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还有两周我的这个项目就忙完了,到时候我就去找你,好吗?”墨翟陪着我办理了值机,在过安检的时候说。
“不一定哦,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吧,”我琢磨了一下老姐的预产期,“我这次只是先过去整理一下房子,毕竟好久没住了,然后见见朋友,然后应该就差不多要回重庆陪我老姐待产了。”
“那······我到时候可以去重庆找你吗?”墨翟问得小心翼翼的。
我下意识看了他一眼,又移开了目光,过了一会儿才又看着他说:“嗯,好啊,到时候如果有时间就带你在重庆转转。”
“好。”墨翟显得很开心。
我看了看时间,说:“我得进去了,你回去吧,电话联络。”
“好,我看着进去,去吧。”墨翟似乎做了个想要拥抱的动作。
我无意也是有意的转身走了几步,再回过头跟他挥了挥手:“行,我走了,拜拜。”
“拜拜!”墨翟似乎有些无奈,但还是笑着跟我说了再见。
排队的时候我看到墨翟一直在那里站着,每次看到我看向他,都会跟我挥挥手,我也回他一个挥手,直到我盖好章过了安检。
“呼!”我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心里又涌上一股内疚,而我很清楚是为什么,“还是不行,找个合适的机会好好说清楚吧,唉,再这么下去我该变白莲花了!”
昨晚大家就说好了,今天不送机不送火车,各回各家,大家网上、电话常联络,来日再聚。
结果我在候机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在群里面发「大哭」的表情包,也是醉了。
于是我立刻打破大家的悲春思秋:【兄弟姐妹们,回家的回家,工作的工作,记得存明年的机票钱和聚餐费用。】
【菱儿姐!你破坏气氛!】李云是第一个抗议的。
我完全不给他留面子:【你个不回老家的人在群里唧唧歪歪啥?要哭分别也应该去你们班级群里面哭吧?】
【我乐意!】李云送了我一个「白眼」的表情包。
【菱儿姐!你个狠心的家伙,说不道别,你就真的不说一声就跑了!】我感觉吧,幸好现在QQ群里不能发语音,不然李月绝对要上演个大哭十分钟。
【哎哟~没事儿,过几个月她肯定得回来BJ!】谢茜说得特别肯定。
【为啥?】好几个人都问。
【同问。】我也没懂。
【回来收租啊,BJ的朋友们,什么时候想见菱儿姐了跟我们说,那个月我们就不交房租了!】刘霞很「阴险」的笑了。
【聪明啊,这都给你们想到了!】艾佳那欢乐的语气都藏不住了。
【嘶—要不要这么狠啊,我就靠这点房租过日子了!】我很配合的来了一句。
【······】大家只给了我一连串的六点刷屏。
【同志们······群主!】
······
后面他们说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呵!呵!这群混帐东西,又把我踢出群了。
耸了耸肩,看看时间,也差不多登机了,我收了手机,跟着人群排队。
飞机起飞后,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记忆里,大学毕业后我也是在这个假期去的深圳,带着所有的豪情壮志,时光似乎在这一刻交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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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突然发起呆了?”旁边递来一瓶水给我,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收回看向机窗外的目光,结果水杯,我笑了笑,说:“谢谢!没什么,就是突然很感慨,我们这群人,太没出息了,一个个的,存个机票钱竟然存了十几年!”
“得了吧,要不是你整体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们早就大集合了好吧。”卢虹自己也打开一瓶水喝了起来。
我笑着摇了摇头:“别,这锅我可不背,你们一个个的可比我忙多了。”
“你不背谁被,你自己算算你错过了多少场婚礼?”卢虹掰着指头准备帮我算一算。
我赶紧阻止她:“我错了,姐!我也是情况特殊嘛,而且我虽然人没到,但是礼到了的啊!”
“呵!呵!你觉得是你人到了大家开心还是看着礼物盒比较开心?”卢虹一点没客气的。
“我觉得······特殊情况下来看,礼到了也是可以表达我的心意的吧。”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她。
“滚!”卢虹做了个扇蚊子的手势,“要不是知道你是真的在忙着做正事走不开,你看大家放不放过你!”
