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先生突然退出了团队,潜心去研究泽民自传,这个决定给我带来了压力,田老师也需要时间翻译大批的俄文资料,暂时也不能参与团队的活动。
而王文兰契约的破解,依然没有找到线索,本来希望可以和秘密金库联系在一起,但是至今没有找到它们的内在联系,反而是印模的设置有一套自身的规律,破解了与契约的关联。
不过从俄罗斯带回的资料,至少找到了刘老父亲的几位同学的信息,除了台湾的蒋公子无法联系外,老朱说可以联系到肖将军的后人,看看是否能找到他们之间的一些资料,这也许又是一条路径。
老朱已经把契约的原件送到公安部第一研究所去检测,我接受了俄罗斯专家的建议,对纸上的污渍进行认证,看看能不能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临近国庆,小郑提议是否在俱乐部举办一次联谊会性质的活动,小桃家里人提出:希望到单位来看看,了解他们的工作情况,报社至今都租着一个居民区的底层办公,记者编辑都是合用有限的几张办公桌,他连办公桌都没有,只有一个文件柜放他的相机资料,如果小桃的父母到来单位,最多只能把他带到会议室坐着,要是当天单位有会议,那连坐的地方都没有,这下可就麻烦大了。
而俱乐部就宽敞多了,不仅有花园、咖啡厅、餐厅会议室,还有各种活动中心。
我建议在国庆期间能不能邀请鄢阳初小学的学生们来京做一次活动,这样就可以邀请小桃的父母,一并参加我们的活动并了解我们的团队,大家都同意这个想法。
当我把想法告诉鄢老师时,她非常兴奋,问我有名额限制吗?
我说朝阳寺有100个铺位,准备暑假招生一个生活禅的班,现在还空着,因此可以邀请100位的学生到BJ来过国庆节,路费我们再找企业赞助。到时候租辆公交车就可以解决出行问题了。
小郑立刻和明装谈好接待这批小学生的食宿。
我说还是请百分百公司来设计这次国庆游的文案与赞助方案。
很快,方案就定出来了,主旨就是山区孩子国庆游BJ,宣传广告全部放在300路公交上,至于孩子们为何要来BJ,来BJ干什么,路线怎么设计,都需要进一步讨论。
鉴于BJ人对四川贫困山区的孩子并没有特别的印像,百分百建议我,最好找到最吸引人眼球的卖点,至少让媒体感兴趣。
我对小桃说,这次由你来执行方案,并充份地让你的父母,街坊来参与,争取让我们的团队给他们留下好的印像。
小桃说可以邀请赫本也一并参与吗?我说我给她打电话。
正说着,收到了她发来的一条短信:
刘大哥,你回BJ了吗?
我立即回拨电话,她一听是我的声音,一下子哭起来:
“刘大哥,你在BJ吗?”
我激动地说:
“别哭,别哭,会哭出皱纹的,我刚回BJ。”
她说要马上见到我。
我说,会的,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
我让小桃子留下与百分百公司对接,我赶回家去换身衣服。
我想换上件青春一点的服装,比如牛仔或夹克,穿上后发现久未健身,衣服显小了。
没想到累了还能发胖,还是换上西装较为正式与大众化,又想了想,至少里面穿得正式一点。
我换上新的白衬衣,扣上袖扣,外加一件深藏青色的暗条纹西服。
刚走出门,我又回到家。
我的胡子好几天没有刮,头发也长了几寸长,我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再出门。
在路上告诉自己:
今天,一定要告诉她:我一定要找到一位好姑娘,像姚亮的妻子那样的伸明大义,像黑子媳妇那样的任劳任怨,当然,还有像莲香那样的一往情深,总之,我认识的女性身上一切的优点,都要培养她有。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一个伟大的女性身后,有一个更加伟大的男性吗?
好女人是好男人给培养出来的。
我们又坐在学五一起吃食堂,漫长的分离,我感觉这一刻像是隔了几百年的时光。
我告诉她与我田老师在俄罗斯的寻找经历,包括目前的进展仍没有突破,但有一个好消息,就是小桃子的父母主动要求到我们单位来参观,小桃子正在策划一个活动,也想邀请你参加。
她明显地瘦了。我问她是不是去贵州当志愿者实习太累了,她点点头,说条件比较艰苦。
我说,还是身体重要,如果身体垮了,将来挣的钱不够看病就得不偿失。
她听到钱,脸一下了就红了。
我问她
“你一直一个人吃饭吗?也不和同学在一起?”
