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途遇到邬氏的族长,族长已经听说邬家的事。
看到邬氏往华郎中跑,他就大骂:“无知泼妇,大郎要是死了,我看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大郎他爹,你个不识好歹的蠢妇。”
此时的邬老太太已经顾不得回嘴,她只知道她的大儿子吐血了,再没人救就要死了。
不但族长听说此事往邬家赶,还有邬家的堂叔伯几个听说后也过来了邬家。
看到邬大郎的惨样,再听蔡氏哭诉一遍,均痛斥邬氏:“枉为人母。”
邬氏在族人心里的印象本就不好,现在就更不堪了。
邬三郎一句都不敢为自己老娘分辩。
邬老太太赶到华家时,华郎中正在药房里和邬二郎碾药粉。
早料到邬婆子会上门的华郎中,看着她一脸不忿不甘的表情,站在药房前冷冷的说道:“我在鸡鸣村住了二十八年,救治患者无数,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摆横架子,邬氏你是第一个,是不是在邬家当王惯了,以为别人也能任你凌驾在上?
好大的威风!可在我眼里,你不但贱格、无耻,还无能、卑劣、懒惰。你这等无德小人,还想把我呼来喝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华郎中眼神轻蔑,把邬氏贬得一文不值。
知道上华家门就绝无好话的邬老太太,此刻觉得自己为了大儿子,简直是忍辱负重。
她一脸控制不住的恼怒却又不敢出嘴反驳,只能干瞪着眼不出声。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姿态,邬大郎内伤严重,这么过去半时辰,估计再多四十两银子也未必能治好了。”
什么?
还要再多几十两来治?
被华郎中骂得内心翻涌滔天恨意的邬老太太,顿时绷不住了。
再拖下去,是不是救回来也是药罐子?
那不是得一辈子都要花钱求医?
花钱如要她命。
在银子面前,面子暂时可以不要。
膝盖一软,邬老太太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她羞愤又懊悔的哭求:“华郎中,是我口贱无德,得罪您了。对不起了,求你救我大儿,求你救我大儿啊!”
这回是真的大哭了。
哭要花那么多银子,哭她大儿子生死难料,更哭自己颜面扫地。
邬二郎站在药房里,抿唇转开了视线,他老娘,为了大儿子还是跪了。
若是他伤重危急,估计没断气,就先把要埋他的坑给挖好了吧!
绾娘站在堂屋门口,看着昔日嚣张无比的婆母跪在养父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生不出一点同情心。
竟然说是邬二郎在克邬大郎,希望伤的死的是邬二郎,这样的婆母,绾娘当她闲人一个。
周大娘走到药房前狠声警告邬老太太:“以后再敢威胁我女儿女婿,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轻饶你。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这一跪,邬老太太不但在儿子儿媳面前颜面尽失,还被华郎中夫妇痛骂警告,这辈子她就没有如此丢人过。
邬老太太牙根都要咬碎了,她的一世“英名”竟然就这样被毁掉。
她内心升起漫天怒火与恨意,她无法咽下这口气,她暗暗发誓。
来日方长,她一定会让这些人好看的!
骂也骂了,跪也跪了,华郎中要出诊了。
拎起药箱,让邬二郎把刚才碾的药粉也包起来带上,然后睨视着邬老太太道:“救你大儿子,是看在二郎的份上,要不就算你跪一天一夜,也别想我再入邬家门。”
意思就是邬老太太白跪了,功劳还是邬二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