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再续前缘

校园里走动着穿着五颜六色裙子的小姑娘,热风扬起她们的裙边。城市姑娘打扮的很时髦漂亮,我走路的速度慢如蜗牛,对姑娘们观察的聚精会神,只怪她们过分美丽。

在一个十字路口,走路不长眼的我与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黑皮肤的女孩映入眼帘,顿时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哇嘞!

你猜我看到了谁,肖莹!我心爱的梦中女孩肖莹,她居然和我来了同一所学校。

我大惊失色并不结巴地说了四个大字:“再续前缘!”

她惊魂未定,用比脸白的纤细小手,指着我微笑着,可爱的樱桃小嘴一张一合的。

为避免吓到人家,我稳了下情绪,故作镇定,彼此寒暄几句之后,恋恋不舍地与她说了再见,彼此擦肩而过,相向走去。

走了两步,我又忍不住频频转身,目送她渐渐离去,直至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那天,她瀑布般的黑色秀发披在双肩,她穿了件灰色的连衣裙,与其肤色很是搭配,她很理智且有自知之明,不穿白色的衣服,以此避免与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肖莹也来了二高,我心里乐开了花,无视一切白皮肤的女子,雷厉风行地冲向六号宿舍楼,途中差点踩死一个摆地摊卖水果的小商贩。

我一边走一边扭头骂了句,你小心点,走路不长眼啊!

502成了我的宿舍,几个室友不是混子就是痞子,他们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在朝夕相处后,我和他们成为了一路货色。

其实,我想不出来,学生跟痞子到底有何区别?

考上大学后,我多次问众人这个问题,说我们跟痞子有何区别?

得到的答案基本一致:你个傻比,二者有区别吗?

我说,难道我也是痞子?

他们直言不讳地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直到某一天,一个有点儿歪嘴的著名主持人说了一句,现在的大学生打扮的跟小姐一样,现在的小姐打扮的跟大学生一样。

从那以后,我不再思考那个毫无意义的幼稚问题,我周围的痞子太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生活在一片天地里,我们都一样。

如果痞子是自由的,那就让我成为一个善良的痞子吧,谁都不要拦我,包括我自己的良知。

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我正式做了第一件很痞的事,要从那一晚开始说起。

宿舍是十人间,里面住着六个人,其中一个是高四学长,学长是情场老手,他在很多个寂寞深夜向我们传授了九九八十一套追女孩的技巧,告诉了我们108个不干净的网址,他说话一套一套的,我们把他的传奇经历传的是神乎其神。

更让我们对他羡慕的是,他偶尔把女朋友带到宿舍来玩,他很自私,从不考虑我们的感受,总是一个人享受女朋友,连他女朋友的一根长发也不准我们碰。尽管我们假装对他软磨硬泡,但他始终都是无动于衷。

学长的女朋友人长得漂亮,素质也高,偶尔在晚上与学长办事儿时从来不叫一声,不过我依然能发觉他们在夜里具体哪一刻办的事儿。我住在他们的下铺,当我感觉到地震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开始办事儿了……

室外传来哗啦啦的声响,那是夜风吹落树叶的声音,宿舍后面栽了几棵杨树和一根有些年头的光滑电线杆,它们距离宿舍的窗户很近,一伸手就够到了。

那些树和电线杆为我以后外出上网,或与女朋友约会提供了捷径,我只需在夜深人静之时打开窗户,伸手够到它,四肢夹住它,借助强大的地球吸引力,抱着它顺势而下,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便能从五楼滑到一楼,不费吹灰之力地,简直是方便、快捷又安全。

你应该知道,从五楼下到一楼,哪一种方法最快,当然是直接从五楼跳下去最快,那样的话死的也快,而那根电线杆就以一种安全的方式帮我实现了那个最快的方法。

我不能抱着个电线杆由下而上、从一楼爬到五楼,我不是猴子,没攀爬高树的能力,虽然我的脑子跟猴子一样活泼和向往自由。

文祥哥就有这种能力,能借助一根光滑的电线杆或一棵树对抗强大的地球吸引力,从一楼爬到五楼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

文祥哥能从一楼爬上去却不敢从五楼滑下去,他说当他手扶电线杆往下俯视时有一种想跳下去的强烈冲动,尽管他尝试了无数次也没成功一次,因为他怕死。

由于我俩身怀相反的绝技,文祥哥常贬低我,说我是一个顺势而下的人,将来步入社会了必将随波逐流成为弱者,他必将逆流而上成为强者。

其实我忘了说了,我放纵自己上网、逃课,是因为对学业的无望,对理科数、理、化、生的一窍不通,尽管我对此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还是学不会。

后来,在我花费了两天时间,用了300种方法去解答一道函数题,最后得到了一个错误的答案之后,我完全放弃了伟大的理科,它深奥的让我没有办法。

理性残酷地告诉我,理科是需要天赋的,我的悲哀在于没有半点儿理科天分。那时候,我头痛时常发作,生活充满灰暗,死气沉沉,看不到未来的一丝希望。

再后来,我变得一天天空虚、无奈,时常压抑在深夜,直到那天晚上才得到解脱,放纵自己的灵魂去自由的流浪……

那晚的夜出奇地静,静的只能听到风声,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蝙蝠的叫声,窗外一轮圆如玉盘的明月高挂天空,银色的月光透过窗户射进宿舍,洒在了我憔悴的脸上。

我的上铺再次剧烈晃动,一滴黏糊糊的东西滴到了我的脸上。我被滴醒了,如往常一样,反应灵敏,借助月光,迅速瞅了瞅旁边几个一动不动的床铺后。在确定不是地震后安下心来,伸腿蹬了一下上铺,暗示学长悠着点儿,别从五楼掉下去摔死了,窗户上没有防盗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