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我与音儿早早便梳洗完毕,音儿身形娇小,换上我的衣服不大合身,我为她束了发,描粗了眉,稍作遮掩,音儿本就生了一副好容貌,乍看,倒也是一位清俊的翩翩公子。
街市熙熙攘攘,繁华热闹,我伸开手臂护着她,为她挡住来往的人流,音儿颇有兴致地四处张望,小女儿家的情态一展无余,来往的人大多对我俩侧目,音儿似乎也注意到了,她戏谑道:“容公子果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她信手拈来一堆词儿,我也配合地拱手道:“哪里哪里,音公子才是天人之姿……”我俩相视一笑。
不觉间,便走到了华安寺,这里每天香火不断,祈福求子的人络绎不绝,寺里还有一处长着一颗十人合抱的大树,名曰:姻缘树。据说是颇为灵验的,男女在树下许愿便可一生一世不分离,我这等凡夫俗子自然也是愿意去相信的。
我拉起音儿的手走到了树下,走了一段路的缘故,音儿此时已薄汗涟涟,娇脸微红,气喘吁吁,我掏出一方帕子为她拭汗,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必,黑曜般的眸子里闪着光芒,“容,我想与你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不知是否先前走路的缘故,她的俏脸愈发得通红了。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心底某根弦在颤动,竟丝毫未曾犹豫便脱口而出,说出的瞬间我方才后悔,我有何资格许她一世承诺?
覆水难收,大概一相遇,一开始,便已经错了……
我收敛了一刹间的情绪迸发,看向眼前人,音儿从未如此明了地表白过她的心意,知晓她说出此番话定然有所不适应,我笑着打趣说:“音儿,许愿时不闭上眼睛是不灵验的。”
她一缓方才的羞赧,娇嗔一声忙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我亦如此,在心底默念:音儿,惟愿与你一生一代一双人,生生世世不分离!
这怕是最可笑的誓言吧!我竟奢求一生一世……
前来许愿的都是一男一女,见我二人此般,不由侧目,音儿这才意识到她是男装,拉起我的手落荒而逃……
我与她成了亲,自然也要与正常夫妻一般无二,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只是好像我的心里较以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样的情绪,嗯,似乎……还不错……我自认理智一直是放在在感性前面的,我知道我真正要做的是什么……我又一遍在心里确认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