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泡影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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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算是我另一本书圣诞活动中隐藏的彩蛋）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做了一个梦。

那是，藤丸立香穿越前在家里所发生的事。

（注：本章的主角将以第一人称来写。）

「你根本不懂得规划时间！我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以后你过了上午不许学习，敢学习我就打你！」

凭什么……

「科学家说过，人在早上大脑背东西快，适合学习，人在16点到18点负责运动，我说了，让你上午七八点学习，你偏要在十二点后学习，在16点到18点时不运动锻炼身体！」

啊……我知道……

『科学家是中国人吗？』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天天按照固有的程序运转！！』

我知道我那时或许很杠……但是唯独这一点我却偏偏就是死活不想退让……

「你整天跟你群里的人聊天一聊聊几小时浪费时间，根本不懂得规划时间！！」

你没有回答我的话，直接说了下一句，开了下一个话题，我真的很庆幸……

『那你看到了吗？我今天根本没怎么看我的（fgo）群！！我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动！我只是说了一句去学习就是要开始学了，再之后也只是随便回去看了一眼，没有过多说话！！』

「ጿጿኈቼዽጿኈቼዽጿኈቼዽጿኈቼዽጿኈቼዽጿዽጿኈቼዽጿኈቼዽጿኈቼ！！」

那时父亲具体说了什么话，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但却知道他根本没有相信我说的实话。

「只要是人类都遵循这个规则，早上背东西，下午锻炼身体，你却不遵守，你不是人类吗？」

是，我不是人。

我很想怎么回答，因为做人要处理的人情世故等事情，真的太累了，甚至给我一种随便踏错一步就要坠入万丈深渊的感觉。

「那你有考虑过我吗？虽然你学习不咋地，但是你看老师的电视上的讲解时我都不出声，怕影响你，但你天天这样，有考虑过我吗？」

啊……说到了我思考之外的盲点……

不得不说我真是傲慢呢……这种事情完全没考虑过……

「像你这么倔，以后工作了怎么办？上司和领导可不惯着你，到时候还这样，你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且你在家这样，在外面当然也是这样！！」

『不，那你想错了，在外面我真没这么倔，因为我根本不跟人说几句话，没有共同语言，也不会说，只是在家里经常说话才会这么倔。』

但之后我却依旧还是那么倔强，没有退步。

因为我说的话是实话实说，虽然现在想想只是一半一半，因为确实如我自己所说，因为很少与人有共同语言，很少说话，所以这种倔脾气并没在人前出现过几次。

但是……如果稍微聊深一点，那么就可能出现问题。

就如同……那次一样……

○

仿佛走马灯一般，又看到了另一副情景。

那是在学校的一个早上，正在上早上第一节日语课。

在中间休息的十分钟，大概还剩几分钟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想向导员请假，然后回去取U盘之类的，在学校用的到的东西。

因为是本地人，所以往返也只需要最多两个小时左右而已，倒是不用担心回不来。

记得那天下午好像正好一直都没有课，也不用担心错过上课的时机。

原本想着几分钟时间，请个假，应该很快就能完事，但是果然还是搞砸了……

『老师，我想向您请个假，下午就会回来。』

我在微信上给导员发出了消息。

「为什么又请假？」

导员在微信上如此问道。

仔细想想这么问，倒也是可以理解。

大概是因为请假的次数太多了吗……

每周日请假，再加上这次请假前的前两天因为雪太大导致停课，我趁着这个时期请假回去了一趟，一周内请了两次假，似乎确实算多的。

因为家住本地，平常大学内是周日休息，周六中午开始就一直都没有课了，所以每周我都选择在周六向导员请个假，然后就趁着这周六整整一下午，加上周日一整天休息的时间回去，想好好在自己家舒适的床上睡一觉。

并没有多少要求，只是因为在学校认为自己应该艰苦奋斗，所以特意没有给床整的特别舒服，也没有加厚，用以暗中暗示自己，如果不好好学习，以后工作了赚不了多少钱，那么以后生活一直都会这么艰苦。

