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突然的话吓得哆嗦了下,反应的直接离开了他床边,我移到窗边的一张凳子上规矩的坐了下来;
“你醒了?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客客气气的小心问;我能有这样的操作,都是被他昨晚吓的;
白陌则无事一般,慵懒的翻过身来,缩在纯浅灰的被窝里,只有他的长发跟脑袋露在外面,他目光纯清,像是早上赖床的小贵少爷,散着调皮的头发;没了平常惊艳的红与尊贵冷清,一眼看去,有种美少女清澈的迷人感觉;
他眨了眨一样美丽的双眸,纯清安静,懒懒的温柔;
“没事,本座早醒了;”连说话都似是温柔的清纯;要不是他口中‘本座’两字,我定会觉得这不是他;
早醒了竟然不起,害人家半夏瞎担心;
闻言的我眨巴眨巴眼睛奇怪的盯着他;
“你没生病吧?”小心翼翼的问;
他打量了我一眼,泛了丝无奈的表情;
“你脑袋不转弯的吗?本座是仙,怎么可能会生病?”说着又蹭了蹭被子,十足的懒床小公子;虽然是打击的话,但没有了往常的怼冲,倒像是随口随说;
“既如此,你就应该跟半夏说一声,他很担心你的;”我说的认真;
闻言,他沉默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好像这些他其实都知道一般;
其,他应该是知道半夏会担心他吧,毕竟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
看缩被窝里沉默的白陌,感觉他此时特别的温静可爱,清纯唯美,让人有种欲保护的感觉;
“这本座自然知道;”过了良久,他才静然的道了句;
他果然是知道的,只有半夏的担心白陌知道而半夏却并不知吧;
或许我并不应该意外,对于他的回答,但我还是意外了;
我惊异的望着他,却并不多言,因为我知道他,应该还会说什么;
果然,他顿了许又抬眸盯着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疏远他吗?”突然,特别的认真;竟然连‘本座’这口头语都不用了;
“嗯,为什么;”虽然被惊异到,但我还是相当安静,顺着他回应;
我看到他突然把头缩进了被窝里蹭了蹭,又伸出来,就是个孩子;
“我不想他步我的后尘,依赖性的喜欢,是很可怕的;我宁愿一个人,也不愿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自己再受伤害;”他说的轻,我听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感情,但他的话语,听了却深深的让人感觉心疼;
是啊,爱而不得,就算相互认可了,也不会被世人认可,这样的感情注定是悲剧,不能圆满的;
我突然能理解白陌了,也真心的心疼他,心疼他的孤独,心疼他平常故作的淡尔清风、不染尘间的高尚,倔强的公平圣洁;
果然,人前的高尚圣洁,都藏着背后的坚忍与心酸沧海;
呃,好像说过头,估计白陌本人应该不会这么悲观吧;
他与淩朝夕相处处出了依赖与感情,而淩却突然间将心思分了我这里,这样的感情本就是不会被世人接纳,就算接纳了,淩还不一定会接受;不说他之初的遭遇,这,也是一种打击吧;
所以,他疏离半夏,也是怕半夏如他一般单纯,最后陷了不该的感情吧;
本对于修仙者来说确实可以双休,但爱的太卑微,便觉得,有这样的想法,这是对对方的一种玷污与侮辱;
果然,情爱这东西,还是别陷太深为好;
我望着他欣然一笑;
“我觉得是你顾虑太多了;半夏跟我说,你喜欢独往,除了淩一个朋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往来的人,当时我以为觉得你们这些贵公子本来是这样的习惯,喜欢装高深,所以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天真的是我,未经沧海,谁愿意孤独;”
“但,不管怎样,我觉得,既然有人真心靠近,就不应该拒绝,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彼此的相处是伤害,还是依托、互为帮助?”
