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鸳鸯换谱 1

同雨汐从后院回到前院厅房;在路上,雨汐告诉我,厅中雍荣妇人会是我娘,叫我记得唤,说小姐现在正事,不能将我失忆的事告诉她,让她知晓,以免她担心或传出毁了我与萧岚的姻缘;这我懂,身体虚弱点没关系,在朝中有上好御医,爹在朝中权倾,这不是难事,要是病到“失忆”了那就真的不能简单小题了;

刚到客厅,一雍荣华服的妇人迎上来,一脸亲和微笑:

“城儿,你来了?身体还好吗?”走到我面前双手拉着我的手,满是心疼慈爱;

“嗯,好多了;”我点点头;

整顿了自己的心理才改口唤她:

“娘,城儿近日都很好;娘找城儿来有什么事要跟城儿说吗?”

以为这样的话难开口,却没想说的那么自如;也许,这是这个身体本身的气质与文华;感觉得出她曾经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

“看,我都忘了,见你气色那么好,一时高兴都忘了跟你说了;萧丞相家萧岚公子来看你了,我叫雨汐找你就为这事,怕他干等便叫家仆带他去后园亭中喝茶了,你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喜笑颜开,特别宠溺;

看样子也不只因我气色好一事开心了;会如雨汐所说吧;既如此,我还真要看看这位萧家公子了;

我迟疑了许;

“嗯,那城儿去了?”

“去吧去吧,城儿难得的好佳缘,娘怎么能阻断;”

轻拍拍我的手叫我放心去;我的沉思在她面前似变成了我的犹豫害羞;

我点点头,便同雨汐一道出去,让雨汐带我去后园亭中;

辗转几侧,沿着回廊去往后园;

在走廊间还未走近亭子,园中的两身影便吸引了我的目光;在廊间我停下脚步,看着园中池塘边的两身影;

“雨汐,那两位……”

走前的雨汐停下脚步;稍愣了许才道:

“那是…芜仪小姐跟萧岚公子……”

雨汐说的吞吐,好像这一幕最不愿我看到了;回头视了眼她的表情,又视着一丈开外树影下池塘边的两身影;两人相笑相语,谈雅自如,那样的距离,让人看到,着实很贴近,如双伊人在谈笑风声;一人蓝缎轻纱,一人胜雪逸衫;真是璧人靓影;

不过,我却没什么感觉,对此一幕,因为对那萧公子没感觉,便也无所谓,感觉他们站一起,还真的是璧人佳缘,天生一对;

“我姐姐?”我道;无动于衷;看我这样的表情,雨汐一愣,回神感觉可惜;

“小姐不在意吗?萧公子将来可能会是小姐的夫婿,他怎么能……”(怎么能跟芜仪小姐那么亲近,)

雨汐的话没有说下去,但我却懂;

我莞尔一笑,视着对面的人影;

“没什么,这样也挺好的;走吧,雨汐;”

转身唤过雨汐便往回走;雨汐见着,越过跑在我前头停脚看着我:

“小姐…;你是不是真生病了?很严重吗?要不要再看大夫?……”皱眉担心的伸手摸摸我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额头;

我笑;轻拂下她手;

“我没事;只是忘记了,便没感受;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们俩也不错;”

我说着又继续行走;雨汐跟在旁边;

“可是,小姐;您身子弱,有心娶你的也恐怕……只有萧岚公子了,若是小姐放弃了,那……”

“那也没什么;我也可以再找,小姐的身体会慢慢好起来的,我相信,我一定会有那个资本……”

我笑着打断雨汐,说的自若亦有信心;

这个身体先前灵魂既然已死去,又注入存植新的灵魂,也就证明,这是这个身体新的开始,新的新生;老天大费周章如此,定不会再让她如此下去的,我相信;

听到我“奇怪”的话雨汐有一时的反应不过来;却感觉到了我身上别样的气息(即从前没有的自信!),盯着我走了一段后埋下了头沉默了;感觉替我可怜,亦不能了解我的话;出了后园回廊才开口问;

“小姐要去哪?”

