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这女官摆明是不相信你,真去了万圣国肯定有麻烦,早点动手吧,反正你要收拾他们也不难。”
王离心中正念头急转脱身之策,闻得少皞传音,他暗自无语,对女官道:“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在下久在归墟游历,对贵国情况一无所知,路上还望道友为我多多介绍,以免冒犯了贵国法度。”
女官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将元都宫法牌和身份玉蝶还给王离,言道:“道友大可放心,我万圣神国初立不久,陛下求贤若渴,广开言路,接纳九洲各地英才,我观道友乃是穹霄宗元都宫高徒,若是能为我皇效力,定当受到重用。”
说罢命其余诸人留守沃野,亲自在前头引路,一个妖将也不带。
王离微微稽首便跟上。
两人驾云直上,一路飞过界关,见得另一番景象,无数宫阁楼宇,连绵不绝,其中又有灵山高耸,流泉飞瀑,参天巨树散发宝光,宫楼之间霞光弥漫,瑞气虹桥相连,仙禽异兽嬉戏对鸣,修士游于其间更如过江之鲫。
“这里便是我国皇都了,道友觉得如何?”
女官问道。
王离此时正遥望远处最高位置的一片宫楼,似乎看的有些入神,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赞道:“仙家胜境,不外如是了”
女官柳眉蹙了一下,对这个答案明显有些不满,可也没说什么,继续介绍着万圣国的情况。
王离察觉到她神情不对,但只当没看见。
万圣国的国都看着的确有些壮观,可这只要利用洞天福地,掌握大神通的存在轻易就能造就这般仙境,而且洞天福地他又不是没见过。
不提刚去过的岱舆仙山,光说穹霄宗,元都七脉加上炼宝阁就开辟了八处洞天福地,还有自己从小离天带回去的那只金鳌,上面的景致和灵气也不比这里差。
但他也的确有些惊讶,刚才之所以出神,是因为发现这国都内宫格布局十分眼熟,完全是按照星斗布列,整个国都就是一座完整的紫微中垣星斗大阵。
两人且说且行,上了一条虹桥,来到一座巍峨宫城门下,远远便看到城门正上方,有一块几十丈大的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紫微城。”
王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跟着女官进入城中,适才驾云便看见这国都繁华之极,此时亲临,只觉得城里民生兴旺,除了人族之外,妖族更是数不胜数,好多妖族甚至直接显露本体在城中来往,所有人均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这么多异族在城中,都是各做各事,偶尔招呼对方,也是言辞友善,互称道友,显得彬彬有礼,彼此不见丝毫芥蒂,令他暗自称奇。
虹桥飞渡时,遇到了几列将领带着士兵前来搭话,不出意外,将领兵士里人族妖族都有,但王离见得这些人神情又自一怔。
他在这些将士身上看到了星阵禁法的修炼痕迹,兵士尚且不提,将领个个都是法身级数,另外这些将士身上穿的铠甲,以及手中兵器也全是星阵根据星斗所演化的法器。
不会错了,这万圣国绝对有人也会星斗阵法。
“到了。”
女官将虹桥停在了一处宫楼外,穿过大殿,领着王离进了一间巨大的院落,递出一块白玉笏,“这座魁星殿是我皇特意招待九洲修士所设,阁下休息的行宫已经准备好了,假如道友有兴趣去在国都游览,只需带上玉笏即可,在下另有职责在身,不能相陪了,若是道友想在国都寻访友人,也可用神识激发玉笏,届时自有回应。”
“有劳道友了。”
王离接过玉笏,稽首道谢。
女官还了礼,再度登上虹桥上,往皇宫方向去了。
王离目送女官离去,打量了一眼院落,此处灵气倒是颇为浓厚,抬步走向前方一座楼台,途中袖袍一抖,三团灵光飞了出来,分开变成了狍鸮幡和少皞,还有监兵神君。
狍鸮满脸笑容,像是遇到了什么喜事。
“竟然没事!”
少皞语气莫名失望的嚷了一句,隐隐能听出几分不忿。
监兵神君一言不发,只是蹲在王离肩头,一双虎目直勾勾地注视自己。
王离拿着玉笏,道:“神君放心,等办完了老师的差事,我会在冀州游历一番,帮你寻找那个身怀青龙命格的少年。”
监兵神君闻言,这才开口道:“不着急,只要你愿意抽时间就行,之前是我因为打算转世修行,如今跟在你身边,可以慢慢找,你有那些天魔眷属炼成的法宝可供驱使,寻到人不是难事。”
王离轻笑点头,可就在此时,他身形微微一顿,眼中闪过凝重之色,快步走进楼台之中,将玉笏放在了香案上,自己坐上了蒲团。
“刚才怎么回事?”
少皞不动声色的传音问道。
王离回音道:“我感受到有人在暗中窥视。”
少皞神色一肃:“有人用法眼窥视,我怎么没感受到,就算是我法力不够,老祖宗给的法宝也可以......”
“并不是用法眼或者神通窥视,而是就像站在远处,单纯用视线在审视我的存在。”
王离开口打断了他,接着道:“还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感觉似乎不止一个人在窥视。”
“你不是吓我吧?”
少皞吃了一惊,祭出一面罗盘顶在头顶,片刻后,他疑神疑鬼的看向了王离
“可能是我感觉错了。”
王离摇了摇头,暗中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
从刚才感觉到窥视的时候,他就用法牌传讯给了元都宫的掌教师公,同时用神识沟通了老师留在风火一气罩里的本命灵识。
可奇怪的是,掌教师公叫他安心,老师也让他勿需紧张,保他无事。
但王离还是不敢放松,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了入定姿态,不过元神却悄悄祭起了诸多法宝。
因为被窥视的感觉依然还在,而且他感觉注视过来的目光逐渐还在变多,几乎遍布四面八方,那视线牢牢锁定了自己,好像想要把他整个人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