说后我望着他温柔一笑,笑的欣然;他却愣了,沉默着;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而他,估计也不会说什么了吧;
我起了身,诚然的望着他;
“谢谢你的信任,跟我说这么多,该沉默的东西,我会沉默的;你是想继续休息,还是起床?若想起的话,我去叫半夏来,我去给你熬粥……;”
说到半夏,他还是稍有紧张,直接接过了我的话;
“让半夏来做什么?”虽急,但话语还是蛮轻,温柔的;
单看他这表情,他,其实很希望半夏呆他身边的吧,但怕伤害他,硬生生的把他支离了自己;
我指指他有些凌乱散在床上的发丝;
“让他帮你整理头发;”
他却安静了,稍许;
“我不想喝粥,要不,你帮我整理头发吧;”说此话时,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害羞,还是什么,他竟然将下半张脸躲蹭到了被窝里,以至后面的话有些不是很清楚;
他说出的话也确实惊异到我了,我愣了下;
“哦,好吧,不过,我不怎么会;”我尴尬的笑笑;
他却一点也不意外,这才将整张脸从被窝里露出来;
“没事,本座会教你;”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清冷的淡漠,说的轻尔及安静,像是带着温柔;
“那好吧;”
得到回应,他才掀被即下了床,一身白长褂松垮垮的挂在他身上,逶迤缱绻于如镜的地面,如缎的长发有些肆意的散落下,微风一吹,似一白纱飘扬在风中;这样的白陌,让人有一种欲保护的欲望感,真真如玉公子,谦谦儒雅似小家碧玉,温润清澈;
他径直走到我身边的镜台边就坐了下来;
“过来吧;”唤了因为第一看到这样的他愣神的我;
“哦,好;”
随即我就走到他的身后,他拾了镜台上的白玉梳给我,我随即接过,却望着他的长发发呆;
“你愣着做什么?”白陌盯着镜中的我不明所以;
“你以前,都是别人帮你,还是?”这么长的头发,弄起来很费心思吧;疑问过后我才动手,给他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闻言,他突然柔雅一笑,笑的无奈;
“当然不是;”我以为他会说是半夏帮忙弄的;
“自己?”
“嗯,不过用的都是法术;”他应的很快;
果然是我想多了;
估计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什么都不会吧,除了会使用法术,头脑好用外;
“若没有法术,你,能做什么?”我好奇的打量的问了句;
他沉吟了许;
“你不会以为本座会饿死街头吧?”陆续着,白陌又开始回到原有的样子;
“第一念想,是这样的;”我毫不忌讳;
“果然被你小瞧了;没有曾经的风和月,又怎么会有如今的本座;”果然直接回到平常的白陌,只是愿意正面回答问题,话比平常多了点而已;
不过,我突然发觉自己还是比较喜欢这样的白陌;
“虽然你确实活的比较久了点,但生活是否能自理,跟你的修为没多大关系吧?”
闻言,他无声的轻叹了口气;
“本座的事,你以后跟淩在一起了,估计他会偶尔跟你谈及,这本座就不说了;弄好了没,半夏还在等吧?”他拒绝了回答;
“哦,嗯,好了;”
我按他平常的装束替他绾好了发冠,刚好弄好,顺口就应了;
我移开一步,瞅了瞅,白陌也着镜中瞅了瞅,随即则见他皱了眉头;
“你这发冠绾的,经不得本座一个瞬移就散了,竟然还是歪的;”他说着便见他头上发冠光芒一焕,光芒消失后,已经正正当当的绾在发髻上,发髻也顺溜整齐得多;
我尴尬的挠挠头;
“都跟你说了我不会,你硬是要相信我我也没办法;”我说的委屈;
“走吧;”他没有跟我执着,起身直接朝外走去;
“哦,好;”我随即跟上他的脚步;
跟在他身后,我是亲眼看着他换的装;他脚下步未停,周身星光一焕散掉落,红光相继显现,眨眼,就是一身华贵耀眼的红装;随之跟着而来的是他身上的尊贵儒雅,惊艳华美,退去了他刚才的一身纯澈温柔,少女般的清纯可人;
“半夏在楼下吗?”他一边走着,又是平常的白陌,虽儒雅却冷清,那种高贵儒雅的气质是任何人望尘莫及、模仿不来的;
“嗯,他说会在楼下等我们的;”我跟在他身后回应;他走的一点都不急,依旧是平常儒雅悠闲的模样;
下了楼,在我的房间及半夏的房间也没有看到半夏;
“他的房间也没有,他会去哪呢?”从我房间出来后去半夏休息的房间找,也没看到,我疑惑的望着立在我门口的白陌;白陌却目光盯栏外一楼;
“不用找了;”静然的道了句,有丝沉肃;
我诧然了下,着他的目光来到扶栏边往下看,才看到一楼大厅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许多人;
“什么情况?”我疑惑的扭头望向白陌,一转头,刚好看到白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越过了扶栏,直接跳了下去,只见衣衫飘逸而起,如绽放在半空的彼岸花,意外的惊艳;
??什么情况,他竟然这么着急;
我不会飞,自然也不敢跳,不过空间瞬移还是会用的,因为这么多楼层我才不想一楼一楼的下呢;
所以直接用了空间瞬移,眨眼就来到了一楼,也刚好有什么事情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大厅中央,至于我这个背后蓦然出现的人,他们自然也没有注意到;
瞬移的速度果然快,我竟然比白陌还先到;
我不知道白陌怎么注意到了我,瞟眼看向半空的白陌时他用惊艳的目光瞟了人群角落里的我眼,后目光落在了人群中央的聚焦点;
聚集的人群看到有人落下来,伴着声声惊叹,直接就让了空地,就这样,白陌直接无声的落在了人群中间;
我从人群中层层挤过,才挤进去看到了事发地;
“半夏?”
