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贤办的庆功宴很成功,不仅为自己被骗一事找回了面子,还因擒匪有功,受到了县长和政府各相关部门领导的大肆褒奖,众乡绅和各界贤达也都纷纷赞誉,徐世贤一时春风得意,风光无两。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宾客纷纷告辞离去。徐世贤和曹旋送走众宾客后,二人相随来到包厢,徐世贤给曹旋介绍自己的两位哥哥和侄女认识。由于徐淑婉受到惊吓,韩娇陪在身边照料,方菲有孕在身,心情悲痛,都没有出席宴会。没有女眷相陪,徐淑钰就和父亲、大伯、贾锦荣同坐一桌。
众人见徐世贤带人进来,都站起身来,徐世贤把曹旋和众人一一介绍相识。徐世耀兄弟早就听闻徐世贤攀附上了察哈尔警正曹凯,曹凯的弟弟曹旋派驻中都维持治安,经常出入徐家,侄女徐淑婉明里暗里早已是曹家的媳妇,只是还没有拜堂成亲。今日徐淑钰缠着父亲前来也是想带着男友一睹这个未来姐夫的真容。
徐世耀兄弟见曹旋中等身材,容貌还算俊朗,只是年纪轻轻便跛了一只脚,更认定是徐世贤为了攀附权贵,拿自己的闺女做了交易,心里便有了几分不屑。
曹旋和徐世耀兄弟两一一客气过后,不免多看了一眼桌上这个和自己年龄相当的男子,身材高挑,相貌英俊,眼神狂放,眉宇之间透着恃才傲物的气息,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徐世贤和曹旋齐齐就坐,徐世贤在徐世耀右侧坐下,徐世耀左侧依次坐着徐世泽、徐淑钰、贾锦荣,曹旋在徐世贤和贾锦荣中间落座,端起酒壶,为在座的每人满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向众人敬酒。众人客气一番后,徐氏三兄弟叙起过往,曹旋和身边的贾锦荣攀谈了起来。
曹旋对贾锦荣说道:“不知兄台在何处高就?”
贾锦荣说道:“高就不敢当,小弟尚在求学。”
曹旋道:“兄台求学何方?看兄台气宇非凡必是饱学之士。”
贾锦荣道:“兄台过奖,我和淑钰同在察哈尔师范学校就读,我近日即将毕业,尚不知该去哪里谋一份差事。”
曹旋道:“兄台博学多才,不论身居何处必为栋梁。听兄台口音也是本地人士,不知老家何处?”
贾锦荣道:“就在这中都县的合会镇上。”贾锦荣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曹旋一眼。
曹旋并没在意,客气道:“这样说来,咱们还是同乡,我家便在合会镇的富合村,没曾想我们镇上也出了兄台这样学识渊博的文人雅士,真是乡梓之福啊。”
贾锦荣道:“小小师范生,不值一提,兄台过誉了,倒是曹警佐和兄长的大名早有耳闻,富合村的曹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可是咱中都县的名门望族啊。”
曹旋说道:“兄台抬举了,怎敢称什么名门望族,只是和家兄出来混碗饭吃而已。”
趁着曹旋和贾锦荣二人聊天的当口,端坐一边的徐淑钰不停的偷偷瞄向曹旋,想看看徐淑婉的意中人究竟是何模样做派,和自己的如意郎君比起来到底是谁略胜一筹。
曹旋和贾锦荣客套一番后,二人都端起酒杯,轮番给几位长辈敬酒,一直攀谈到傍晚时分,徐世贤才和两位兄长道别,并一再叮嘱闲暇时到自己村里作客。曹旋和贾锦荣也客气作别。
徐世贤家经历了这场风波,对家里每个人的触动都很大,方菲亲眼目睹了师兄被曹旋刺瞎左眼,父亲忍着悲痛把“二后生”背走,心里难过,不耻师兄的行为,也庆幸他捡了条命,只是父亲让人捎话来,自己徒弟干下如此勾当,自己再无颜面对徐家上下,以后再不愿踏入徐家大院一步,若是想父亲了可以去小院里看他。由于徐老爷说了再不让留“二后生”在村里,父亲只得背地里给他请了郎中治疗眼疾,等他康复后便让他自寻活路吧。出了这样的事,家里的师兄妹们心里也都难受,只是不知道该去责怪谁。最伤心的该是“春芽儿”了,“二后生”被方满堂背回来放在炕上的时候,“春芽儿”便守在身侧,看着痛苦不堪的“二后生”难过的直掉眼泪。方满堂请回郎中给做了诊疗,开了方子后,“春芽儿”便每天忙进忙出为“二后生”煎药,清洗创口换药,看着整日唉声叹气的“二后生”,活泼的“春芽儿”变的郁郁寡欢起来。
徐淑婉和曹旋、韩娇一起设下计谋诱“二后生”上钩,并目睹了他作案的全程,本来心中装着满满的成就感,谁知却在关键时刻被挟持了人质,觉得自己有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着实被疯狂的“二后生”给吓坏了,事后几天都心有余悸,在心里留下了很大的阴影,直到现在一直不敢再用簪子盘自己的头发。多亏了有韩娇陪在身侧,每天和她说笑,逗她开心,转移她的注意力,这才不至于因为惊吓过度留下后遗症。
