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奶奶的话

碧芝回到家,奶奶已经做好饭在等她。

“奶奶,我回来了。”碧芝一边走进屋,一边将背包放到椅子上。

“哎,碧芝回来啦?快去洗手,然后过来吃饭。”奶奶从厨房走出来。

碧芝看到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感到奇怪。

“奶奶,你自己做饭啦?不是说了等我回来做吗?”

奶奶将围裙脱下,走到饭桌边坐下。

“奶奶又不是不会做饭,偶尔做一下也没关系的。整天坐着什么都不做,那才不好呢。你快去洗手吧,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碧芝无奈,立刻走去洗手,然后走到饭桌边坐下。

“哇,奶奶做了红烧肉啊?我好久没吃了。”

奶奶笑着说:“喜欢就多吃,你呀,平常撑船辛苦,要多吃点。”

奶奶拿起筷子给碧芝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她的碗里。

“谢谢奶奶,你也吃。”

“好,奶奶自己夹就好。”

奶奶给自己夹了块红烧肉,然后边吃边看着碧芝。

“碧芝啊,今天,客人多吗?”

碧芝停顿了一下,然后笑着说:“还好。”

奶奶看出碧芝没有说实话,但又不好说穿。

就在这时,朱婶来到门口叫了两声:“碧芝奶奶,碧芝奶奶。”

奶奶听到朱婶的声音,知道她应该是从阿玲那里回来了,连忙站起来。碧芝看到,问:“奶奶,怎么了?朱婶在叫你吗?要不我去看看。”

奶奶说:“不用,我去去就回,你吃饭吧。”

碧芝想继续说,可是奶奶已经急步走出屋外,拉着朱婶走开了。

碧芝看着门外,觉得奇怪,奶奶今天怎么了?总觉得怪怪的,或许是和朱婶有事商量?但她们会有什么事商量呢?我要不要去看看呢?但这样好像又不太好,还是等她回来再问吧。

奶奶走到朱婶家门外,问:“朱婶,你是不是去找过阿玲了?怎样?”

朱婶看看四周,小声的说:“碧芝奶奶,我就是刚从阿玲家回来,所以立即过来告诉你,但又怕碧芝在家,就叫你出来。”

“我懂,她在吃饭,你说吧。”

“好,我跟阿玲说了碧芝的事,原来她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谣言,知道以后也是特激动。我就跟她说了你的想法,她同意了,说会尽快写个证明贴出来,让那些人看。所以,你应该可以放心,估计就这两天的事情,等证明出了,那些人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奶奶听了,总算放下心头大石,说:“谢谢你了朱婶,辛苦你为我跑这一趟,我改天请你吃饭。”

朱婶连忙摆手,说:“碧芝奶奶,你太客气了,我也是看着碧芝长大的,也不想看到她这样被人家乱说,这女孩的声誉尤其重要。能帮到你们,我也是高兴的。不过……”

奶奶见朱婶眉头轻皱,欲言又止,问:“不过什么?不是还有什么问题吧?”

朱婶再看了看四周,说:“虽然说阿玲答应了取消婚约,但是,碧芝奶奶,你别怪我多事。我是希望你可以提醒一下碧芝,最好别再跟那个小伙子走得太近。他们,他们年龄有差距,就算碧芝没了婚约的约束,但她始终比那小伙子大。你也知道的,在我们这小镇,他们如果继续走得太近,还是会被人说的。”

奶奶听了朱婶的话,觉得也有道理,也同时提醒了她,这也是个比较麻烦的问题。

“放心,朱婶,我不会怪你多事,我还会感谢你提醒我,不然我也没注意到这一点,谢谢你了,也劳烦你为碧芝费心。要不今晚就到我这吃饭吧,我做了红烧肉呢。”

朱婶笑着说:“不用客气了,碧芝奶奶,我呀,还要做饭给我家那口子,幸好今晚他要加班,所以要晚些回来,不然,我现在还没做饭,他肯定有意见。我先去做饭了,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我,你也快进去吃饭了,不然碧芝会怀疑的。”

奶奶有点不好意思,说:“真不好意思,朱婶,那你快去做饭吧,今天实在太谢谢你了。”

朱婶摆摆手,说:“不用客气,好了,你快进屋吧,回头见。”

奶奶点头,说:“回头见。”

朱婶说完急步走进屋里,奶奶轻叹一声,也回屋里去。

奶奶进屋后,走回饭桌边坐下,碧芝见奶奶神色有点不对,有些担心。

“奶奶,朱婶找你有事吗?你们说什么说得这么久才回来?”