看到站一男子身边的半夏我惊诧出口;这是半夏闹了什么事吗;
那男子一手拉着半夏的手,两人像是在拉扯,因为白陌的突然到场,两人都惊异的扭头望着白陌;
白陌盯了眼两人拉着的手,后盯着半夏;
“你们在做什么?”淡然的道了句;
“呵呵,来这种地方的,你说还能做什么?这不问的笑话吗?”灰衣男子冷笑了两声,道的讽刺;
我看到白陌眉头突然紧皱;
“本座问你了吗?”回应男子的话带了丝冷漠;显然,儒雅的贵公子生气了;
“半夏下来帮鸾姐递个单,不小心撞到了他,然后他就硬是让我陪他喝酒,还应说我是女孩子……;”半夏低着头,回答的委屈;
“这是第几次了?本座不是跟你说过吗,没事别在楼阁走动;”
半夏低着头;
“忘记了,半夏记住了;”
“下次再如此,本座就让你在这世界再也见不到你的鸾姐!”白陌淡淡的说了句,儒雅清冷;
这是拿半夏的怜悯善良来要挟吗,也是对鸾姐请求半夏帮忙的的警告吧;果然半夏是被偏爱的,遭殃的都是接触利用半夏的人吧;
“唉,我说你谁啊?老子的事你也管!”灰衣男子豪横插话;
这才,白陌优雅的转头,将目光投向灰衣男子,瞟了眼,目光盯着他扯着半夏的手;
“把你的脏手给本座拿开;”淡然道了句;
“小子,注意你的语气,你可知道本公子是谁?将来的状元爷,你也敢得罪?”他一边大拇指一竖指着自己,说的豪语;
这时,鸾姐从人群中走了进来,挂着笑打断;
“这位公子,误会了,他可不是我们楼的姑娘;”虽笑颜,但笑的阴冷;说着分开了他们两的手;
“公子若喜欢,我们楼内姑娘甚优,您选个就是;”
解围的鸾姐话间瞟了眼白陌,却瞟到他的目光冷厉瞪了她眼,随即她便默了声,退了一边;
周围的人议论低语纷纷,有对这白陌美貌的惊叹,及对灰衣男子无礼的指论等;
“哼!老子就要她,我看谁……啊……;”
灰衣男冷哼一声,又想去抓半夏的手,结果却是,白陌蓦然间抬脚,一脚踢在男子的肚子上,男子被蹭着地踢出了几米远,随即,白陌的身影眨眼就立在男子的身边,一脚踏在男子的胸口;
“付了钱,给本座滚;下次再让本座看到你,本座杀了你!”冷然的道了句,不惊轻尘,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实属纯暴力,在他那里却感觉是如此的儒雅;
“你,你,没有王法了!”男子伸手颤抖的指着白陌,一手抓抵着白陌踏他身上的靴子;
闻言的白陌伸手抓了抓自己的脖子,优雅的神情;
“呵,在这里你还跟本座讲王法?不说这里,就是皇城,也任本座的自由;”
“你,你,你无视皇上,我,我,我要告你!……;”
“去吧,本座等着你,不过,先把钱付了;”白陌奇迹般的嘴角挂了笑,不过是皮笑肉不笑,道的儒雅悠闲,说着松开了男子;
“谁无视皇上?”白陌的话刚落下,蓦然间就有人搭了话,语音冰冷如霜,道的轻尔,其中的气质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