“我们先回去喝杯清茶,然后再来;”

她跟在我身后,更不能理解我这句话,不明白我想的是什么,干嘛要回去喝了茶再过来,走了应该是不再去才对;

当然是给他们更多谈心的机会,她不懂,身为21世纪的人就懂了;

记路我还真行,去前厅时就是在岔口,直走便是我厢房的路;不用雨汐带头我也回到了房间;

在房间让雨汐端了茶过去,喝了半盏茶才去;去时还在镜台前卸了妆,以无色的素颜去见了仍在那后园中的两人;

走到两人身边;芜仪见到我素妆的容颜愣了一瞬,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亦不能理解明白我为何不着妆施粉,素颜见客人是不礼貌的;然,其实,我只是在帮她;

立在芜仪面前,未施妆的我着实失了三分色彩;也看到面前的贵公子,翩翩谦华,玉树俊美,脱颖的一表人才,算得上难得的贵美公子;不过,自己也没什么感受;

既然让给了芜仪,就没什么可再多想留恋的;

在他面前我欠身施了一礼;

“芜城见过萧公子,让公子久等了,不好意思;”

初见女子素颜的萧岚亦不失态,微笑着扶起我;

“芜城小姐礼甚,快请起;”

芜仪见我脸色苍白,过来扶着我;

“城儿也是,勿需多礼;你脸色苍白,身子不舒服吗?”关切的问道;

我摇头;

“还好吧;姐姐知道的,妹妹这身子骨;”后抬头微笑着视着貌美娇颜的芜仪;

“城儿谢谢姐姐替妹妹招待萧公子;城儿因身虚不便,来得晚,妄公子勿介意……”

“叶姑娘说的是,身体要紧,我没什么在意的;都是无事来看望芜城姑娘,怎么会介意;”

萧岚接过芜仪的话;听芜仪的话,她是在保护庇护我,不希望我将自己身子病弱的事让他知道吧;看来,她也挺疼爱这个妹妹的呢;(想必,就算喜欢,她也会让给我了;)

萧岚唤我芜城姑娘,唤芜仪却不如此唤;这也证明,雨汐的话没错;

“谢谢,谢谢公子千里探望芜城;”我道;

跟他们闲话了几句我便借着身体不舒服而退出了,让雨汐揣着我回了厢房,留芜仪招待他,把他推给了芜仪;

因称病离去,芜仪在身后也只能诧异看着我离去,不好唤回;

回去雨汐不能明白我的做法,却也不敢多语,也误真以为我又身体不舒服了;一直在心里担心着我的身体;我却没事唤了她去厢院陪我赏花喝茶;多半知我身体只是虚,从外相看也就看不到什么了;只有我自己说不适,就是不适;

黄昏,萧岚找我辞行,简单客气几句就由芜仪送至大门口,骑着骏马卷土而去了;

半月后;感觉这虚弱弱不禁风的身体真的渐渐好转,气色也逐渐恢复娇颜的本色,不用施粉黛也清丽得出尘,绝色倾城慢慢显现本色;

这日清晨,依然早起坐在花柳下喝茶;突闻得端早点过来的雨汐讲;萧家管家今早来聘礼了,琳琅满目的贵重聘礼堆了客厅满堂;几十箱聘礼箱,红绸堆花,喜气红艳;

是吗,这么快,不知会选中我们姐妹谁呢;

我坐在檀椅上,伸手放下茶杯;

“雨汐知道,聘金下礼,选中的是谁吗?”

看着替我盛早点的雨汐;她的手一掷,脸色稍难看;看她神情我就已知道;

“……芜仪小姐;”

缓缓开口;我伸手让她将早点替给我,靠回檀椅,笑着道;

“这样很好,雨汐不用如此焦色,小姐我很高兴;”

一边搅着碗中的汤羹,一边道;雨汐对我的言行诧然不解;

这也是理所当然;这样的世家贵公子,不选娇美如花身体好的芜仪,怎可就选病疾的我?这是常情,世人皆可理解;

用勺子喝了口又继续道;

“芜仪本就是我姐,她幸福,也是我幸福,只要萧公子真心待她,就无所谓;我的幸福不只一刹,可以再找,像萧公子这样的公子世上多了去了,既是亲姐妹,就应该互相谦让庇护;我姐喜欢萧公子比我多,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呢;”

说完我举碗一口喝尽了碗中的羹汤,将碗放桌上后,用衣袖抹了嘴角;

已经习惯,跟着我一起用餐的雨汐自己顺式盛了碗在旁坐下低首吃着,等她吃完,便起身;

“走吧,雨汐,陪我再去走走,刚吃完东西坐着不消化呢;”

走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便朝后园走去;因为那里有我喜欢的花草;而且多走走也有益于身心;

“哦,是小姐;”

雨汐觉今夕不同的我有些奇怪;半月来,感觉她身边的小姐变了,不是从前的温柔娴雅之美,而是淡定从容之美,且成熟了许多,不,应该说是大半;这样的语气,神情,像个成年二十有余的女孩,而不是只有现在的十五岁少女;

感觉一直沉默地雨汐有心事,一路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