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院期间,苏洁又特意为了我向学校请假一个礼拜,她日日夜夜的照顾我,白天一刻也不离开地守候着我,晚上她睡在车里,如果我上洗手间话就打电话给她,她的车停在病房门口……
苏洁离开二高后,去了市一高,继续教英语。她告诉我,她过得很好,一高的环境比二高好,薪资待遇各个方面都胜过二高,毕竟公办高中比私立的好得多……听她这么说,我真替她感到高兴……
我们没再提及关于彼此之间的感情的事,这是一个尴尬的话题,之前说的已经够多了。
我不忍心再揭开她刚愈合的伤疤,时间会带走一切,把一切留给时间吧!
我希望她早日放下,我知道,她放不下我,可这又能怎么样,无论有没有肖莹,我都无法给她一个未来,她是我的老师,她做我的老师是我们最正确的选择,现在她已不是我的老师了……
我想问她在一高跟老郑联系了没有?现在跟老郑发展的怎么样了?想了想,算了吧,她喜欢我而得不到,我何必再乱点鸳鸯谱把她推给老郑呢……
出院当天,苏洁给我办了出院手续,她要回学校了,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她可以很放心的离开。
临走前,她抱着我,依偎在我怀里,我们没说话,静静地抱着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苏洁开着车回去了,我蹲在路边等着爸爸过来接我回家,正赶上周六日,我在家住两天后又要回校参加期末考试了。
回到家里,妈妈没问我和苏洁之间的事,她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苏洁是个好姑娘,你要好好读书,不要辜负老师对你的期望……
妈妈简短的几句让我很吃惊,我想,苏洁给她说了一些我在学校的事?不管这么多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周六当晚,我在睡梦中被肖莹的电话惊醒了,她哭着在电话里说了一大堆,她说枫子,对不起!我们分手吧,他追了我很多年,我们是娃娃亲,我妈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他没你帅,任何方面都不能跟你比,我妈说他们家庭条件比你好,所以(哽咽)……现实很残酷,我们活在现实里,我们要面对现实……
一句话总结就是,我们分手吧,我要找富二代,而你不是,一句话说完不就完了,还他妈说了一大堆废话!
她的话如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我深感世界不公,为什么我不是富二代……
怎么又抱怨了呢?不是说好了不抱怨吗?我想我真是矛盾的要死。
挂了电话,我沉默良久,她的话如余音绕梁在我耳边回响……
这个结局我不意外,我住院期间,她一个电话也不打,够绝情!
我刚出院,她迫不及待地给我打电话说分手,够绝情!
大家当初劝我别追她,她穷怕了,够拜金!
她还是选择了橄榄头,够拜金!
我说爱情没永远,够聪明……
我穿上拖鞋,披上褂子,走到院子里,平静地点燃一根烟,望着满天繁星,我告诉自己,漫漫长夜注定是要一个人熬。书上说,孤独是青春的墓志铭……
面对爱情,我大胆追求了,我得到了,如今我又失去了,失去意味着至少曾经拥有,曾经拥有就已足够,我坦然接受这个早有预感的结局,只是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
就这样分手了,短短几句话结束了我们一年多的感情,我失去了从小渴望的爱情,失去了拿真心换来的爱情……
我很奇怪,我俩曲终人散了,为什么我的心很平静而没有要死要活呢?
为什么……
因为成长,我成长了,一年多的坎坷经历使我成长了。
因为我看的书多了,心理过早地成熟了,如果看一本书算活一次的话,我已经死了又活了好多次了,前辈作家们让我认识到人生几十年也就这么回事。
因为我在爱情里是一个实在人,从不花言巧语,不说海誓山盟,我无亏我的爱人,分就分吧,反正我问心无愧……
不过,肖莹不知道我和苏洁之间的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无愧于肖莹,但我愧对苏洁……
我问自己,难道是因为苏洁填充了肖莹在我心中的空缺,所以我跟肖莹分手了不难过?
不是的……我很清楚地知道不是的……
也许我一开始就知道,青春期的爱情不成熟,我们在一起不会长久,根本不可能走到最后,她是个拜金主义,我是一个没有资本又自卑的人,不仅是她现实、拜金,我也是个现实的人,现实使我自卑,我没橄榄头有钱……我想这才是我分手后心情波澜不惊的主要原因吧?
我猜到了故事的开始,也猜到了故事的结局,这结局我无法改变,它来的太快太突然。
我改变不了我的出身,到了高中后,当我看到别人挥金如土、身穿名牌、,我一个来自农村的少年在心理上怎能不自卑!
我的家庭跟人家的没法比!不是我有攀比心理,而是这是事实啊,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因为这个“事实”而自卑。
我在外面站了好久,感觉不到冷,我看到雪花儿飘满了院子,我如大梦初醒,又是冬天,我最讨厌冬天!在我生命中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他妈发生在下着大雪的冬天!
屋里电话响了,我的脚麻了,挪不动脚步,不知道是站的久了的原因还是被冻的了?
我迈着艰难的步伐走到屋里,手冻僵了,拿不起来手机,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我把手放进失去了温度的被窝,几分钟后,手听使唤了,电话是文祥哥打来的,我回拨了过去。
文祥哥在那头儿说道:“枫子,没事了吧?”
我说:“今天出院了,不耽误周一考试。”
文祥哥吞吞吐吐地说道:“今晚你那儿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异常情况,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是肖莹,到底怎么回事?大半夜的快凌晨一点多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把话说清楚,什么异常情况?”
文祥哥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