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人打了招呼,邬二郎就要把人带回房,结果邬老太太却板了脸:“我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急着走,一点规矩都没有。”
一看老娘又要习惯性发脾气,三郎马上起来打哈哈:“娘是几天没见嫂子,想着多聊几句呢。”
邬二郎很漠然:“绾娘要赶绣活,没几天就要交货,耽搁不得。”
“哦......”邬老太太和三郎齐齐滞住。
刚才还叫人家好好做绣活才是正经,现在人家说要赶工,哪里还能自打嘴巴的说要留人聊天?
不管一屋子人的呆滞,绾娘跟邬二郎回了正房。
诺大的房间,空着一大半,只有可怜的那么一点家当占着一角。
绾娘看着空空的地方,有些不习惯:“房间是大了,感觉大得又过于空旷。”
邬二郎惭愧:“东西少就显得房间大,你看该置些什么,明儿我去准备。”
他们现在有三两多银子,可以添置点东西了。
之前太穷,邬二郎什么都没办法买,现在有了点钱,他就不想绾娘委屈着来了。
绾娘把做绣活的包袱放在矮柜上说:“买盏灯台吧,还要张桌子,最好还能用屏风把里间隔出来,这样我做绣活的时候,你在里面休息也影响不到你。”
“灯盏,桌子,屏风......”邬二郎一样一样的记着。
然后有些为难的说:“要是买的话我们的钱可能不够,要不桌子和屏风我自己用木头做?这样能省不少钱,就是可能没买的好看。”
绾娘并不介意邬二郎自己动手做家具:“那会做的都自己做,我们现在钱不多,得省着花,不能一下子就花完。”
邬二郎连忙点头:“家里有木头,也有工具,我明天就开始做桌子。”
以前偏房没有桌子,是因为房间小放不下,现在房间够大,他很乐意自己动手添置物件。
歇了一会,绾娘把华郎中买的书拿出来给邬二郎读。
“你先读千字文,我已经背了好几次给你听,按着顺序念下去,不懂的字就问我。”
邬二郎顺从的捧起了书,开始温习功课。
前面百来字都懂了,后面的会背不会写,他自己蹲在地上在簸箕上划拉着习字。
绾娘就坐在唯一的一张凳子上,靠在明亮的窗边赶绣活。
偶尔看邬二郎边读边练习生字,遇到邬二郎不明其义的,就细细的解释给他听。
夫妻俩人窝在正房里不出来,邬老太太和其他两个儿子在堂屋里却想着法子,看怎么样才能让绾娘答应把钱交给家里。
这几天倍受冷落的蔡氏实在忍不住的说了句:“第一批活还没做出来,一文钱还没有,现在就要她交钱,哪里交得出来。”
还没见着一点好处,家里就把人给捧了起来,蔡氏堵心得很。
她一言说出了大实话!
这回邬老太太没有骂蔡氏了,她一拍大腿:“也对,不能太急,反正二郎已经把人收拢住,等她交了货领了钱,我再跟他们要,这么两个大活人住在家里,不交钱怎么行。”
其他几个大活人没意见,均表示老太太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