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的反应出人意料，让满心憧憬的李艺楠心情一下就变得郁闷不已，她瘪着嘴，趴在桌上。从臂弯里冒出的一只小眼睛含着水雾看向陈启，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看到这一幕的四周众人恨不得简直是心疼得不行，恨不得当场抄起凳子就给陈启来两下，你心是他妈的水泥做的吗？怎么忍心让我们女神委屈成这样？
不过别说他们了，就连陈启本人见到这样的李艺楠也忍不住内心狠狠骂自己一句渣男，这下也顾不了姜若曦就在旁边，陈启同样趴在桌子上，面对着李艺楠。
“生气了？”他明知故问。
李艺楠发出一声闷闷的轻哼，低声道：“讨厌你。”
多么让人畏惧的三个字，可为什么从李艺楠口中说出来，这么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陈启抬头看了眼监考老师，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是逃不过监考老师的火眼晶晶，但试卷还没发，监考老师也没怎么管。
老师的纵容让陈启胆子大了起来，他伸出自己的大长腿，勾住了李艺楠的左腿，两人脚踝相触，肌肤如此没有阻碍地贴在一起，互相之间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李艺楠的俏脸“扑”地一下就红了，眼睛还是泪汪汪的，但却一扫刚才的郁闷，多了分楚楚动人。
她红着脸和陈启对视，水灵灵的眼睛微微颤抖，透着青春期少女独有的羞怯和清纯。
太犯规了吧……
“咳咳！你们下面不要交头接耳。”
关键时候，监考老师开口了，陈启立刻将腿收回来，没敢再看李艺楠，这家伙的每一个眼神都是对他陈某人的重大考验，他实在顶不住这连环攻势。
刚才还替女神心疼的众人此刻更是心脏绞痛，他们宁可看着女神受委屈，也不想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含情脉脉。
两位监考老师脸色有点黑，现在的学生真是越来越目中无人了，早恋也就算了，还公然在考场中搞亲密，他们年轻时可没有这么大胆。
陈启把头偏向姜若曦这边，松口气的同时又对上了姜若曦的漂亮眸子，那双眼睛纯净澄澈，没有半分男女情感的流露，只有两分疑惑与好奇。
见到陈启转头看向自己，她张开粉嫩的小嘴，没有出声，但陈启通过口型已经看出了她所说的话。
“你果然有点坏。”
对自己也坏，对李艺楠也坏。
陈启眼神一肃，恶狠狠地警告她休要败坏自己的风评。
台上的女老师嘴角抽搐，这个陈启，刚撩拨完右边的小姑娘，反手又和左边的小姑娘说悄悄话，他是怎么考上火箭班的？
“距离考试时间还有五分钟，请监考老师查看试卷密封并分发试卷……”
广播里传来的通告声打断了众人对于这个渣男的关注，监考老师将密封的试卷举起，跟大家证明试卷并未开封后，开始分发试卷。
等到试卷发到了每个学生手中之后，大家的注意力也转到了考试上面，第一场考的是语文。
重活一世，再次回到考场，陈启莫明觉得有些感慨，他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斗志昂扬。
“考试开始，考生开始答题。”
随着广播中的通告落下，众人纷纷持笔而动，开始写起了试卷，整个考场很快就只剩下笔头划过卷面和试卷翻页的声音。
陈启快速审着题，下笔如有神。
以他三十多岁的思想回过头来重新写高中的题目，只要没有忘记高中的知识点，写起来简直不要太容易，很多人觉得年龄越大学习能力就越差，其实并非如此。
人的理解能力和年龄与阅历都有极大的关系，以陈启如今的眼光来看，很多高中时期感到困难的题目，现在根本就是随手可答。
在别人还在思考选择题的时候，陈启已经连古诗词的默写都写完了。
两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陈启只用了两个小时便已经尽数完成，就连作文也没有花太多的思考时间，就是这作文的思想表达，或许会有些过于成熟，不过这也无所谓，让他一个老男人去刻意忽略自己的人生经历写一篇符合正常高中生水准的作文，这个难度其实比让小学生写高中作文还高。
试卷写完，陈启感到百无聊赖，他看向左边，姜若曦脑袋微侧，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作文，感受到陈启的视线，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写自己的作文。
陈启再看向右边，李艺楠也在写作文，不过比起姜若曦，她的节奏就要慢上一些了，时不时会停下思考一会儿，她并没有注意到陈启的视线，虽然刚才陈启刻意有违她期待的反应让她有些生气和难过，但真正进入考试状态后，这一切暂时都会被抛之脑后。
等到李艺楠写完作文的时候，距离交卷只剩下五分钟了，她甩了甩发酸的右手，转头看向陈启，发现陈启正面向着自己趴在桌上，闭着双眼在睡觉。
陈启的睡醒平静，呼吸平稳，看上去至少睡了有十分钟以上。
李艺楠认识陈启也有快两年了，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陈启，少年是冷白皮，或许是因为勤于运动的缘故，也可能是天生如此，他的脸上并没有令人讨厌的青春痘，整个面部分外干净，充斥着少年的阳光气。
他的脸部棱角分明，五官也很优秀。安亭一中并没有什么校花校草的评级，很多名声都是大家传出来的，光长得好看是不够的，还得有其他方面的特点。
比如姜若曦的成绩，李艺楠的歌声，陈启的运动。
这些能力方面出色搭配上出众的外表，才会逐渐被追加所谓的校花校草之名，否则光靠一张好看的脸就明震全校，在这个信息传播并不算很发达的时代，哪有这么离谱！又不是写小说。
不过只看颜值，在李艺楠眼中陈启也完全配得上校草的称呼。
李艺楠肆无忌惮欣赏着陈启的脸，正如男生喜欢偷看喜欢的女孩子一样，女生在这方面也并无二致，甚至有时候还更为大胆。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陈启的呢？
李艺楠看着他，思考这个问题。
也许那场篮球赛只是一个起点，真正的情愫是在日积月累的接触中诞生的也说不定，感情真是不讲道理，就连当事人自己也辨别不透。
好想亲他一口……
李艺楠害羞的想着。
如此想着，李艺楠突然注意到另一个视线，她眸光微转，发现姜若曦此刻也趴在桌子上，目光正落在陈启的后脑勺上。
她的眼神呆呆的，看不出什么情感的流露，但会在写完试卷后将注意力放在某个人身上，其实就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证据就是李艺楠自己。
压力突然大了起来。
最近陈启和姜若曦的绯闻也不少，虽然陈启和她解释过是误会，但没有平白无故的误会，误会都是接触的过程被人误解后产生的，所以两人的关系肯定还是比较亲近的。
姜若曦察觉到了她的视线，抬眸看向了她，两人视线相交，李艺楠柳眉轻挑。
陈启已经答应了高考结束后就追我，姜若曦，你已经输我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