奶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什么,就是一些闲话而已,你快吃饭吧,开工一天也累了,吃饱了就去洗澡休息。”

碧芝觉得奶奶有事隐瞒她,可是她不说也不好再问。忽然,碧芝心里一惊,难道,奶奶知道了那些谣言?这一惊让碧芝饭也吃不下了。

奶奶见碧芝停着不吃,整个人在发呆,问:“碧芝,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碧芝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没什么。”

奶奶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也是什么都藏在心里。

这顿饭,两人都吃得不是滋味。饭后,碧芝洗碗,奶奶坐着发呆。

碧芝洗完碗出来,见到奶奶不对劲,心想,还是告诉奶奶吧,只怕她知道了,不想自己不开心,也不敢开口问。

碧芝走到奶奶身边坐下,说:“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跟我讲啊?”

奶奶看着碧芝,欲言又止。

碧芝伸手握着她的手,说:“奶奶,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些谣言?”

奶奶轻叹一声,回道:“嗯,我都知道了。碧芝呀,奶奶是担心你,怕你不开心。那些人说什么,就由得他们说去,别放在心上。”

碧芝眼眶发红,说:“奶奶,我没事,真的,我从来都不会将这些没有的事放心上。我只是,只是觉得因为自己而连累了小杜,心里过意不去。而且,我又怕你会担心,所以才没告诉你,你别生我气。”

奶奶伸手抚摸着碧芝的头发,说:“傻孩子,奶奶怎么会生气呢?奶奶也是担心你,怕你因为这些事而不高兴,而觉得自己做错什么。如果你没放心上,奶奶也就放心了。至于,你说的小杜,能跟奶奶说说那孩子的事情吗?你们这两天都在一起吗?”

碧芝用手擦了擦眼角,说:“奶奶,小杜,是玲姨民宿的客人,他昨天听了玲姨的介绍而坐我的船游河。他坐了两回我的船,他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所以才到这里散心。昨晚,我去玲姨那里吃饭,他也在,晚饭后,玲姨怕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就让小杜陪我回来。路上,我买了一根冰糖葫芦给他,我没和他一起吃,是他自己吃的。可是,我们遇到大喇叭,她就胡说八道,我就说了她一句,没想到她就开始造谣,说我和小杜,反正说得很难听。可是,今天小杜又来找我,我见他心情不好,也不好拒绝他。就带他去逛了市集,还去了河边聊了一会。就这样,没其他了。”

奶奶边听边点头,说:“碧芝,奶奶明白了。又是那个大喇叭,就她喜欢乱传谣,不过,你也别放心上,只要你们是光明正大的,就不怕别人说。不过,碧芝,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跟那个小杜走得太近。毕竟,你比他大,你们两个走在街上,难免会给那些有心人乱说些难听的话。你懂奶奶的意思吗?奶奶也不是反对你交朋友,但,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碧芝想说什么,但又不好直接反驳奶奶的话,自己也明白,在这个小镇上,像她跟小杜这样,肯定会被那些人说些不好的话。自己怎么说也是小镇的人,可以不管那些谣言,可是人家小杜,无端被自己拉下水也不好。

“奶奶,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奶奶点头,说:“碧芝,奶奶知道你最懂事,你以后还有机会认识更多的朋友。像小杜这样只是来旅游的,很快便离开,保持距离对你们两个都是好的。好了,你快去洗澡休息吧。奶奶也困了,去睡了。”

“哎,知道了,奶奶也快去休息。”

碧芝连忙扶着奶奶起来,奶奶摇摇手,自己走回房里。

碧芝洗完澡后躺在床上,她打开收音机,里面传出一把熟悉的声音。

“大家晚上好,欢迎收听《心动频率》,我是你们的主持人夏舟。在这个宁静的晚上,你睡了吗?没睡的话,在做些什么呢?今天的你,又遇到了什么高兴或不高兴的事情呢?不管你遇到什么,今天都快过去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就让那些不高兴的事都留在今天,然后怀着美好的心情期待明天的来临吧。说不定,明天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呢?人生总是充满未知和意外,你不知道你将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你遇到的会给你带来怎样的惊喜。为大家送上田馥甄的《小幸运》,希望你所遇到的都会给你带来幸运。”

《小幸运》的旋律在房里回荡,碧芝听着这首歌,想起奶奶的话,眼泪从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