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守护

赛克瑞特•睿尔森的述说让人沉默。

哪怕是特瓦林村老班底这群坚信自己就是正义的信徒们,都对可能出现的教廷异端裁判执事感到忌惮。

但是忌惮很快被恼怒替代!

一个老班底成员中的起身大喊:“他们真敢如此?难道他们分辨不出谁才是这世间真正的主吗?”

“就是!同样是信仰圣光的人他们作为圣光的教廷,难道不应该迎接他们真正的筑物行舟来这世间的代言人吗?”

看着一个个无比激愤的手下,厄尔冈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分了,信仰他的这些人是真的从心里往外相信他就是那圣光行走在这世间的代言人。

可实际上教廷知道他是谁啊?

别说,教廷本就不知道他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大boss才是真正的、唯一的这一切事端搞出来的那个人。

就是知道又能怎样?

作为既得利益者的教廷,又怎么会真的拿他这个自己蹦出来的圣光代言人当真。

赛克瑞特•睿尔森在这群手下们开始了,慷慨激昂的发言之后,就沉静的不再说话,他推到了人群之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厄尔冈斯知道他有话要说,也体会到了这种英雄单位和普通的愚夫愚妇转化的信徒之间的区别。

是啊!

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智者,不会因为被他那一套搞封建迷信的手段,就彻底的迷失了自己的判断能力和理智。

所以哪怕赛克瑞特•睿尔森这个复活牧师依旧全心全意地在信仰着他,依旧是顶格的忠诚度,但是他依旧有自己的主见,拥有自己的思考有自己的不同意见。

其实仔细想来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每一个人在忠诚于他的同时也都有自己的思维和色彩,就算是亚当森和老亚当,这种真正最为贴近的人,他们也有着自己最为关切的,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只不过他们的利益与厄尔冈斯高度重合。

“行了,不用在这里吵吵嚷嚷了,都给我出去准备。”

那些手下还在群情激愤,但是厄尔冈斯将他们安排了下去,理由是让他们防备着可能出现的攻击。

只剩赛克瑞特•睿尔森依旧稳稳地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好像是在打量着手中握着的这个酒具。

赛克瑞特•睿尔森对厄尔冈斯的忠诚丝毫不减,但是在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之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不过他的意见提得相对委婉。

或者是某种原因是约了,他没有办法把意见提得太过于通透。

“主啊,我从纽曼地区而来,从相貌上你就能看出我和这里的人多少,有些差距从小跟随我的父亲,流转于多个教堂之中,始终居无定所。

我没有固定的玩伴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我从一个地方,从来没有带过太久便会搬走,按说这样的生活是很难的,但是我却从不觉得。

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用厄尔冈斯回答,他又自顾自的解答:“因为我从小就敏于观察,我看到了很多个教廷下支机构和当地贵族的权谋争斗,我看了很多很多千篇一律的领地中,一样都生活困苦的民众,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在偏远的特瓦林村任职教堂牧师吗?不仅仅是因为在习惯了波折和迁徙,我也没有那颗曾经想要济世救民的热心。

我是因为你!

因为主教给我讲过您作为贵族子弟却心向教廷,讲过您虽然张显武力却心怀仁慈,真到了特瓦林村,我也看到了这里的安宁和祥和,甚至我能从每一个村民的身上看到热忱,看到幸福,看到对您和您的家族深深的眷顾与忠诚。”

赛克瑞特•睿尔森突然不说了,笑了笑,看了眼厄尔冈斯才好像鼓足勇气一般继续说:“可是后来我真的被您接纳了才慢慢知道,您不是我知道的那个爵士,您是厄尔冈斯•特瓦林,而且……

而且,您也远没有我想象中的仁慈,在我战死之前,我认出了那个异端首领,那就是您故意放逐到临领的,这件事亚当森大人曾经跟我炫耀过,所以是您放任了那场灾难。”

厄尔冈斯发现赛克瑞特•睿尔森的情绪很不稳定,而且他俩的关系值显示虽然还是一百,但是这个数值开始不断的闪变。

“我战死了,您复活了我,我彻底的皈依在您的身边,您就是行走在这世间的圣光的意志,我开始劝说自己,也许,也许那些死于异端狂潮中的人就是真到该死!

可是后来我在您的麾下见到了荷流斯,异端首脑,血族的血祖。而且我确定,之后很多次的血族狂潮都是您安排的!您这么做居然是为了争夺这一城一地的控制权……”

赛克瑞特•睿尔森说不下去了,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站起身,激动而纠结:“您让我给出克制血族的办法,但是实际上呢,您是在演戏而已,这已经与您最初的说辞不符合了。

您编造白银之手,控制血族滥杀,不愿意和教廷讲明您的身份,这一切从最开始您伪装成您的堂兄开始,就代表着谬误!”

赛克瑞特•睿尔森很痛苦,自己的信仰和价值观产生了巨大的冲突,这冲突让他没法接受。

“我小时候问我父亲,教廷不事生产,贵族高高在上,他们凭什么凌架在真正辛勤劳动的人民之上!

我父亲说,教廷引导人民的信仰,让我们照耀在圣光之下,贵族守护人民的生活不被异物异族杀戮欺压,为我们争取到生存的空间。

我认为,您至少要做到守护每个最平凡人的生活,才是您作为圣光行驶在这人间的代言人对这个世间是最丰盛的回报。

然而您没有!”

赛克瑞特•睿尔森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小刀,这把刀在他进屋的时候就被他隔着衣服握着,他已经纠结了很久很久,甚至期间多次喝酒就是为了让自己更镇定。

现在他拿着这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表情庄重的看着厄尔冈斯:“很抱歉辜负了您对我的期待,也没能完成您对我的考验,我被复活而来,却很痛苦,不如让我重新回到圣光的怀抱中去吧!”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