徐世贤总算了了自己的心病,虽然那三万块白花花的大洋没有追回来,有些心疼,可总算出了这口恶气,惦记自己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残了,剩下的都被送进了大牢,自己也可以过几天太平日子了。尤其重要的是自己在全县百姓面前重又抬起头来了,让众人都知道他徐家不是好惹的,想打徐家的主意,那你先要掂掂自己的分量,就连王兰根这样的巨匪都有去无回,没有两把刷子的就趁早歇了念头吧。令他意外的是二哥徐世泽带着小女儿徐淑钰和贾锦荣亲自登门,看望了他和夫人方菲还有女儿徐淑婉,大家都相谈甚欢,眼看着这亲情又热络起来,徐世贤心头还是有些兴奋,已届不惑的他变的很在意一家人的情分。这事过去也该考虑淑婉的终身大事了,自己以前一直排斥曹旋的身份,总觉的他家给日本人做事,都是汉奸,和自己联姻有损自家的清誉。可是经次一役,已经深刻的认识到,自己这偌大的家业若是没有个顶天立地的人给撑着,迟早得被别人夺了去。这些日子的接触,也看出来曹旋是个能力出众,有责任心,有担当之人,并且和淑婉二人两心相悦,是该成全他们的时候了,若是曹旋再派人来提亲,就直接答应了他。
曹旋设计把这帮牛鬼蛇神一网打尽后,心里也有些自鸣得意,觉得自己不受哥哥的庇荫也是可以干出一番事业的,是哥哥这棵参天大树挡了他的锋芒,不论自己做出什么成绩,人们都觉得那是因为背后有大哥在撑着,这多少让他有些不爽。想到大哥,心里有些内疚,王兰根对大哥有恩,却在自己手里被整死了,这肯定是大哥所不愿意看到的,另外这王兰根也是条汉子,宁死也不愿受辱,窗台下用根裤腰带就把自己给吊死了,堂堂一代枭雄,死得多少有些憋屈,这日后该如何向大哥提起。
曹旋坐在办公室里喝着茶,心里想着这些事,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急促的响了起来,把曹旋从遐想中惊醒了过来。曹旋一把抓起话筒,放在耳边,电话里传来的是大哥的声音。
“喂,辅同吗?”电话里大哥的声音有些焦虑。
“是我,大哥。”曹旋赶紧答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身边有人吗?我有话要和你说。”曹凯显得很小心谨慎。
“没有,就我自己,什么事大哥,你说吧。”曹旋往窗户外看看说道。
“你仔细听好了,我已从军统那里得到情报,就在前天(1945年7月26日)美国、英国和中国的国民政府共同发表了《波茨坦公告》,督促日本无条件投降,否则将对日本发动最严厉的打击。中国境内所有的抗日力量不久就要对日军发起总攻,现在察哈尔已经岌岌可危,日军把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已经全部压到了前线,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日军死守,很可能被全歼,我们也将被拉上战场当炮灰,另一个可能就是日军投降,日军投降后,我们这些武装力量要不被镇压,要不被送上军事法庭,等着我们的很可能是按投敌卖国罪论处。所以不论如何,我们都得提前行动,早日脱离日军。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赶回老家,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全部带走,然后把人马给我拉到省城。另外我现在给县政府下道调令,以前方军事吃紧的理由把你和带过去的弟兄全部撤回。抓紧时间,三日内这些事情务必要处理清楚。我这边加紧和军统谈判,现在我急需军统给我明确,如果咱们投奔国军,是按起义还是按投诚?咱们过去后,他们会让咱们驻守在哪里?给咱们一个什么样的编制?如果国军这边谈不拢,我会尽快联络共军的地下党,摸清他们的底牌,两利相权取其重,谁给的条件合适,我就把队伍带到谁的阵营里。先就谈到这里,你抓紧安排,千万注意不要走露了风声。”曹凯压低声音,在电话里仔细叮嘱着自己的弟弟。
