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智只有10岁的连环杀手——约翰·斯坦分

1951年8月8日，英国巴斯市的一个9岁小女孩西西里·巴特斯通失踪了。后来，西西里的尸体在巴斯市郊外的一个牧场被人发现。除了脖子处的掐痕外，西西里的尸体上没有任何伤痕，而且也没有遭到性侵。

警方在之后的调查中得知，西西里在失踪前曾和一个名叫约翰·斯坦分的精神病人待在一起。斯坦分由于智力缺陷，长期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不过斯坦分从未表现出暴力倾向，精神病医生也从来不认为他会给周围人带来威胁。

很快，斯坦分就被警方逮捕了。斯坦分是在去看电影的路上遇到西西里的，他说要带西西里去个好地方，于是西西里就上了斯坦分的车。斯坦分在将西西里带到郊外的牧场后，就掐死了她。

其实在西西里遇害前，斯坦分还杀死了一个5岁的小女孩布伦达·哥达德。在案发的7月15日，斯坦分在去看电影的路上看到了布伦达。当时布伦达正在摘花，他上前对布伦达说，自己知道有个地方的花长得更漂亮。布伦达一听立刻表示自己想去，于是斯坦分带着布伦达离开了。

斯坦分带着布伦达来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他说只要他们能翻过栅栏，就可以看到漂亮的花。于是斯坦分将布伦达托起，在翻栅栏的时候，布伦达不小心摔了下去，由于头部先着地，布伦达当场就昏了过去。看着昏迷的布伦达，斯坦分没有救人，而是用双手掐住了布伦达的脖子，并渐渐用力，直到将布伦达掐死。之后，斯坦分就离开了，继续去看电影。

当警方接到报案后，立刻找到斯坦分问话。斯坦分根本不承认自己杀害了布伦达，警方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毕竟斯坦分从未出现过暴力袭击他人的行为。如果当时警察能及时逮捕斯坦分，就不会再有一个小女孩遇害了。

1951年10月17日，斯坦分因杀害西西里接受审判。在审判过程中，精神病医生彼得·帕克斯出庭作证，斯坦分有精神病史，不具备刑事责任能力。法官奥利弗认同了帕克斯的说法，他表示在英国，精神病人就像婴儿一样，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因此审判不具有任何意义。

最终，奥利弗法官判定斯坦分精神失常，谋杀罪名不成立。之后，斯坦分就被送到伯克郡的布罗德莫精神病院，并承担起精神病院里的清洁工作。

1952年4月29日，伯克郡的法利山公园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5岁小女孩，名叫琳达·鲍耶，在她的尸体旁还有一辆儿童自行车。显然，琳达是在公园里骑自行车的时候被人杀害的。

警方很快抓住了杀害琳达的凶手，他就是斯坦分。在案发当天，精神病院安排斯坦分外出做清洁工作。斯坦分就准备好便服，利用此次机会逃出。在获得自由后，斯坦分立刻脱掉了精神病院的工作服，换上了便服，他来到法利山公园，看到了正在骑自行车的琳达。

1952年7月21日，斯坦分因杀害琳达接受审判。这一次，斯坦分想像上次一样利用精神失常进行无罪辩护，但并未成功。斯坦分以正常人的身份接受了审判，最终因谋杀罪被判处死刑。对这一判决结果，斯坦分表示不服，他声称要上诉到英国的上议院，而且拒绝离开法庭。

后来法庭考虑到斯坦分有智力缺陷，且难以进行学习，于是就将死刑的判决结果改成了终身监禁。2007年，斯坦分在监狱里去世。

1930年，斯坦分出生于英国汉普郡一个普通家庭，在家中的孩子里排行第三。两岁时，斯坦分的父亲被派往印度服役，于是一家人就去了印度。6岁时，斯坦分在印度患上了脑炎，这是一种十分凶险的疾病，不过斯坦分战胜了疾病，并渐渐好转，家人都觉得斯坦分很幸运。

1938年3月，斯坦分一家已经在印度待了6年。他的父亲从军队退役后，一家人就离开了印度，回到英国，并在巴斯市定居。

在斯坦分渐渐长大后，他的父母开始发觉他好像有点不正常，整个人看起来很呆滞，好像脑子坏掉了。由于父母的工作都很忙，根本没时间管斯坦分，就没有带他去医院，直到斯坦分出现偷窃行为。