但偶尔休息的周六下午和周日一整天，还是打算回去的，在自己家的床上好好的休息一下，顺便稍作调整，拿些笔和演草纸什么的。

○

「那么你是有感冒之类的吗？」

交谈了一番，我也忘记了当初具体说了什么，但对此我还是诚实的回答了，没有感冒。

「那么不能随便请假，你见谁随便请假了？」

导员如此说道。

不行，这样可不行。

某位老师曾经在补习班里跟着当时的我以及身边补习班的同学们一起说过，不能将话题聊死了，其他人和你说话提出话题是为了和你成为朋友，如果你只是嗯一声了事，那就是把话题聊死了，就是对人十分的不尊重，那么对方下次就不会找你聊了，甚至严重一点还可能回避你，出去玩什么的也不会带你。

——

怎么办？绝对不能把话题聊死了，而且时间不够了啊？！

我抬起头一看，休息时间的几分钟已经过了，已经开始了上课。

为了不影响正常听课看语法等事情，还有关于请假的事情，如果现在错过，那么之后再提起话题，我恐怕很难想出该说什么了，所以必须快一点解决。

该怎样快些结束？必须快点想出对策并回答。

于是我快速想出了对策，写出了回答的字，并发送，但是却是愚蠢至极。

「老师说的啊，今天下午让我们大家休息，尽管愿意回家的就回家吧」

「还有我啊，而且█▄██▀█▄██不是请假成功了吗？」

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事后也没有及时发现有什么不对，只记得说的时候，我是很认真地回答了。

这件事之后又过去了大约过去了一周左右我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我说的似乎不对劲，有点像在杠，而且听旁边的兄弟说这件事多亏导员不是小心眼，如果真的跟我们的老师说了，那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之后导员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只觉得看到她发的话的时候，第一感觉是很奇怪，明明写的是汉字，明明写的是中文，但是看上去本能的就有一股违和感。

就好像英文或者外国语言一样，本能的感觉不对劲，但却是中文。

之后这件事最后过去了，我也吸取了一次教训。

第二次事件发生之后，我就没再想过请假，因为本来请假就只是为了保险而已，按原本的速度，就算我不请假，来回往返，只要不是特别堵车，那就能及时赶过来，本来这一次没必要请假，但出于谨慎的请假，最后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啊……所以我才讨厌与人平常的交流啊……因为如果随便一个说不好，就会造成这样的事，如果是生活在不为人知的深山中的猎人，平常自然狩猎猎物然后用火烤自给自足，平常睡在自己盖的木屋里，又或者在大海上航海，饿了就抓鱼来吃，这样的冒险生活是否更好呢？

我曾如此想过，但最后还是没想多久就放弃了，因为不管是大海还是没人知道的深山密林里，都没有WIFI，都没有信号，都无法追番，这样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果然我这个阴沉系角色还是要跟人沟通啊……

○

之后又发生了第二件事，也是这件事之后，我基本没有动过请假的念头了。

那是又过去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之后，我试着和导员请假，想申请趁着周六下午没课，周日休息一天，想回去，因为如果周六不请假，周六晚上会有查寝的人，如果没查到，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总之就是不好的吧……因此要尽可能避免。

但这一次又失败了，导员又一次拒绝请假。

「█▄██▀█▄██不是也请假，并且已经同意了吗？」

我几乎是不经大脑的问出了这句话。

（注：每次都是用微信在说的，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如果当面说让导员看着我的脸色神情，不要胡乱猜想我每句话的语气的话，情况或许能有所好转，但可惜我至今都不知道导员具体在哪，只知道是在某个楼的四楼，却不知道是哪个办公室。）

因为在我看来既然身边的兄弟都给假了，那么不给我，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件还没有结束，导员还记着呢？