曹旋不住地点头答应着。他从哥哥的语气里听出了事情的紧急,人马调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他放下电话,就紧急行动起来,着手安排这件攸关曹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曹旋当天就带着马平和小六子回到了富合村。众家丁见曹旋回来,纷纷围上去行礼问好,曹旋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带着迎出来的曹福往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曹旋让曹福把门关上,一脸严肃的对曹福说道:“最近外边的局势不太平,我们的太平日子只怕是过到头了,现在大哥传回话来,让咱家的队伍披挂整齐,全部拉到省城去,大哥会在那里等着大家。”
曹福一惊,问道:“二少,是出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到省城有仗要打?”
曹旋说道:“现在先不要问原因,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这次咱们离开的时间估计会长一些,把家里的枪支弹药和值钱的东西全部带走,把仓库和所有的房间全部钉上护窗板落锁,贴上封条,院子里留五个靠得住的下人看护,其他下人全部解散,每人发给两块大洋,告诉他们暂时回去休息,等咱们回来后再来上工。另外,拉到省城的每个兄弟发给二十块大洋的安家费,有家室的人回去安顿一下,今夜就出发。事不宜迟,马上下去安排。”
曹福说道:“二少,这马上就快收秋了,要是咱们到时候回不来,那些佃户们的租子到时候该怎么收?”
曹旋说道:“现在已经顾不了那么多,若是那时咱们回不来收租,就让他们先存着,等咱们回来后一并收齐。”
曹福犹豫了一下问道:“二少,要是有的兄弟不愿意跟着去怎么办?”
曹旋黑起脸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谁要是胆敢说不愿意前往那就休怪我曹旋无情。”
曹福看着脸色骤变的曹旋,心中一凛,赶紧说道:“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二少先歇息片刻,我这就安排下去。”曹福说完,躬身退出门外,急急忙忙地前去安排。
偌大的一个曹家大院,房舍众多,佣人一堆,安置起来也颇费了一番力气,直到半夜才安排妥当,由于事发突然,时间仓促,好多无法带走的贵重物品只好装箱落锁,置于仓库之中。
临行时,曹旋对看家的兄弟一再叮嘱,守好家业,或许很快就能归来,看护的好重重有赏,若是有个闪失那就休怪二爷无情了。
曹旋让曹福带着众家丁,昼伏夜行,隐匿行踪直奔张垣市,自己和马平、小六子连夜开车返回中都县警局。
第二天上午,县政府送来了察哈尔警署签发的调令,命曹旋及所带警员,即刻全员返回察哈尔警署,听候调遣。县长本不愿让曹旋及手下撤走,为了调这些军警过来加强县政府的安保力量,自己送了曹凯一万块大洋,这还没有一月,便要调离,这生意做得有些亏本,有曹旋和他的队伍在,自己的安全便多一道保障。无奈省警署有令,自己无法左右,只好安排下属给曹旋众人践行。
曹凯的命令太过仓促,曹旋好多事都没有安排,本来计划过了这几日再央人去徐家登门提亲,可是现在时间紧迫,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再提这事,听大哥电话里的语气这次一旦离去,归途无期啊,曹旋心里有些割舍不下徐淑婉的似水柔情。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曹旋一声叹息,拿起桌上的电话给曹凯拨了过去。
“大哥,我已把家里安排妥当了,曹福带着人手已经出发,估计明天早上就会到达张垣市城门外,你安排人手去接应他们。”
“好的,我让铁蛋去城外先给他们安排地方落脚。”
“警队这边也收到了大哥发来的调令,我让弟兄们现在启程出发,除了我带过来的五十人,还有收编了的三十多人,现在一共是八十多人的队伍。”
“好,你们抓紧赶回来,现在时局一天一变,随时都有爆发大战的危险,我们的行动越快越好。”
“哥,我先不和队伍回去,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大战将至,我得去徐家安排一下,我不能把淑婉丢在这里不管,我看看能不能让她和我一起走。”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女人不有的是吗?你赶紧回来,如果这边进展顺利,这两日我就带着部队走了,到时候联系不上你,你去哪里找我?”
