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谢西竹辍学回家。
曾经一起规划的美好未来,没了她,又怎能算得上是未来?
她不知该做些什么,那天病房外,无力感与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常萦绕在胸膛。
她开始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老照片,看她们一起领奖,一起搞怪,一起大笑,看主席台上抱着吉他美好得仿若天人的少女,常常一看就是一整天。
家人,朋友。来这儿看望她的人不少。江父江母宽慰的劝她忘了江奕阳,重新开始。可她们一起走过了九个春夏秋冬,九年啊,怎么可能轻易割舍得掉?
在遇到江奕阳之前,谢西竹自认是个无趣的人,话不多,发自内心的大笑几乎很少出现。现在,她又变得沉默了起来,封闭了自己的内心世界,旁人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遗憾的是,再没人嬉皮笑脸,不厌其烦地逗她开心了。曾经江奕阳使劲浑身解数,只为博她一笑。
——
某个黄昏,门铃再次响起。
客人被迎进。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赵深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房中的一切——两个茶杯,两个背包,墙上歌星的海报,还有阳台边的一把木吉他。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西竹好几天不曾说话,现在开口,竟有些生疏。
你知道的,她知道你这样会不好受的。自江奕阳走后,赵深稳重了不少,她的离去,像是带走了他成年后最后一丝常语不着调的少年气。
“江奕阳不会喜欢你这样的。”赵深说道。
听到这个名字,谢西竹无神的眼中闪出半分光亮,但很快又熄灭。
“我知道你很想她,但你现在这样,只会让身边的人担心,也许短时间内你走不出来,但起码,让我们随时知道你的情况,好吗?”赵深请求着道。
……
房门外,楼道口。
赵深咬着手臂,蹲坐在角落,止不住抽泣。
她走不出来。
他亦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