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羽的视线低头将自己看了遍,感觉也好像是的;不过肯定不是这样,宫中食谱那么好,营养搭配,没长胖,自己肯定是长个了,只是不明显而已;
看羽的样子老是在说我的个子,他是怕我真的长不高吗?
我迟疑着开口,细看着他;
“羽…是怕我长不高吗?”问的细致;
羽摇头,一边轻摇着折扇;
“不是,我是在想,是不是城儿的营养搭配没搭好才会如此,若是这样,影响了城儿长身体也不好;平常,是不是城儿吃的太少了?”
沉吟道;说到这羽突然细盯着我,问道;
我似不明所以的点头,又摇头;微皱了下眉,道;
“这有关系吗?不对,羽多想了,这样的搭配餐已经很营养了,若是再添,肯定也吸收不了……”
“我没有说要给城儿添餐,只是想城儿适合什么样的营养搭配餐,若缺了什么,使城儿身体不好,定不行;”
羽一口接过了我的话,被蓦然打断的我抬头,看到羽竟托腮撑桌沉吟,是无意间接过了我的话;看着如此的他,我笑了;
刚开始还担心他会对我吃饭什么的管制,却没想他只是在想替我搭什么样的餐才适合我;
其实,他也是多想了,吃饭哪有那么多讲究,吃饱了,荤素搭配,自然就营养了,还怕个子长不高吗?若真如此,也只能说天生如此,没办法的事;
我盯了他半晌;
“是羽想多了,荤素搭配是最好的营养餐,无论什么都不会缺,若我真长不高,那也是天生如此;”
羽将眸光投向我,放开托腮的手,点点头,表示赞成,后又轻闲的摇着折扇;
“也对,城儿一语就道破了,你就是这样,什么一点就能看中重点,我最欣赏的就是城儿这一点;”
我笑;
“因为我在21世纪看的东西太多了,毕竟是多活了21年的我,自然看什么都懂,若不然,那21年就白活了,城儿说的对吗?”我笑看着他,盯着他的眸光笑语;
羽静盯着我,看到我眼里没有多出的忧愁,而是说的轻松惬意;
沉吟了许;
“城儿比我大吗?”
皱眉问了句;莫名的话问得我不明所以;
我木然地摇摇头,(曾经是,现在不是);羽又回到常情,轻摇手中折扇;
“这就对了;所以城儿不用天天拿这个跟我说,你现在才十五,怎么能有那种思想;若城儿经常拿这样的话挂嘴边,不仅没人可信,也会被人误认为疯子的,所以,这些话不能随便说;”
这倒也是,羽不说,说不定我还真会如此呢;因为刚贸然说出这样的秘密,两个人知道,两个人却都信,不怀疑,所以自觉没什么;但,因羽与羽墨两人本就不同常人,有不同常人的接受思想,所以不同;若换之,估计就不一样了;
还幸亏羽提醒了,不然在他面前说习惯了,在别人面前说不定也会如此;
话从羽的嘴里说出,无澜无波,说的一派肃静;
我点头笑语;
“不愧是羽,羽不说,我还真忘记了;”
微低头的羽转眸看着我;
“就知道城儿会这样,虽也认真细心,却也有疏漏的时候;”说的实在;
看来,羽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连我的缺点也慢慢发现了;其实,这也不算缺点吧?谁不有习惯、疏而漏一点,也有常情,不是吗;
我笑了;
“羽也知道我有这样的习惯?”
“不是知道,而是了解;城儿有个习惯,在别人面前不会随言自我,虽坦言无拘,但从来只让人看到自己好的一面,而自己的脆弱,向来都是深藏心底;看似坦荡无忧,无心事,却真真正正是个光华内蕴的女孩,今生与之牵绊,必是上穷碧,无限的荣耀与幸福;”
静语认真;之前这么说本以为自己在羽心目中并非太好,未想羽的话让自己有些震惊了,没想自己在羽的心目中那么好,评价会那么高;意外!
我愣了许,回神,不知如何言语,便笑着转开了话题;
“羽,喜欢乐曲吗?喜欢什么乐器奏出的曲子?”
羽闻言,看了我眼,一把挥隆折扇,起了身,走到栏边转身看着我;
“同城儿一般;喜欢琴音,笛声及箫声三样乐器所发出的曲子;”
这样的回答太让我意外,我并未说过我喜欢乐曲,也并未常听或常奏,他怎么就会知道呢?
我看着羽有些愣怔;羽又继续言语;
“城儿呢,也喜欢这三样乐器声吧?”
我愣怔地木然点点头;稍许;
“羽怎么会知道?又怎么说羽的爱好会同我一般?”