“是是是,我们群里都是一群心地善良的好朋友,我真是太幸福了!”
其实说到这件事,我也真的是很抱歉,我们中大部分都结婚了,可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除了叶欢和刘琪琪的婚礼参加了,其余人的婚礼都错过了。大家也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无论谁的婚礼都没有凑齐过。
卢虹放好水瓶提醒我道:“告诉你啊,最近的禁忌话题是‘离婚’,知道不,闯祸的话我可不帮你!”
“知道了,你都提醒了6次了。”我是有多让人不放心的。
“这次难得所有人都有时间来参加佳姐和陈笑的婚礼,聚在一起就免不了聊起近况,我也是提醒我自己的,好不容易走出来了,可不要再提起让她们难过了。”卢虹很是感慨的说。
幸福总是不那么容易得到的,刘琪琪和刘霞分别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选择了告别婚姻生活。
刘琪琪说,不对的人,始终走不到一起。
而刘霞对这段婚姻的解读是,勉强在一起的生活,始终是脆弱的。
“嗯!”我点了点头,“我睡会儿,到了你叫我吧。”
“好。”卢虹理解的帮我牵了牵薄毯。
等我们从机场出来就感受到了大重庆秋老虎的热情,明明已经10月了,却还是热得一塌糊涂。
“这儿!菱儿姐!”远远的就看到李云在挥手,旁边是只要跟他在一个城市就形影不离的刘帅。
“这俩现在是毫无顾忌了啊!”我调侃着跟卢虹说。
“那是,抗争了十多年,都长过了八年抗战,能不黏糊嘛。”卢虹很是理解的说。
“说啥子哦你们,看到我们两个就开始嘀嘀咕咕的,生怕我们不晓得咩。”(重庆话)刘帅一边结果我们手里的行李箱一边说。
我跟李云拥抱了一下,跟在刘帅身后走着,说(重庆话):“唉,这些年啊,刘帅啊,是真的越来越帅了,人咩,也成熟了,看起来也确实可靠了黑多······”
“晓得就是了!”(重庆话)刘帅很得意的一甩头,似乎想甩一甩头发。
“······可惜啊,啷个就长了长嘴嘛!”(重庆话)我接着没说完的话说。
“······”刘帅,心情有点复杂。
“哈哈哈哈!”李云笑得可没有一丁点的负担。
卢虹也毫不客气的大笑(重庆话):“看嘛,我们这群人里面,除了艾佳就是菱儿姐了,制得住你这张毒嘴!”
“过奖了!过奖了!”(重庆话)我做了个“承让”的手势,对刘帅挑了挑眉。
刘帅放好行李,打开车门(重庆话):“是是是,两位老板,快点上车嘛,其他人都在酒店等你们开饭了。”
“那还说啥子嘛,快点,上车,司机,开车!”卢虹毫不客气的钻进车里,坐好就开始催。
有的人,即使每天见面也没有话可说,有的人,即使好多年不见也能像经常见面一样,说不完的话题,更何况,成年人的相聚真的不容易。
现在虽然交通方便了,但是大家有工作没时间、有时间没钱、没钱没时间······反正各种社畜的日子都体验了一把,想要相聚,还真的不是交通方便这个问题就能解决的。
“林大姐,除了前几年因为疫情没办法回来这段时间,你好好想哈啷个给我们解释一下其他几年不见人影的理由哈。”(重庆话)李云看着特别好脾气的提醒我,只不过说的话一点都不友好。
我跟卢虹对视一眼,然后露出我的大白牙对李云笑了笑,说:(重庆话)“总是有些理由的嘛,一哈儿跟大家一起说,免得我要解释好几次。”
其实我也没想要隐瞒什么,只是懒得特意去宣扬自己的事情而已。
等到了酒店,放好行李去自助餐厅跟大家汇合,又是一通热闹。
一群人拉着说了好久的“闲话”,反正就是抱怨这个到同一个城市都没有见一面,或者埋冤那个约好要见面又放鸽子的事儿之类的,最后总结出来就是:“生活真的不是我们毕业时想象的那样,我们的日子也不全是我们想象中那样的了。”
“佳姐,你之前不是说要调我去苏州?我下个月就过去吧。”刘霞喝了口酒,深呼了一口气说。
刘琪琪揽了揽刘霞的肩膀,对我们举了举杯:“哎呀,你们也不用这么避讳我俩,霞姐可比我坚强多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是大家都懂。
“哎哟,我这儿还没度蜜月假呢,你就给我安排工作了,”艾佳故意哀嚎道,“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我上级呢!”