“哥,我很快就赶回去,无论如何我也得去徐家叮嘱一下,让徐家早做准备。”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必须尽快回来,千万要注意安全,你留几个人手在身边,以应不时之需。另外不要和任何人透露我们的意图,以免在最后时刻功败垂成。”
“好的大哥,我都记下了,我这边留了两个人,剩下的都让他们回去,我这里有汽车,要是动身的话很快就能回去。”
“好吧,抓紧回来。”电话那边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
曹旋年轻气盛,没有在政界历练过,也没有经历过政权的更迭,更掌握不到现在世界格局变化的信息,缺乏对当下国内形势发展的敏感性,觉得大哥现在做事有些放不开手脚,总是患得患失,他对大哥的叮嘱不是很放在心上,想着时局变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就算翻天覆地,也总得有个过程。现在已经按大哥的要求把家里的人手都拉到了省城,带出来的军警也都奉调回撤,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多留几日也无所谓。走之前一定要去徐家探视一番,如果把当下的形势和徐世贤说了,说不定还能让徐淑婉跟着自己一起走,想到这里,曹旋竟然有些窃喜。
傍晚时分,曹旋来到了徐家大院,没去前院探视徐世贤,直奔后院徐淑婉的闺房,徐淑婉和韩娇二人坐在椅子上,每人手里拿一个绣花绷子,正在一方白手帕上绣着花。看到曹旋从门外进来,二人赶紧起身相迎。
“辅同哥,你来了?”韩娇笑盈盈的问道。
“嗯,过来看看你们。”曹旋也满脸笑意答道。
徐淑婉含情脉脉的看着曹旋,笑而不语。
“淑婉,这两日的心情怎么样?看你状态不错,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了。”曹旋迎上徐淑婉的目光,关心的问道。
“我本来就没什么事的,是你们小题大做,非要把我关在屋子里养病,我又有什么病呢?你看我不是都好好的吗?”徐淑婉娇嗔的说道。
“姐姐,别逞强了,昨日夜里你还在做噩梦,嘴里喊着辅同救我,把我都给惊醒了。”韩娇说道。
徐淑婉面色一红,说道:“哪有啊?都是你在夸大其词。”
曹旋看二人打趣,没有插嘴,坐在椅子上安静的看着她们享受这温馨愉悦的欢快时光,他知道,这样的宁静很快就要被打破了,现在已是山雨欲来,自己面前这两个美丽善良的女子不知道将会经历怎样的磨砺。
徐淑婉看着曹旋在定定的看着自己二人出神,就说道:“辅同,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曹旋轻轻叹息一声说道:“淑婉、娇娇,有个事我得告诉你们,你们也好早做准备,估计时局要发生动荡,有传闻近日国际社会要和中国一道对日军发起总攻,这些国家已和中国的领导人签署了协议,只怕用不了多久我们这里也要战火纷飞了。”
韩娇居然没有显示出丝毫的惊慌,而是有些兴奋的说道:“辅同哥,这不是好事吗?日本人在我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横行霸道,早就该把他们撵出去了,现在有外国人帮我们一起打小日本子,我们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徐淑婉也说道:“这些可恶的日寇早就该滚出中国了,整日在街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我都轻易不敢去逛街,要是把他们打跑了,我们就能过安宁日子了。”
曹旋说道:“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要开战的地方是我们的土地,一旦大战爆发,必将尸横遍野,生灵涂炭,倒霉的还不是老百姓?”
