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奴仆抬着一架软担架,来到寒香苑把蔡氏搬到担架上,没理会她哼哼着的牢骚,把人一路抬到侯府侧门。
随行的邬家人,看到到处都有人忙碌着在收拾园子和院道,有些地方还有血迹没被处理干净。
想起那晚的惊险,众人都还有些胆战心惊。
对于离开侯府也没那么排斥了,都想着等安稳之后再回来。
三辆马车停在侧门,邬二郎和郡主静站在一侧。
邬老太太看到他们,急巴巴的说道:“安稳了要马山去接我们,可别想着把我们扔在外头。”
邬二郎没理她的话,转头示意管家安伯。
安伯托着一个盘子走上前,盘子上有个布囊,布囊里装着三百两银子。
安伯把沉甸甸的布囊交给了邬老太太。
邬二郎冷淡的说道:“你们去庄子上住,吃喝庄子上的人自会准备,这些银子给你们傍身,要花要存你们自便,多的没有。”
邬老太太拿到三百两银子,心里大喜,但面上一点不显,她不咸不淡的说道:“来了这么久,才给我这么点银子,哼!”
邬二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把邬老太太看得心底发虚。
前晚歹人侵入时,她说让绾娘和那两个双胞胎去换下大郎他们,这事邬二郎知道肯定恼火得不得了吧?
可再恼火,他也得给她银子花,哼!
邬老太太目光躲闪着,装着要把银子放好,塞进了包裹里。
郡主一言不发,她站在这里不是要送他们。
而是,要看着这些人离开,看着这些害人精远离他们的生活。
因为他们,养母发病,后患无穷。
因为他们,华汉受伤,身体受损。
这些人,让她无比的厌恶憎恨,她不想再看见他们出现在她的周围。
出了府还想进来,不可能!
她不会再让这些人踏入侯府半步,而且会让他们永远远离。
邬家人被送去离京城七八十里的一个庄子上居住。
随行的除了一队护卫,还有五六个婆子,加上一位郎中。
到了庄子,庄头已经提前收到消息。
态度不卑不亢的接待邬家人。
这庄子是长公主送给郡主多处庄子中的其中一处。
将近千亩的庄子,有好几座村落。
庄子上有供上头来查巡时住的三进院落,院里有二三十几间房。
邬家人被安排在这院子里居住。
邬大郎和邬梅都想粘近邬老太太,眼馋着邬老太太手里的几百两银子,想着住得越近越好套银子花。
要是以前的邬三郎也肯定这么干,哄老娘开心就会有银子花,这活儿他干得不少。
但自从被迫撑了两年邬家,累死累活回到家连口吃的都没有后,他对邬老太太的行径已经彻底失望。
失望中还带着心寒。
他不愿意再跟老娘近乎。
就算他也眼红老娘手里那几百两银子,但是他不想跑去她跟前卖弄逗好了。
所以听从邓氏的话,选了个小偏院居住。
邬老太太见三房居然没上赶着讨好黏糊她,气恼的命令所有婆子都在主院服侍。
让邬三郎和邓氏自己打理自己住的地方。
在庄子不再有丫鬟奴婢一屋子的人服侍他们,邬三郎和邓氏虽有失落,但是想到邬二郎的话,要他们记住身份。
他们的身份本来就是村人,就算邬二郎做了侯爷,他们也是村人。
这是不争的事实。
至少现在有人供吃喝,不用他们天亮下地,天黑还要淘米下锅。
邬三郎和邓氏相互安慰着,清清静静的住在了小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