另外之后也是想着导员听到这话，应该能给解释一下为什么给别人偏偏不给我假，想得到一个解释。

同时还在思考，是不是因为请假的人太多了？才导致只能给几个人假，然而那几个人里面没有我，导员也很忙。

我想听导员说清楚不给假的原因，如果给假真的是非常困难的事，那我也会决定理解，并且以后少请假。

但是导员却生气了，又说了一堆反话。

之后又不断辩解，解释了半天自己没有想要让导员生气的意思，导员似乎平息了怒气，然后直接给我拍来一张聊天记录截图。

上面写着“我”曾经说过的话，内容如下。

「导员，请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请假了。」

然而这句话让我心态崩了，如果是我说过的话，我会哑口无言，但问题是不是我说的啊！！

○

这句话是那次事件发生之后，导员生气了，我回到自己的宿舍，跟关系好的舍友说这件事，然后那位舍友人挺热心肠，帮我说的这些话，让导员平息了愤怒，这就是其中一句话。

然而导员却拿这句话说事……

说真的，这就让我很尴尬，这种话如果是我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我认为人与人之间的衡量基础是不一样的。

试着细分析这句话，重点在第二句，「我以后再也不随便请假了」这句话上。

如果换作是我，我绝对不会说以后，再也不，这样的词。

因为我不知道「以后」代表多久之后，「再也不」这样的词对我来说太过绝对了，再也不随便请假，但人与人之间对再也不随便请假，这句话的想法是不一样的。

比如我认为我这一次如果真的质问我是否是随便请假，我会毫不犹豫的回答，不是。

因为对我来说不是随随便便请假，每次我请假都是认为我自己在做我认为有意义的事，然而其他人不一样，同一件事，在不同立场上，在两个人看来得出的是完全相反的结局。

我认为有意义的事儿，导员不一定就会认为有意义，立场不同，也不可能有默契。

所以这种话我一般不会随便跟其他人说，如果不是我这位舍友替我微信发出了这种话，我大概根本没有破绽可言，基本攻防一体。

「……您一定让我说实话吗？」

没办法，我只好发出了这句话。

然后不等导员回答，接下来我语音输入又如同连珠炮语一般，把后面的话也发完了。

「这话本来就不是我说的，是我室友得知了这件事，然后帮我说，向您道歉的。」

「我所说的话句句是实，如果说的不是真的，天打雷劈给我劈了。」

可恶……我也不想这么说啊……但是……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沉默的话……那大概就会是被导员当做这句话是我说的默认了啊！！

那么真相会一直都被淹没，无法浮出水面，而且我感觉大概率如果这次我真的不说清楚事情的话，以后在请导员请假，导员可能又会把这个聊天记录截图拍上来，唯一让我庆幸的是，我只说了是我好心的室友帮忙，没有直接说出他的名字，而且他也不知道发生的这件事，不然我感觉这像是背叛了自己的室友。

而发毒誓则是因为认为只是单纯这么说的话，导员可能不会相信我的话，所以就直接发毒誓，以表自己是认真的，没有说谎。

看到我发的话之后，导员大概一分钟左右没有说话。

大概一分钟左右之后导员又回答了，具体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只记得大概是说让家长给打电话就能允许回去，之后又和妈妈在电话里说清楚了这件事，妈妈考虑了一下，告诉我这次不用回来了，以及以后少找导员请假。

从那之后我记得我回家好像就没有找导员请假了，而是选择周六留下，周日早上大概五六点左右就出发，坐上地铁坐到一定站上去，然后再倒客车回去，之后下午十七八点再往回赶，查寝的时候我也在，倒是不影响。

或许一开始我就该这么做，这样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事，也不会让导员生气。

事后我将这件事告诉这位和我关系挺好的同学（指█▄██▀█▄██），他听到之后给我分析了一下，我才反应过来，这似乎算是坑了他，而且还了解到正常导员顶多管几个人，而这边只管我们两个，没有我想象的好几十个人去管。