1938年10月，斯坦分出现了偷东西和逃学的行为，他的父母立刻将儿子送到了儿童心理诊所。不过斯坦分的精神问题并未得到治疗，在1939年6月，斯坦分因偷窃罪接受审判。

在审判过程中，一名缓刑官注意到，斯坦分的智力似乎有严重缺陷，好像一个没有是非观念的孩子一样，无法分辨对错，更无法理解缓刑的意思。于是缓刑官在判处斯坦分两年缓刑后，就给他安排了一个精神科医生。

在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精神科医生得出一个结论，斯坦分有严重的智力缺陷，智商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1940年，斯坦分接受了智商测试，测试结果显示他的智商只有58，虽然他的年龄是10岁，但只有6岁的智商。于是斯坦分被安排到特殊的学校接受教育，因为英国在1913年颁布了《精神发育迟滞法》。

16岁时，斯坦分再次接受智商测试。这次测试结果显示，斯坦分的智商已经有所提高，达到了9岁的智商水平。于是他被批准回到巴斯市和家人团聚，还在一家制衣厂找到了一份工作。

1947年9月，斯坦分再次被捕，因为他在与一名女性发生争执后，掐死了她家的5只小鸡。由于精神鉴定结果显示斯坦分具有严重的智力缺陷，所以他被送到了英国西部的一座改造所。

这座改造所戒备森严，斯坦分在这里几乎没有什么自由。后来斯坦分由于表现良好被安排到一座农场接受劳动改造，这里的戒备相对松懈。有了少许自由的斯坦分开始出现小偷小摸的行为。有一次，斯坦分偷了一袋胡桃被发现，之后他就被送到了改造所。之后，斯坦分私自离开改造所。后来警方在斯坦分的家里找到了他。当斯坦分看到警察后，不仅不配合，还拼命抵抗。

1951年，斯坦分在改造所的安排下去了附近的一家医院接受检查。医生们在检查斯坦分的大脑时，发现他大脑的皮层与正常人不同，明显受损。医生们认为斯坦分的智力缺陷很可能就是大脑皮层异常引起的，而且很可能与他6岁时的脑炎相关。

斯坦分一直很讨厌改造所的生活，他觉得在这里完全没有自由，还经常要去劳动，就像坐牢一样。后来斯坦分将这一切都归结到警察身上，如果不是警察将他强制抓来，他就不用那么痛苦地待在改造所，为此他十分憎恨警察。在因杀害琳达被判处死刑后，斯塔分表示他会变成如今这样，全都是警察害的。

一直到21岁，斯坦分依旧被强制留在改造所，因为他的智力依旧有严重缺陷，根据《精神发育迟滞法》，他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自由生活。不久之后，斯坦分的父母提出了上诉，他们认为儿子不应该被当成智障关起来，应该获得自由。

1951年7月10日，斯坦分在巴斯市的一家医院里接受了检查。检查结果显示，斯坦分已经具有10岁的智商，不过医生却建议斯坦分继续接受改造。法庭并未采纳医生的建议，批准斯坦分获得自由。离开改造所后，斯坦分的确自由了，但3个小女孩却丧命于他的手下。

【智力因素是刑事责任能力的核心】

司法精神鉴定者在判断一个人是否具有刑事责任能力时，会将智力因素作为核心进行考虑。智力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心理能力，从出生起就已经开始显现。随着一个人年龄的增长，他的智力也会随之增长。当一个人步入成年后，他的智力会渐渐发展成熟，并趋于常态。智力决定着一个人在面对现实生活时所具备的能力。如果一个人有智力缺陷，智商在70以下，那么就意味着他会存在学习障碍，无法应对现实生活。所以斯坦分会被强制送到改造所接受改造。

一个人应对现实生活的能力虽然都是后天养成的，但需要一定的智力基础。像斯坦分这样有严重智力缺陷的人，无论后天如何努力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应对现实生活，因此他不具备最基础的智力，也就无刑事责任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