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放飞自我

阿曹的事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学生经历了一次被老师欺负的事件之后很可能由此而误入歧途,我怀疑他的脑袋被班主任给砸出了问题。我想拉着他去第一人民医院做脑CT,他非要跟我急,声称要是在CF里,肯定给我来一枪。

再说说师兄,他偏科严重,化学能考满分,其他科目平均每科蒙到三十分已是奇迹,高中的理科和初中的没有血缘关系。初中时,除了化学老师对他十分欣赏之外,其他老师无不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他是拖班级总成绩的十大人物之一,导致各科老师少拿了不少奖金。老师们私下找师兄谈话,说他傻,考试居然不作弊,难道带个手机发个答案就那么费劲吗?他对此的答复是,宁愿倒数第一,也绝不作弊。

催大炮曾说师兄前途一片灰暗,不如提早回家,化学再好有什么用,能考上大学吗?在他的课上,师兄没少遭罪,他有点儿针对他,谁的成绩差,他就故意提问谁,回答不上来的话就出去罚站。

师兄多次被崔大炮请家长,导致他与爸爸的关系很不乐观。我因为对崔大炮不满,一天比一天讨厌数学,对哪个老师不满就讨厌他的课,这话是有道理的。

做学生真难,比做人还难,要求全面发展,发展到最后全面平庸,各科成绩都要出色,有一科强项还不行,必须门门功课优秀,这太难为人了,一个脑袋哪能应付那么多门功课啊?为了考出好成绩,班级之间互相竞争,老师之间互相抢夺奖金,谁考不好谁遭殃,考试作弊的事件屡见不鲜……

我的分析结果说完了,我说的太起劲,是扯开嗓子说的,心里太痛快了,但也有一种无奈的感觉,面对学业,我是无力的。

他们对我的“高谈阔论”表示赞同,拍手拍了五分钟,各自给我敬了一小杯牛栏山,把我灌的醉的像个死猪,那天我的心情极度失落,喝了不下于大半瓶酒,最后是他们把我从“一品缘”饭馆抬回宿舍的……

在他们看来,我那一天晚上的“分析”有些搞笑,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内心的那种深深的无力感,我真的没理科天赋(二高几乎没有人靠文科第一年考上大学),我真的被病痛纠缠的无力反抗,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因为理科和病痛断送了我金榜题名的希望……

可我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之外,我不能怎么样,难道不是吗?

一天天过去了,我们迎来了高中时期的的第一个期中考试。

考试前夜,我失眠到凌晨三点,大家都睡着了,室内响起阿曹响亮的打鼾声,我无心睡眠,望着窗外的磨人的夜暗自感叹,期中考试就在明天,在二高的这些天,我学到了什么,收获了什么?

时间过去了,我一无所获,收获了头痛病。

我多次想一个问题,很奇怪啊,我记得很清楚,头痛是从第一天踏入高中开始——2008年9月7日,此病很是顽固,花几百块钱做检查也没查出什么原因,打针吃药不管用,说是怪病吧?不像。症状像是没完没了的重感冒,我百思不得其解,是不是我的命数不适合二高?

不管那么多了,我已经放飞自我,游戏校园,只是没有完全放弃学业,万一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考个大学呢?

我想着想着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七点多了,我赶紧洗漱,跑到食堂随便吃了早餐,奔赴考场。

考试当天,我坐在第一排,把手机放到袖筒里,冒着被监考老师逮到的风险,颤抖着手,往肖莹的手机里发了一大堆答案。

下午考完最后一场后,肖莹给我回复了的一条短信,我兴奋不已,打开手机看到了两个字——谢谢。我看着“谢谢”两个字傻笑了半天,想追人家还是有希望的吧?

几天后,期中成绩公之于众,肖莹拿了全班第三,跟第二名仅差5分。在班级的表彰大会上,她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她上台发表了一段振奋人心的“演讲”,她自豪得意的表情使我恶心,丝毫看不出她的“全班第三”是靠作弊得来的,她用虚荣告诉我成绩对她有多重要。

我第一次对肖莹产生了不好的印象,她的形象在我心中一落千丈,她好虚荣。

我真诚地对待每一场考试,一律全蒙,没有把手机里的别人给我发的答案写在卷子上,用作弊得来的成绩自欺欺人——不是我李小枫的风格。

我总成绩全班倒数第二……

我学不会理科,对高考不抱太大希望,对考试更是麻木,大家把答案发给我,我看都不看,直接转发给肖莹,然后就把手机关了,趴在桌子上睡觉,其中一个男士监考老师的尽职尽责令我钦佩,他把我叫醒,让我好好做题,先别睡觉,再坚持一下。

在二高半年了,我的校园生活无聊而空虚,回到家又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头痛病把我变的郁郁寡欢,无理科天赋又让我对未来一筹莫展,高中过去了六分之一,三年说过就过去了,毕业后我将何去何从?我不甘心在家种地啊,我对自己的未来很担忧。

我的精神状态很差,心事重重,面色苍白,一天比一天消瘦,我妈为我的病操碎了心,担心我被病折磨久了会疯掉,她又带我去当地最有名的大医院第一人民医院拍了一张脑CT,花了220元,检查结果显示头上一切正常。

我妈高兴坏了,说儿子你头上没问题,头痛可能是心理作用,你的心事太重,放宽心就没事了……

我的病不是她所想象的那般简单,从医院回来后,我依旧头晕、头疼,比之前更严重了,一天反复发作好几次,晚上头痛到失眠,还常常低热。我不得不隔三岔五地请假回家,妈妈没辙了,领着我到处找中医求偏方,和之前一样,她为我煎又苦又臭的中药,煎好后装进水壶里,再从老家坐车送到我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