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晴，万里无云。
周末休息，旅游归来的越谷半兵卫一大早就来到儿子家，按照约定带孙子和孙女们去买新衣服。
迅速刨完自己的早饭，夏海满脸米粒的对小小鞠说道：“姐姐，你快点。”
“嗯。”
看到大家都在等自己，小小鞠赶紧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
爷爷笑呵呵说道：“时间还早，我叫的车还没到呢。”
正在给夏海整理形象的越谷雪子看着花钱大手大脚的公公，不由得埋怨道：“爸爸你也真是的，即使赚了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啊。”
这种包车到乡下接送，在东瀛价格贵的让人头皮发麻。
“没事，这是和我合作的种子公司的车，不要钱。”
听到不要钱，越谷雪子面色稍霁，不再言语。
但越谷源听出了里面不同的意味：“爷爷，情况很严重吗？”
这么殷勤，这事情没有猫腻越谷源是不相信的。
沉默了一下，越谷源半兵卫朝他招了招手。
“跟我出来一下。”
爷爷拉着越谷源的手来到门口，左看右看后，轻声在越谷源的耳边说道：
“你记得千万别说出去。
他们对外宣称我是在他们专家指导下，才能有这么高的产量，这些福利算起来都是封口费。
事实上今年除了安装那啥智能大棚的，亩产量能到100斤的都没几家，赔的惨不忍睹。”
4月份到现在快半个月，一滴雨未下，驯化时间久的农作物靠浇灌问题不大，对环境要求高的减产是注定的事了。
“那装了大棚的呢？”
我更关心另一个问题。
“300多斤吧，机器平常开动起来还耗电，算上前期的投入，其实还不如种菜划算。”
东瀛地窄人多，农业协会的存在让农户挣不了大钱，但如果种传统瓜果蔬菜也算的上旱涝保收，种地的收入其实和普通工薪差不了太多。
这也是他们阶级固话的次要原因，只要不作改变就能过的不差，谁还愿意去做注定高风险低收益的变革。
越谷源笑道：“那看来明年还有得赚。”
“说的没错，小源你的符咒还给你。”越谷半兵卫小心翼翼的从胸口掏出甘霖符，将它还了回来。
“爷爷你怎么不用？”
越谷源接过来上下翻看后，奇怪的看着他，虽然可能效果不怎么样，但多多少少能增产。
“咱们这次用了，下次还种不出来怎么办，用了那才是在坑人。”摸了摸孙子的脑袋，越谷半兵卫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没有理由去帮别人一辈子，让他们记住教训也好。”
越谷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明白了。”
“其实我就是看那群种子公司的人不爽，想白嫖他们。”
“爷爷你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是吗？算了，反正没什么外人。”
————————
即使换乘新干线，镇上到东京也要6个多小时，接过深刻探讨后，大家还是决定在市里购物。
“好大呀！”
夏海和小小鞠仰望着眼前的一幢幢摩天大楼，小嘴张的大大的，这是电视影像无法带来的冲击感。
30多层的玻璃建筑，给第一次见到的人带来了难以言语的震撼，就和城里人第一次见到十万大山一样。
“走走走，我们快进去。”兴奋的夏海拉着爷爷奶奶的手，拼命往前冲。
“夏夏你跑错方向了，这边矮一点的才是卖衣服的地方。”
夏海看看旁边快看不到顶的办公楼，再看看只有6层的百货大楼：“好失望！”
楼层高度和衣服质量又没关系，你在失望些什么。
刚走到门口，越谷源感觉小小鞠拉着自己的手在不断往后退。
她面带惊恐，期期艾艾指着面前的旋转门的问道：“哥哥它转的这么快，不会把人卡到吗？”
“应该不会吧。”越谷源挠了挠头，怎么两个妹妹思路都这么奇怪。
“不过我们可以动作快点，而且你看爷爷和夏夏都已经进去了，没事的。”
特意等下一扇门刚出现的时候，越谷源带着她迅速冲了进去，旋转门这机器似快实慢，等人站立好都还有小半扇没闭上。
“不怕了吧。”
“嗯。”
越谷源带着小小鞠从旋转台下来后，却发现爷爷奶奶和夏海都不见了。
“人呢？”
“哥哥！”
声音从背后传来。
原来看越谷源和小小鞠俩人迟迟未来，他们又重新出去找人去了。
这要放搞笑片里可能得表演秦王绕柱几十圈。
重新集合好，跟着指示牌，一起乘坐自动电梯来到儿童服装的楼层。
因为是早上，客人还不多，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供她们挑衣服。
属于越谷源的噩梦开始了。
……
“这件怎么样？”
“挺漂亮的。”
“那这件呢？”
“很好。”
“看看这件。”
“都行。”
“这件这件”
“不错。”
“哥哥你见啥都说好，就知道应付人家。”
“哼！”X2
……
“啊～”
看着仍然兴高采烈的两个妹妹和不知疲倦的爷爷奶奶，越谷源瘫在沙发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陪女人买衣服果然麻烦，哪怕这俩都还是小萝莉，但对衣服的挑剔程度丝毫不亚于大人。
还好今天老妈没来，不然等她要货比三家，越谷源感觉自己得疯。
可能是厌烦了，也可能是怕越谷源一个人无聊，爷爷凑了过来：“小源你真的不买新衣服吗？”
“不需要，爷爷，我的自行车还有多久才能改装好。”
越谷源对他摆了摆手，更关心自己的新座驾。
“回去后我再催一下，不过小源你直接买一辆大牌自行车不就好了么，干嘛一定要买这种老古董，改装加固的费用都够买台铃木了。”
越谷源眼馋爷爷那架大凤凰不是一天两天了，作为山地自行车，它可能不够专业，但比起捷安特富士达这些名牌，老式二八大杠有着一种独特的美感。
粗、大、硬、黑、直、棱角分明。
这是属于男人才有的浪漫。
于是趁这次机会，他让爷爷买了辆新的，再托关系送到二手工厂里改造轮毂和链条。
“谁让我骑不了摩托车。”
越谷半兵卫却露出了迷之笑容：“别被抓住谁知道，在高速路上和警察飙车才够刺激！”
不愧是亲爷爷。
越谷源对爷爷比了个大拇指，笑看他被奶奶拽着耳朵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