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舒能轻易找到他们,难保别人不会记恨寻来。
这就是绾娘要把人请到后院的缘故。
谢云舒自然理解她的担忧,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不能隐瞒。
“说实话,我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但我知道八九不离十是这样。他们,不单是要抢劫,更想做的是,毁掉我!”
“毁掉?不是杀掉?”
这词用得就让绾娘深思了。
“是毁掉。”
谢云舒语气肯定,“我爹是莱州知府,我大伯是工部尚书,他们要是敢在宁州地界杀了我,这事谢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没有多少人会冒这个风险,毁了我就能达到目的,比杀了我更让想害我的人心理满足。
要不是太太的家人出手相救,谢云舒今日恐怕已经成为宁州府的笑柄,不但自己无脸见人还给家族蒙羞。
所以云舒不想瞒着你们,没有达到目的的人,很可能会对恩人记恨在心,对恩人使绊子,或者做出一些卑鄙之事。
这也是今日云舒要来拜访恩人的原因之一,因为我的缘故,致使恩人处于不安之中,云舒深感抱歉。但只要我谢云舒在,就不会让那人猖狂做歹。”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到自己差点被人暗算,没有了当日的惧意,反生出斗志。
绾娘静静的听着,能感受到谢云舒压抑的愤怒和内心的坚强。
一个小女孩,谁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毁掉她?
谢云舒没有直接说出来,绾娘也不问。
“谢小姐既然能坦白告诉我这些。那我也实不相瞒,我爹这几日跑衙门,想要办理医馆经营许可却屡遭推脱,连主管典使都见不到。
不知是衙门办事章程的问题还是另有缘由。我当然不希望是有人故意使绊子。我们初来乍到,就算再不怕事,这莫名的折腾,能免,则最好不过。”
“有这事?”
谢云舒眉间一紧,把刚要入口的茶盏放下,“邬娘子不妨从头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绾娘淡定的喝了口甘茶,说道:“我爹是郎中,最大的愿望就是开个医馆,行医救人。
我们租赁这套门脸房手续各等齐全。但我爹去衙门却被人拦着拖着,难以见到负责这块公务的典使。
就算贿赂了银子也无济于事,没人告诉他需要怎么个章程才给办理。
就这么耗着,让他每日跑两趟衙门。现在我爹还在衙门里,求爷爷告奶奶的想要张许可文书呢!”
谢云舒顿时有些坐不住了,“宁州府的衙门居然敢如此愚弄百姓?”
“真事,并非杜撰。”
谢云舒连忙摆手,“我不是不相信邬娘子,而是......”
她顿了一下,喝了一口甘茶,顺了下心底升上来的郁躁。
“而是想到一些可能性。”
绾娘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可能性恐怕需要谢小姐去印证,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
谢云舒一口气喝完那杯甘茶说道:“行,邬娘子,这事儿不管是谁在阻挠,我来解决。若真是那人把手伸到衙门妨碍公务,这笔账我会记着。”
绾娘给她添了一杯茶水,“那就有劳谢小姐了。”
谢云舒看着绾娘很真诚的说道:”邬娘子客气,云舒虽然年纪小一些,但眼睛很好。邬娘子一看就是聪明人,云舒很喜欢。
虽然云舒不想恩人一家被我所累,但,事非我愿,恐怕恩人也避无可避,希望邬娘子能谅解。”
绾娘扶着椅子站了起来,淡声说道:“我们既然来了,自然是要在这里站稳脚跟的。”
谢云舒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坦然一笑,“好,我现在就去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