“别,我们的上级在那儿呢!”刘霞手一指就来了招祸水东引。
莫名中枪的我很无辜,双手一摊:“看我干什么,我就是个‘傀儡’好吧,我都多久没去‘如愿’了。”
“别说,还真是,阿姨也半退休状态,前几年疫情还老老实实待了几年,现在疫情过去了,她基本就不进公司了,赵叔都说你们心大。”艾佳吃了一个甜点笑说。
“我妈说了,‘如愿’现在的状态很好,你跟赵叔加起来至少能保证如愿30年以上不出大问题,那还担心什么。而且如愿你们也有份,总不至于自己坑自己。”我没说的是,老妈真的是心态很好的人,看事情也看得开,有些安排一早就做了,所以才能放下这些事情去享受生活。
“薛阿姨简直活成了我想象中的样子~”叶欢一脸的羡慕。
“让你现在就去过阿姨那样的日子,不出一年,我估计你得疯。”泼冷水还是范一一专业。
“我妈也说,生活过程林菱妈那样,就算是圆满了,多少人羡慕的。”卢虹也补了一句。
“等我们到阿姨那个年纪,其实想过那样的日子,也是可以的。”李月环视一圈说。
谢茜拿着一窜烧烤回到座位说:“我们到时候组织一个夕阳旅行团,凭借我们这群人的语种涉猎范围,我们的旅游范围绝对比阿姨要广阔。”
曾懿端了一盘子撒拉回来,接着谢茜的话说:“到时候我们不仅可以自己组团去旅游,还可以开个旅行社,一边旅游一边给公司开发业务,一举两得了。”
“可以呀,把家里的小辈拉到公司里面来打工,给我们服务。”谢茜一拍手。
范一一立马接上话题:“是啊,你女儿到时候就是第一股生力军,回去赶紧督促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未来的夕阳旅行团集团CEO就是她了。”
“这个可以有。”一提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谢茜满脸的骄傲都快遮不住了。
谢茜的女儿,郝运,在我记忆里是她三岁时候的样子,开朗大方。
叶欢“哼”了一声:“切~好像就你有孩子似的,我们家小酒可是小天才。”说完还故意高傲的扬了扬下巴。
谢茜装作很敷衍的样子:“是是是,你们家小酒是大天才,国家的栋梁之才,国家的未来就靠天才小酒了。”
“那是,才7岁就能拿国家科技大奖,绝对的天才!”我也给了叶欢一个“赞”的手势。
范一一揽了揽刘琪琪的肩膀:“唉,看来咱们刘思思同学压力有点大呀,一个钢琴大赛的冠军估计不够的,要不明年把小提琴也提上日程?”
刘琪琪翻了个白眼,话都懒得说。
刘霞一把揽过范一一:“光说别人,等佳姐一结婚,我们这儿就剩三条单身狗了。”她还特意看了看我和李月。
李月连忙挥手求饶:“别看我,我随时都可能恋爱的。”
“是,就是老遇到渣男,”范一一被刘霞制住也没妨碍她吐槽,“什么时候能把眼睛擦亮点!”那语气,简直就是恨铁不成钢。
“看脸的我表示‘我也很无奈’。”李月现在真的是变得特无赖了。
刘霞也被李月这无赖的态度搞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移目标:“你呢!范一一这个工作狂我就不想说她了,这辈子除非奇迹出现,她估计就嫁给工作了,你呢,什么时候谈个恋爱?”
被转移成“目标”的我表示有点尴尬,因为突然一下大家,包括男士们那边的目光都被刘霞的大嗓门吸引过来了。
我揉了揉眉心,看着大家,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个······我······也是有孩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