在学校的日子，每周的生活费是200，然而学校内的东西都奇贵无比，随便一个菜都十五六元，如果一天三顿都这样，那就是每天花将近60元，200元当然不够花。

对于初中每天只给五元零花钱，高中记得每个月才只有一两百元零花钱的我来说，是无比奢侈的食物价格。

所以我干起了和当初初中时差不多的事。

记得初中时很喜欢看漫画知音漫客，漫画party，风炫漫画，最开始是五元，之后是六元，如今却是七八元。

而那时还想省点钱，所以就选择了攒钱。

原本那每天的五块钱是用在晚上的在学校生活的晚饭上的，但直到最后我也没用上过几次，选择了忍受一次次饥饿，因为我认为有时候人的信仰是超过物质需求的，哪怕我的信仰是漫画，也是如此。

每周的每天都零花钱五元加起来是二十五元，记忆有些模糊，事到如今也有点无法想象，当初是怎么熬过来的。

只有知音漫客每周四更新一期，漫画party和风炫漫画每两周更新一期这种事还记得。

某个认识的同学有一天晚上没钱吃饭，所以我就顺便将自己原本不算大的面包掰成了两半，也给了他一份两人勉强充饥。

嘛，不过那一次终究是例外，其他人家里还是挺有钱的。

○

如今的情况与初中时类似，稍微有些不同的就是，如今有了每周的200元，选择每天跑出学校，跑到稍远一点的地方去买个一块五的烧饼充饥，又或者买七块钱的蛋炒饭，又或者稍微奢侈一点买个十块钱的过桥米线，生活即是如此单调又重复，唯一能平复这份单调的，大概就是fgo和有空再追两集番剧了，有想过不断攒钱，为了未来能买下一个1000多元的fgo手办，那个手办又被我称为王之雕像了。

○

记忆仿佛水面一般泛起微微涟漪，又回到了最开始所想起的记忆的那个时候。

父亲似乎是急着有事，所以已经出去了，母亲之前也生气的喊了一句，不让我再扛了，让我别说了，但现在也什么都没有说了。

我明明知道这么杠是没有意义的……但是却因为自己都不太明确的原因坚持不退步到了最后。

而事情过后，我只是什么也没说，或者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电视上的讲解，什么也没说。

啊……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不知从何而来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但最后也没有夺眶而出，直到最后渐渐自然消失。

我总是这样，遇到后悔的事情，遇到承受不住的挫折与绝望就会忍不住哭，自怨自艾默默在心里抱怨很久，随后不再流泪时通常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但好在母亲在那边那个房间，看不到这边，倒让我松了口气。

没有人看到就好。

就算是如此软弱无能的我，也不希望人看到我哭，我只希望自己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哭完了就重新踏入光芒的方向，继续在这无法避免，只能咬牙前进的世界战斗下去。

——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是傻逼……

如此在心里说着，全力否定着自己。

——

有时甚至有想过，人为什么要活着……人从出生到死亡都是理所当然，本身是毫无意义的。

为什么还要活着？

也曾寻找过意义，认为如果人存在既无意义，那么就为自己赋予意义，但果然还是搞砸了。

想帮助别人，却次次帮倒忙，渐渐接受现实，并变得畏手畏脚，哪怕有人需要帮助都要思前想后，一方面想要帮助对方，一方面又怕自己的存在只会帮到忙。

一次次想过死亡，但却一次次将之跨越并克服。

因为逐渐觉悟，尤其是当初看了《鬼灭之刃》后。

因为自己是長男，是独子，作为长子必须扛下一切，必须承受所有的压力，而且也必须孝敬父母，给父母养老，而且还有很多动漫没有看完，未来也有很多新番等待着我，有了无数牵挂就不能随便放弃。

所以或许只能选择自然死亡或者出现被卡车撞等转生类意外死亡才可能真正结束这辈子的人生了。

嘛……虽说我挺倾向于第二点的，但应该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吧？所以当前我会选择继续前进，因为没有退路，所以不会停下来，继续前进。

那时的藤丸立香还沒有想到，在不远的未来真的会遇到第二点类型的事，并于未来开启了属于自己的故事。

「藤丸，藤丸，醒一醒……」

沉浸在这记忆之海中的藤丸立香突然听到了某人的呼唤，旋即意识渐渐上浮，开始前往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