现实生活建立深刻的联系。在中国历史上，普通劳动者的生活、情感、要求和审美理想，第一次成为文化的主旋律。

我们的文化是以共产主义思想为核心的文化。我们党的最高理想和最终目标是实现共产主义。共产主义作为无产阶级的整个思想体系，它区别于任何别的思想体系，是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最完整、最进步、最革命、最合理、最科学的。共产主义思想体系包括它的思想观点、立场方法，必须内化为共产主义信念和道德，成为共产党人和先进分子认识事物的望远镜、显微镜和战胜内外敌人、克服困难的精神支柱。它把中国文化提升到从未有过的境界。毛泽东同志在《唯心历史观的破产》中写道：“伟大的胜利的中国人民解放战争和人民大革命，已经复兴了并正在复兴着伟大的中国人民的文化。这种中国人民的文化，就其精神方面来说，已经超过了整个资本主义的世界。比方美国的国务卿艾奇逊之流，他们对于现代中国和现代世界的认识水平，就在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个普通战士的水平之下。”90年来，在争取民族独立、国家主权、人民解放和捍卫世界和平的战场，在社会主义建设的各条战线、各个行业，英雄模范前赴后继、奋不顾身、牺牲一切，从不计较个人得失，显示出崇高的共产主义信念和道德风范。共产主义的理想和共产主义的实践，活生生地存在于我们的现实生活中，深深镂刻在中国无产阶级和先进分子的心里，成为中国社会主义的一个重要特征。

我们的文化是理论联系实际的文化。马克思主义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但是，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只有在和中国实际、和中国无产阶级及广大人民群众的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时候，才能成为中国人民的百战百胜的武器。我们说的马克思主义，就是在群众生活、群众斗争中实际发生作用的马克思主义；我们说的社会主义文化，就是源于人民大众实践又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的文化。党成立以来，我们曾经多次发生过主观和客观、认识和实践相脱离的错误，使党和人民遭受了重大损失。把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结合起来，走自己的路，是中国共产党90年历史的基本经验。我们党在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历史进程中产生了两大理论成果，一大理论成果是毛泽东思想，系统回答了在一个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东方大国，如何实现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问题，并对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进行了艰辛探索。另一大理论成果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系统回答了在中国这样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发展中大国建设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一系列重大问题。实践表明，只要我们坚持这些基本经验，就能克服种种困难，不断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

二

一定的文化是一定社会政治和经济的反映，又影响和作用于一定社会的政治和经济。中国共产党人尊重文化自身的特性，认为不能用政治和经济的规律代替或取消文化的规律，不能完全用政治标准判断文化的是非。但是同时主张，从来没有为文化的文化，没有超阶级、超社会的文化，没有脱离政治、经济的文化，因此，先进的文化应该是反映和推动新民主主义、社会主义的政治和经济的文化。做到这一点，需要坚持这么几个原则。

必须坚持正确的知识分子政策。这是发展社会主义文化的重要条件。从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崛起的中国共产党，深知知识分子的宝贵。马克思主义就是首先为中国知识分子所接受，并通过他们的工作广泛传播开来的。没有知识分子的参加，中国的革命和建设都不可能成功。知识分子经过长期革命斗争的锻炼，多数曾经归入小资产阶级范畴的知识分子日益无产阶级化，无产阶级自己的知识分子也成长起来。在社会主义制度下，他们属于无产阶级的一部分。从五四运动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已经涌现出一代又一代卓越的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科学家、技术专家、社会学家、文艺家、教育家和其他文化工作者。他们为民族、为人民作出了杰出贡献，得到了人民的尊敬。

必须坚持古为今用、洋为中用。这是对待传统文化和外国文化的科学态度。中国古代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今天的中国是过去中国的继续，今天的中国文化是过去中国文化的继续。但是反映旧中国的旧政治、旧经济的旧文化，不能原样照搬适应社会主义新中国的新政治和新经济。我们的文化，只能是剔除旧文化中的封建性糟粕，吸收其民族性精华，在继承中创造的文化。外国进步文化也是中国文化的食粮，但是外国文化反映的是外国的政治和经济，即便是进步的、先进的文化，也不能原样照搬。我们学习外国文化，只能以中国人民的实际需要为基础进行取舍，经过我们自己的消化和分解，在学习中进行创造。

必须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这是繁荣社会主义文化的基本方针。实行这一方针，不会削弱而只会加强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力量和在思想界的领导地位。在文艺上，我们主张思想和艺术的统一、内容和形式的统一、革命的进步的内容和尽可能完美的艺术形式的统一。文艺要促进人民团结和进步，用真善美引导人民健康向上和得到艺术享受。艺术这种复杂的精神劳动，尤其需要个人的创作自由。利用行政手段限制创作自由，或者强制推行一种风格、一个学派，禁止其他风格、其他学派，都将有害于艺术和科学。提倡艺术上不同形式和风格的自由发展，科学上不同学派的自由争论，这就给社会主义文化的发展和繁荣，提供了坚实的保证。

必须坚持党的领导。坚持党对文化事业的领导，确保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这是社会主义文化持续发展繁荣的根本前提。延安时期，党中央提出建设全国范围的、广大群众性的、思想上政治上组织上完全巩固的党的任务。这一伟大任务，成就了党从胜利走向胜利的不朽业绩。前不久，胡锦涛同志在“七一”重要讲话中强调：“全党必须清醒地看到，在世情、国情、党情发生深刻变化的新形势下，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提高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加强党的执政能力建设和先进性建设，面临许多前所未有的新情况新问题新挑战，执政考验、改革开放考验、市场经济考验、外部环境考验是长期的、复杂的、严峻的。精神懈怠的危险，能力不足的危险，脱离群众的危险，消极腐败的危险，更加尖锐地摆在全党面前，落实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繁重、更为紧迫。”把全面推进党的建设新的伟大工程提到了重要日程，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融入了国民教育、精神文明建设和党的建设全过程，这就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提供了重要保证。面对当今文化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重要因素的新形势，我们必须以高度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在坚持党的文化工作的基本经验、弘扬党的文化工作优良传统的基础上，创造出中华文化新的辉煌。

（原载《求是杂志》2011年第1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