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老板闲聊了几句后,沈秋儿随便买了样东西,然后同苏长庚一起,继续往荆门方向走。
越往近了走,荆门的弟子就越多,两人走着走着停下脚步,没有再前行。
“估计到了近前,围得就像一个铁桶。”
苏长庚实在没想到,荆门会搞出这么大阵仗,“我们俩真要进去也不是不可以,但很难保证不被任何人发现。”
只要被发现,肯定就是鸡飞狗跳。
“现在在外面晃悠的,应该是朱尤的手下。”沈秋儿压低声说道:“我之前听辛夷讲过,找宝库的事,兰姨都是交给锦山派自己的人。”
朱尤的名字,苏长庚还是听过的,“那家伙确实是滑头,手下也都是些梁上君子,轻易抓不住。”
“这么说来,他们全都是幌子了。”他摸着下巴思索道:“齐老当家这是明白暗中还有另一路人,所以索性防得严严实实。”
沈秋儿跟他转过身,一起沿着原路返回。
“你说,锦山派在荆门这里,会不会也有密道啊?”
想起那玩意儿,她就感觉不是太好。也不知道锦山派的老一辈是怎么想的,修了那么多的密道,就跟老鼠打洞似的。
“密道应该还不至于。”苏长庚答道。
“就算真的有,齐老当家肯定也是了如指掌,收为己用的,绝不可能一直放在那里,给外人提供便利的。”
“那就好。”沈秋儿放下些心来。
少了这一层,就不用担心锦山派的人,还像上次那样使阴招了。
“不过你说你派手下跟着锦山派的人,他们跟的到底是朱尤的人,还是锦山派自己的人啊?”
“若是跟丢了朱尤没什么,左右就只是个幌子。”她想了想道:“但若跟丢了另外一路人,这里面可能就有文章了。”
“没准儿那些人有什么法子,可以在不惊扰荆门弟子的情况下,悄悄地潜入荆门内。”
“按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
苏长庚表示很赞同,“回去后我再问一下。”
“好,那就等你先问完吧!问完了我们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回到客栈后,苏长庚就叫来负责这件事的手下,跟沈秋儿详细询问每一次跟丢的情况。来来回回分析一番,发现是朱尤手下的可能性较大,不由有些泄气。
“会不会锦山派自己的人还没来?”沈秋儿问道,“料也能料到荆门不是那么好进的地方。”
“而且等事情传开后,过一段时日,就算锦山派的人不开口,朝堂中人或者其它门派的人,绝对会有人坐不住,要站出来喊话,让荆门给个交代的。”
“若真是这样,可有的等了。”
显然没有那个耐性等着好戏上演,苏长庚叹道:“荆门的人这么一日日的,熬到那时候都没耐性了。”
“那茶铺里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想来关于宝库在这的事,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的,我们就再等几天吧!”
沈秋儿对此倒是不在意,“你不是让我好好休息嘛!我先好好睡上两天。”
见她把自己看戏的身份摆得挺到位,苏长庚失笑,“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便安心在客栈住下。
于苏长庚而言,生活上虽然没有京城的闻风楼奢华,但手头上的活还是照干不误的,反正换了一个地方,丝毫不耽误他赚钱。
无意打探他接下的单子,沈秋儿整日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要么去四周走一走,看看发生什么变化了没,要么就在客栈的后院里,泡壶茶坐着看话本。
这模样落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个平淡过日子的人。
每一次出去闲逛时,沈秋儿都没有易容,也没有戴着帷帽或面纱,都是大大方方走在路上。
期间遇到荆门弟子,也神色如常,既不特意多看两眼,也不会刻意地避开他们。
她直觉小公爷他们应该已知晓,她与苏长庚来到了荆门。可是连着过了五日,那厮也没有私下联系她,更别提主动请她去荆门这事了。
他们要这样耗到何时呢?
“京城那边来了消息,宫里也知道这事了。”
又是个暗潮涌动的日子,苏长庚来到在院里喝茶的沈秋儿身边坐下,“听闻朝堂上一下闹开了,有人直接出面发难,要求林国公把事说清楚。”
“林国公是怎么说的?”沈秋儿好奇。
“跟之前一样,还是答了个不知道。”苏长庚耸肩,“听闻皇上好像略有惊讶,但没说太多,只让林国公立即联系齐老当家,把这件事情都搞清楚后再上报。”
“一来一往传递消息,起码要拖个两三日。”
沈秋儿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我再等下去都要发霉了。”
“我怎么看你过得还挺惬意的啊!”
苏长庚笑道:“那么多时日都等了,也不差这两三日的,等来了消息再说吧!”
现在反而是他有了耐心。
“你要不要去游个湖?”他提议道:“荆门外面的庄子旁边有一面湖,哪一日天气晴好时,可以坐船去湖上散散心。”
听出来他话里有话,沈秋儿撑着桌子凑近道:“快说,你这是有什么计划?”
“也不是计划,就想看能不能创造偶遇的机会。”苏长庚确实没怎么计划。
“这两日来拜访荆门的人越来越多,全都安排在外面的庄子,而且因为小公爷刚好在,齐老当家多数时候都是安排他出面的。”
“我想着如若让你给他递一封信,总是要经过其他人的手,不太稳妥。”他继续说道:“若让你直接上门去寻他,很有可能他会为了撇清关系,找理由不与你见面。不然你都来了这么久了,按理说他早该找上门来,再不济也要给你送个信。”
“你对他倒是挺熟悉。”沈秋儿揶揄。
苏长庚把这当做是称赞,“他肯定已经想好了说辞,万一你身份暴露了,他要如何向其他人解释,自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
“你都说了他要撇清关系。”沈秋儿不是太想去,“我就是去了又能怎么样?”
“傻瓜。”
无视她飞来的一个眼刀,苏长庚跟她解释道:“眼下关于荆门有无宝库之事,除了齐老当家,他是最了解内情的人了。你如果能亲自前去,威胁一下他,说你到时候要倒打一耙,他很有可能告诉你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