听了曹旋的话,徐淑婉和韩娇都有些忧心忡忡起来,担心起自家人的安慰。
韩娇说道:“那我得赶紧回家,回去和我妈我哥他们在一起,家里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徐淑婉说道:“不行就把婶子和哥哥们一起接过来吧,好歹我家还有几支枪,流寇和乱民也不敢随意跑来滋事,在我家多少还会安全些。”
曹旋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大战爆发,这里的几支枪又能有什么用呢?或许人丁都会被征用到战场上去打仗。”
徐淑婉和韩娇开始觉得事态严重,刚才的一腔热血和同仇敌忾在直接关乎自家生死存亡时变的有些犹豫起来,徐淑婉问道:“辅同,你准备怎么办呢?你是不是要走?”
韩娇眨巴了一下自己的大眼睛,看着曹旋说道:“辅同哥,你不会也要走吧?你和我们一起留下来,我们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话也正说到了徐淑婉的心里,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的话,被韩娇给说了。
曹旋说道:“我刚刚接到调令,大哥命我带人连夜返回张垣市,我已经安排手下出发了,我今天过来看看你们,明日我就得启程归队了。”
徐淑婉有些伤感的说道:“你回去也要上战场吗?那样你不是很危险吗?你还是留下来吧。”
“我,我想带你一起去张垣市,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曹旋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结巴。说完他看向了徐淑婉。
徐淑婉一愣,马上也是双颊飞红,她没敢看曹旋的目光,而是偷偷的瞟向了韩娇。
韩娇气鼓鼓的说道:“你们当着我的面就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当我不存在啊。”
徐淑婉听了韩娇的话,脸色更红了,羞涩的说道:“妹妹,休要胡说,哪有你说的那样,这不是在和辅同谈正事吗?”
韩娇说道:“姐姐,辅同哥早盼着你和他比翼双飞呢,趁此机会,你赶紧答应他吧,你们这对郎才女貌的小夫妻就可以一起地老天荒了,我回我的高老庄去了。”
曹旋有些哭笑不得,说道:“我带你俩一起走,娇娇去找飞哥,不论我们以后走到哪里,都还能在一起。”
韩娇眼神有些黯淡,说道:“我哪都不去了,回老家去侍奉老娘,哪有妹子跟着哥哥在队伍里四处飘荡的,你们走吧,待你们走后,我就回老家去。”
徐淑婉鼓起勇气说道:“辅同,我倒是想和你一起走,只是恐怕父亲不会答应,你我二人尚未定亲,哪能一起说走就走,那岂不成了私奔,这样的话传出去,会坏了我的名声。”
曹旋说道:“淑婉言之有理,只怕徐叔不会轻易答应让你和我一起走,这事我也不好和徐叔开口,我只能告诉他让他早做防备,免得日后有战事发生,一时措手不及,家中遭殃。”
徐淑婉带着曹旋和韩娇去找父亲,曹旋告诉徐世贤事关重大,要及时制定应对之策,徐世贤思来想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是先把这些家私藏了起来,让家人做好防备。曹旋让他带着家人和自己一起奔赴省城,徐世贤割舍不下这偌大的家业,只是说自己会小心应对,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徐淑婉也委婉提及想随曹旋同去,徐世贤直接就堵了回去,根本没给她明说的机会。
曹旋眼看自己无法带徐淑婉同行,心中怅怅不乐,便和徐世贤告辞作别,临行时告诉韩娇,如果明天她想回家就先开车送她回去,然后再南下张垣。韩娇听闻高兴地答应下来,只待曹旋明日来送她回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