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江的手里攥着烟盒抽出一根，微微低头凑近打火机。见点燃了，仰头望着窗台将白烟自唇缓缓吐出，空气中弥漫着消散的白烟还有淡淡薄荷的味道。
“怎么还不睡，你失眠了？”
盛意站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递给凌江。
凌晨三点，凌江不睡觉躲在沙发角抽烟，可怜兮兮。
“不是失眠，是紧张明天要回一趟凌家，我爸爸让我回家吃饭。”
“说是吃饭，其实是商业联姻，几个月以后可能连订婚都准备好了，利益各取所需，有什么意义呢？”
盛意抓紧威士忌，杯子上留下她的指痕。
“不想去，觉得没有意义，不想做商业交易哪怕我现在看起来像个乞丐，我偶尔也会思考活着的意义，想我除了是凌家的继承人，替罪羊，丢出去的废物还是谁？”
凌江的眼神孤寂又可怜，盛意觉得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她妄图得到凌江的喜欢才会心疼这个人。
“早点睡，我明天会回一趟凌家，会接受联姻，我不想当个废物。”
凌江说得轻松又不在意，气得盛意嘴角抽抽。
她夺过凌江手里的烟，呛鼻又难受。
“你现在的样子冷漠又残忍，看似大爱其实愚蠢至极，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怨恨，你不满，你无能为力，你过得辛苦，你跌落泥潭，可是我们不都在帮你，你现在告诉我你要回去联姻。你是不是疯了？”
“思考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当下你在做什么？”
说完甩了凌江一脸威士忌混着烟味儿从他英俊的脸上流下来，沾染着一股安眠药的味道。
刺鼻，苦涩，难受。
凌江睡不着的时候会生吞一颗安眠药睡觉。
又搞砸了，我怎么又搞砸了，要是心平气和去和他谈就不会弄得下不来台。
忍着，憋着，把本能，无意识的行为都压抑回去。
可笑到以为对凌江的帮助是爱意的拯救会得到期盼已久的爱情，其实只是自我感动。
向来巧舌如簧的人不知道怎么怼回去，盛意站在二楼指甲都掐碎了。
他只是失业了，破产了，就和千千万万失业的人一样，迷茫找不到方向不知道前路在哪？
说句不礼貌的，又不是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盛意要气死了，下楼进厨房给凌江熬了碗没味道的粥。
“过来喝粥，喝完去联姻还是结婚都随便你，以后你就搬出去。”
盛意坐在桌前，脸色难看，手都在发抖，怕的要死却还强装镇定，就像一个失败的狡猾的偷心贼。
没偷到凌江的心，伤心的人只有她。
“不想喝，你早点睡。”
又是没有感情的拒绝，不愿意喝粥，不会低头说一句喜欢。
盛意捧起粥碗，递到凌江眼前，忽然一转，狠心砸到凌江头上。
粥，烟味，威士忌，味道混到一起，混乱又可笑。
就像他一团乱麻毫无起色的人生。
“盛律，你喜欢的不是眼前的我，你喜欢的是璀璨的，身处云端之上的商业精英，那个人杀伐果断，残忍又无情，别被表象迷惑了！”
还有人如此不要脸的夸自己就只为拒绝她的爱！
混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