这是明知故问,我很奇怪那个常与她在一起的青年会不见了。
她的脸又红了,说原来有一个人,他去山区支教留下来不走了。
还挺有爱心的,好好。我高兴地夸道。
赫本提议,去校园里的师生情咖啡厅坐一坐。
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就像小郑说要请我喝酒了一样,她一向是不爱喝咖啡的。
“不是刘大哥爱喝吗?”
她反问。
我一下子幸福地不知道今夕何夕。
人是多么容易满足的动物啊。
别的都不重要,关键是我们又在一起,我不着边际地问,她不着边际地答,答着答着她突然哭了。
我安慰她说:
不会是家里有什么事吧?
她摇摇头,脸更红了。
然后,她认真地对我说:
“我知道刘大哥对我好,我也知道对我好的意思,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而我,配不上你。”
我觉得情况不妙,通常姑娘们这么说,是为了离开你给你找个台阶下。双方体面的分手。
然后她接着说:
“有一个青年,我爱上了他。”
我突然耳鸣,什么也听不见了,我只看见她的嘴在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像大兵瑞恩被炮弹震得耳鸣了。
这不是摊牌吗?
她看着我,没有往下说。
“我说,好吧,我的心思你都知道,听你的。”
她说:
“我需要钱。”
我愣住了,她不会需要钱才选择联系我的吧。
“是的,我需要钱。”
她坚定地说。
“因为洗肾需要很多钱。”
“洗肾,你吗?”
她脸又红了:
“不是,是他。”
原来,我没有听清楚的那一段内容是:
她的男朋友需要钱洗肾,因为知道自己生命不长久了,他希望实现做一回山村教师的愿望,她跟他一起去了贵州最贫困的山村,现在,他正在与死神博斗,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我觉得老天太会给我安排人,刚安排完了黑子,又给我安排了赫本。
你说,我怎么给你钱吧?
“我可以多工作,我可以加班。”
原来她想多为我工作,她以为我每天都能办展览。
我不忍心让她失望。
我说,办一个拍卖展,我们会有好多好多的钱,我们会有希望救她的爱人。
“真的吗?”
“我们买家中有很多人有这份爱心。”我都不知道去找谁。
“你真是个好人。”
赫本对我说。
我回到家,洗了手,洗了身子,点上了沉香,说得文明点,称为沐浴更衣。
我像检阅部队那样,挑选着可以拿得出手的收藏。
我一一地摸着它们。平日里我会戴上手套,小心地把玩。今天,我直接用手接触它们,感觉着它们的体温。
我给王秘书长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出手一些东西,而且是以最低的价格出售。
消息很快传出。
没想到小郑第一个来电话,他以为我是为了救黑子而卖手里的东西,他说一个朋友看上了我的梅瓶,希望能以一位数的价买到手。
我杀猪一样地叫起来:
“这不是杀熟吗?”
小郑说:
“这要不是趁人之危谁还能从你刘明达手里拿到货?大伙不都在等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我说,我要钱是有急用,等有机会,会拿回我的宝贝的。
小郑说:
“这就对了,为什么让朋友来接,不就是等着有一天你胡汉山再回来吗,吃你的给你吐出来,拿你的给你还回来吗?”
小郑帮着我把要出手的物品一一拍了艺术照片,还特别地给每张照片编写了一段煽情的故事,然后做成了电子文档,广为散发。
他说,你就守株待兔好了。
问题是,我这棵树是有了,兔子们在哪里呢?
老朱很快就完成了任务,根据鉴定,契约上的污渍是蛋白质结构,鉴定书上写着,是血迹。
大家又开始猜测,它是怎么来的?
如果说它是王文兰或者张哲文的印章,用它来替代的话,那应该是盖在人名上的,而不出现在中间的空白处,显然它是无意之中滴上去了。
这么珍贵的一份文件,为什么会落上了一滴血迹?
这可能就是一个突破口。
但答案目前还没有一点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