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一把辛酸泪

母亲张小娟骂着丁术,一把就抓着他的衣服,强行拉着他往家里赶:“你给我滚回家里去,想做官到大城市做去,回来这里穷乡下当什么村官,有出息吗?”

“还有你们这些人,全部不能投票给丁术。别怪我翻脸,我家出一个大学生容易吗?”张小娟停下来指着周围围观的群众骂了起来,现在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泼妇。

很多看热闹的人都散去,谁也不想找不痛快。

回到家里,张小娟把门重重关上,对着楼上就大喊:“丁小龙你给老娘下来!”

“妈,你干嘛?”

对于母亲的想法,丁术也是理解,原本以为她在外地工作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等春节回来的时候,基本就成定局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现在丁术感觉真是骑虎难下。

“你好意思问我【】干嘛?”不说话还好,丁术一开口母亲就不依不饶:“你脑子里面装的是啥?随便进一个企业从零开始也比这个强,这穷乡僻壤的,我已经受够了。就盼着你以后可以在大城市定居,然后把我把你爸都带出去,可是你看看你现在,想的是啥?一声不吭就跑回来,还挺有劲的竞选村官来了。……”

母亲的脾气丁术是知道的,这得好几天都不能消停,除非找到一个可以让她相信自己有一番作为的证据,否则的话,这村官是不能竞选了。

“你个老不死的丁小龙还不下来!”母亲又对着楼梯喊了起来。

丁术的父亲丁小龙是个老实人,每次吵架,父亲总是一言不发。像一个木头一样,也是丁小龙这样的人才忍受得了张小娟。

丁术很想说自己得到了高手的传承,不过怕是这话一出口就被当成精神病。而且,师父再三叮嘱禁止在普通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功法,理由是时机没到。

“你可下来了,耳朵聋了吗?叫了多少次了,你就没有听到?”

父亲慢慢从楼梯走下来,母亲直接过去就骂了起来。声音很大,整个大厅都是母亲骂人的回音。

“妈,你就别气了。坐下来喝杯水,消消气,我这次回来是有缘由的,其实我——”

“——我什么我!”不等丁术解析,母亲就一句话打断了他:“你就和你爹一样,顽固不化,真是猪脑子。”

“你能不能少说一句!”

常年不会顶嘴的父亲,这次居然驳嘴了,直接吼了一句,还一巴掌拍在墙上。

破旧的泥砖房,被父亲这一掌拍得摇晃了一下。

母亲也没有想到丈夫居然会顶撞,一时间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如同发疯的母老虎一样。直接冲上木楼梯揪着丁小龙的衣领,样子凶神恶煞像是要吃人一样。

“你说我嫁到这多少年了?家里穷,我没有埋怨过!娘家人怎么另眼看我,我也受得住。几十年了,我享过一天福吗?现在好不容易儿子有点出息了,你还赞成他回这个穷地方当什么狗屁村官!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我这几十年的付出吗?”

骂到最后,母亲已经流下了泪水,声音也哽咽起来。

丁术自己也知道这么多年家里是什么情况,是怎么一步步熬过来的。可以说,丁术就是母亲的全部希望。而现在,这个希望似乎要在这村子被破灭了。

用母亲的角度来看,这样的确对她很不公平。她为这个家付出很多,为丁术付出更多。

父亲也知道自己亏待妻子,也知道自己没本事,站在原地任凭张小娟厮打着自己。眼神里面满是无奈,要是可以他也想过上小康生活,也想让家人过得更好。

“你现在就跟我过村委,让丁术自己弃权,不要参加竞选了。不然我跟你没完!”

母亲用力拉着父亲,不过力气始终没有他大,父亲就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我知道亏欠你很多,但是这次能不能让儿子自己去选择。我相信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以前的父亲不敢提自己的意见,一味听从母亲的话,不过这一次为了丁术,他开口了。

“妈,你就让我试一次。”

“你们两个是要活活气死我啊,什么狗屁道理。我书读得少,不过我还是知道留在村子里面是没出息的。从这里到一趟镇上,要五小时十五分。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全靠两条腿。你说在这里能有什么作为?你说啊,你说啊!”

“我这么辛苦赚钱,想尽办法供你读大学,图的是啥?就是为你以后有能力留在城市工作,买房娶妻生子。你看看你现在,你是要气死妈啊。”

母亲流着泪,捶着心口,哭着说出这段话。

这一瞬间,丁术内心很是愧疚。的确自己不应该一声不吭就自己决定,丁术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始终没有说出来。

有点失落的丁术低着头在大厅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父亲拉着吵闹的母亲上楼去了,留下丁术一个人独自静一静。

回来之前,丁术其实心里就大概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了。最终的目的是带领这几条村走上致富快车,而第一步就是开路。

这几条村落的分布不算太散,不过由于在群山之中,加上山体陡峭,想开一条路是难上加难。先不说难在那里,这经费就是一个大问题。

村里穷,村委更穷。想修路,得需要一大笔资金。为此,丁术也想过对策。自己有这么厉害的功法在身,要是勤加修炼,那么完全可以靠自己砸出一条路来。

只要路修出来了,那么其它就好办了。

这深山的村子什么都不多,野菜和中草药最多。一旦路修建好,那么把这些东西运出去,很快就可以拉动村子的经济。

而竞选村干部的目的就是,让自己有话语权,做起事情来不会受到太多的牵制。虽然说不做村官也可以修路,但是后面很多地方需要用到这个身份,所以丁术必须想办法说服母亲才行。

不然一切都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