我耐不住,问了;羽在栏边倚坐了下来,这次没有单屈腿于栏上,而只是单纯的斜身倚栏而坐;手中折扇在胸前轻摇;
“城儿既然这样问了,自然就会着自己喜欢的问,而三样乐器专好,却也只是我的专好,我随便猜问的;城儿也真是吗?”问我;
可见,羽的聪明;
确实呢,我也喜欢那三样,不过还包括了古筝,我也喜欢;
我朝他点点头;
“除了那三样,我还喜欢古筝;”我道;
“是吗?不过,我则只专好那三样,爱听;城儿还想听那《星月神话》吗?这次我用笛吹给城儿听,只吹曲;”
他稍顿了许,问我;这样的想法不错,好像很有趣,便点头;
“可以吗?”
他未直接接语,而是顺手挥拢折扇插在了腰间,伸手从衣袖中取出了短笛;感觉同我那支一模一样;
“城儿想听就好;”
他接了我刚才的话,后抬眸看到我直盯着他手中短笛的目光有惊异亦不解;
他一晃,示意了一下手中短笛;
“这样的短笛我要岚配做了两支,是一对,另一支送给了你,一模一样的,包括装饰的玉坠也是;”解释道,平静无澜;
我兀自起了身,低头从袖中取了自己的短笛,对看了一眼,真的一模一样的,同羽说的一般,包括玉坠也是;
这样的场景,我深怀感动,不知该言什么;羽则不顾我的多想,笑看了我眼便举笛吹起了曲子,曲子如他所说,《星月神话》;
单音笛声的《星月神话》确实好听,也别是一番滋味,悠尔优扬,我听着,却多了丝忧愁伤痕;
……这样的羽,我却忍心让他等;突真的觉得自己好狠心,羽口中的单纯光华内蕴的女孩,却是如此的狠心,狠心到让别人为自己傻傻的等,等那不知是否还有自己船票位置的客船……
听着那样的曲声及想到这些,有泪从我眼角流出;羽又一次看到我哭了;曲子并未吹完,吹到一半羽便停下了,起身轻走了过来,轻手拭了我眼角的泪,后轻轻温柔地将我揽在了怀中;
“城儿怎么哭了?”
语音有些轻,有无奈地心疼,却无从显露从中的无奈,只是温柔得沉静;
他知道我为何流泪,懂我的无奈与对他的不忍;
可他也有不忍、无奈,却只能安慰,也希望自己能早点解了我心中的结;
“城儿不要哭,羽不希望城儿这样,若真为羽想,城儿就该快快乐乐地呆在羽身边……”
他一边轻抚着我的头,一边细心安慰道;
“……我不需要什么,只要城儿呆在我身边陪着我就好,只要能看城儿开心,天天能看到城儿不变的浅笑,我就很幸福,很开心;这是我最大的心愿,无论何时何地,城儿都能保有那温和的浅笑,不会变,亦不会消失;”
“这样的笑很美,美到倾城、花都失色;我不希望这样的笑是因羽而消失……!”
羽一直静静安慰,手轻柔的抚着我脑后的长发;而我,却哭的更凶,眼睛里的泪无声的四涌,全都浸在了羽胸前的雪衫上;
我心中的结,若是把羽换成一个解说的人,也许行,因为他的说服能力很强,或许能说服我,可他是本人,也许说再多也不过旁人一句简单的话;这样的心结,我说给雨汐听,雨汐却不懂得替我解说,跟她说,结只会更深;我不知道该去找谁,去哪里再去找一个有羽这样更有说服力的人说服我;曾经想过找芜仪,可与她相处,也知她并非有什么说服力,毕竟是本身这个时代的人,再怎么说,我也只会认为是因为她是生在此时代才会如此,所以,有那样的思维,也说不通;为什么不再遇一个21世纪的人呢?让他跟我说:其实,只要自己真爱,他自己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什么坎都能跨过去,要为爱飞翔;如此,我不就想通了吗;
只可惜,这是在自我安慰幻想罢了;
果然,自己幻想的说服,也不行;一回到现实,发觉自己坐皇宫大院中,就觉得,不可能;
有时真在想,自己是不是病了,得了心理病,或郁结;可,知道,也无从治;
也许是这个身体的原因,才在羽怀中稍流泪了会,竟趴在他怀中睡着了;果然身体差了,好了也会有影响;
迷蒙中感觉有东西在自己面前晃了下,睁开双眸,原来是羽替我拉被子的手;
羽就坐在我床前,看到我醒了便轻语了句;
“醒了?”
我有些不解状况,但还是点了点头,便自坐了起来,羽顺手拿了个软枕垫在了我背后,又替我拉了被子往上盖了点;
“我为什么会在房间?”
不懂,明明之前是在院中亭子里的,怎么一会又在自己的房中了;
羽依坐床沿;
“兴许是这个身体的原因,城儿趴在我怀中就睡着了,所以我便送城儿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