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凡絮是不是结过婚？”
“是！”
尹七堇的眼微微酸涩。
“那我和酆熙是什么关系？”她没控制住直接问到。
“这我不清楚，只知道师娘你很喜欢他，我也曾告诉过师父，强扭的瓜不甜，可是师父太执拗了。”柳二宝叹气说道。
尹七堇捕捉到他话中的字眼：“你的意思是我婚外恋？”
“不是，其实当初你和师父结婚，是有特殊情况，具体也就你和师父两人知道。”柳二宝说完疑惑地看着尹七堇：“这些您怎么还要问我呀？”
尹七堇怕柳二宝看出什么，赶忙转移话题：“对了，柳凡絮为什么要让你走？”
柳二宝不由摇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顾君生的事以后，师父本来是去世了的，可是却突然活了过来。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尹七堇捕捉到了柳二宝的话，他的意思是现在的柳凡絮和之前的柳凡絮不一样。
“是哪里变了，你能具体和我说说吗？”
“就是性格上，他时好时坏，有的时候还自言自语，几次被我发现，他就让我离开了。”柳二宝脸上全是悲伤。
尹七堇听了他的话，越发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可是此刻她无从查起。
“你要同我一起回去吗？”随后她有问。
“奥，不用，我在这附近住旅馆。”柳二宝赶忙摇头。
“你不是要见你师父吗？他现在和我住在一起。”尹七堇立马又说道。
柳二宝听她这么一说，脸色大变，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血色全无。
“不了，我现在还有事，过些天再来看你和师父吧！”他说着话，慌不择路的往前面走过去。
尹七堇还想和他说什么，他已经过了马路。
等到看不到柳二宝的背影之后，尹七堇这才转身离开。
她没有回去，而是去了看守所，找尚如月。
有一些问题她要问尚如月，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咖啡店的二楼，给自己看那些奇怪的东西。
到了看守所，尚如月坐在尹七堇的对面，和第一次见面相比，她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
“你去了？看到了吧？”
“你是说东西还是人？”
尹七堇反问道，声音像是从冰柜里面传出来的一样。
她总觉得这尚如月在利用自己。
“都是吧！”尚如月苦涩一笑，随后直勾勾地看向尹七堇：“你把他们都收拾干净了吧？”
尹七堇自然知道尚如月说的他们不是东西，而是鬼魂。
“你让我过去，是帮你去料理他们？借刀杀人？”尹七堇深吸一口气，这个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冷漠，杀了自己的姐姐丈夫侄女，竟然还敢利用自己去捉鬼。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不，你本来就不是人。”尚如月冷笑着。
尹七堇牙贝紧咬，心口随着她最后一句话颤抖了一下。
“注意你的言辞。”
“哈哈哈。”尚如月忽然大笑了起来，中指指着尹七堇：“怎么？我说错了吗？”
尹七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平静下来。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难道就是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尚如月止住了笑声，一双眼中带着水雾。
“水滴石穿，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们一个个根本就是虚情假意，表面上说是为了我好，背后心底里都在捅我的刀子！”她说着话，牙贝越来越用力，牙龈都出了血来。
一个正常人永远不会知道心里上有疾病是什么样的感受，就如同尚如月从来没有被她的姐姐和丈夫理解过。
“这不是什么理由，再说了，孩子有什么错？”
尚如月猩红的眼眶看着尹七堇，脸变得扭曲起来。
“这就要怪她妈了呀，要不是她妈老是拿着她显摆，我怎么可能会想要把她一起毁灭。”
尹七堇站起身冷漠地看着尚如月：“看来，你是真疯了。”
说完，她转身要走，却被尚如月一把抓住。
“你不许走，别抛下我，我一个人好害怕，我听到他们在我耳边哭，数落我！”
尹七堇扭头：“这都是你的臆想。”
“那你是死人也是我的臆想吗？”尚如月猛的抬起头直视着尹七堇。
尹七堇心头俱颤，一把将尚如月甩开，感觉呼吸都快不顺了。
这时候她的眼眶一阵刺痛，再看向尚如月的时候，发现她的眉心布满了黑雾。
她记得人死之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尚如月能看到她是死人，那她现在看到尚如月额间的黑雾，到底谁会死？
“你比我可怜呀，不是人，却要装成活人，你累不累？”尚如月的瞳孔忽然扩大。
随后尹七堇看到她的脖际多了一双惨白的手，下一刻，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双手带着尚如月狠狠地撞向墙壁。
“来人，叫救护车！”
只听见警察的说话声，四处乱成一团。
尹七堇上前几步，发现那双手已经消失不见了。
三个冤魂已经被送下了地府，到底还有谁会害尚如月？
回去的路上，尹七堇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脑子里面一直回荡着尚如月的话：你比我可怜，不是人，还要装作活人，你累不累？
眼泪在眼眶之中打着转，自从去了桃芷山，听到冥医的那番话后，她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回到房间，尹七堇看向桌子上的药瓶，伸出手去，将药一颗颗倒在手心。
冥医说这是用上古禁术发起者的骨血所制，也就是柳凡絮的。
尹七堇深吸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又开始吃这种东西。
她想了想今天遇见柳二宝的事，随后鬼使神差的将药丸全都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心底一块石头像是落在了地上，或许她早该这样了，如果不吃这些东西，之后会怎么样？
把药瓶放到一边，尹七堇正准备梳洗，看向镜子，忽然自己眉心之间也笼着一层黑雾，和白日里看到的尚如月一模一样。
她的心骤然跳动了一下，看向四周，没有发现什么，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门口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