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娘刚坐下喝完一盏茶,邬二郎就急匆匆的回到后院。
看到媳妇儿和周大娘神色无碍的在休闲喝茶,才抹了把汗松了口大气。
郡主连忙下榻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张叔派人去军营找我,我就立马回来了。”
张叔原是跟随在符首辅身边的护卫,现在在侯府负责安防事宜,管着侯府里一百多人的护卫队。
第一时间获知邬家来人,还在门口冲撞了长公主,张叔就派人飞速出城去禀告给侯爷知道。
邬二郎都顾不上在军营里与人舞枪弄棒的小舅子,怕媳妇儿受气,自己先跑了回来。
“有爹娘在呢,你担心什么,就算爹娘没回来,我也没事。”
郡主给他拧了把湿巾帕擦脸,看他一身汗,就猜到肯定是骑马飞奔着回来的。
心里又感动又心疼。
“我是怕污你耳朵,我娘那把嘴,什么话说不出来。”
邬二郎擦了把脸,对自己老娘的品性了解得很。
“何止污绾娘耳朵,这才来多会,侯府里不少人都污了耳朵。”周大娘没好气的说道。
邬二郎连忙问是怎么回事。
周大娘把她刚去后湖宅子的事说了出来。
“老的没皮没脸,小的更是放浪形骸,进府没半天就如此放肆,以后还得了。”
大房刚分到院子,就不知羞耻大白天的纵情纵欲,郡主都瞠目了。
邬二郎气得就要去后湖教训他们一顿。
郡主连忙拉住他:“别去,他们不要脸,我们还要脸呢,吩咐下人别乱传就行了。”
做弟弟的管大哥的房中事,说出去都不好听。
周大娘也阻止邬二郎:“这事你别管,要管也是我跟老头子管。”
邬二郎只得忍了下来,却一肚子火的说道:“派回去的人还没到,他们就等不及的来了,风火轮都没这么快。”
他都以最快速度的派人回去,却还是没拦住这些唯利是图的家人。
周大娘叹了口气:“你娘那个人你还不知道,肯定是听说你成了大将军,就立马变卖田地的赶来了,生怕少享一天老太君的福呢!”
邬二郎更郁怒了:“什么老太君,要做老太君也只有娘你做,有她什么事。”
他派人回去修祠堂购置田地,让他们做地主,吃穿不用愁就是仁至义尽,企图攀着他来作威作福,休想!
今时今日,他绝不会给那些人再踩到他头上。
也不会给他们势,让他们狐假虎威。
邬二郎很清楚,他的老娘和那两个兄弟,一旦借他的势,肯定能搞出不少祸事。
以前在村里再嚯嚯也嚯不出捅天的事。
但是现在不同了。
他们要是肆意妄为,能嚯嚯拖累的不是他一个,整个侯府乃至岳家都可能会被拖累。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邬二郎很明白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要严于律己,这个己,包括邬家人。
暮色四合时,后湖的邬家人被告知侯爷回来了,让他们去主院大厅用饭。
邬老太太不满了:“二郎回来了怎么不来见我,马上让他来见我。”
青梓垂眸道:“侯爷来过了,那时老太太您还在睡觉,侯爷不想打扰您休息,就回走了。”
“来过了?”邬老太太不信,问邬梅:“你有见二郎?”
邬梅讪然说道:“娘,我下昼也歇了会,没看见。”
奔波了两个月,谁不累,吃饱喝足看到华美舒适的床铺,就想躺上去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连宁招娣都是刚睡醒不久。
邬老太太没话说了,只得出门往主院走。
看着暮色中,偌大的侯府,有山有湖,吃个饭都要走老远的路,邬老太太又得意又有些心塞。
不行,等下要跟二郎提,换近点的地方住,她看着前头几座大院落就挺好的。
不得住主院,起码也要住主院的旁边。
这样吃饭就不用穿山过湖,也能显示自个身份。
住后头老远,侯府下人以后还不得看扁她这个侯爷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