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教室里学生零零散散地做着自己的事。
越谷源坐在位置上无聊，想起昨天木实说的趣事，朝斜对面的莲华轻轻喊道：“莲儿，莲儿，过来一下。”
正在座位上专心画画的莲华转头：“是叫咱吗？”
“是的，过来一下。”朝她挥了挥手，越谷源踢了踢前桌夏海的凳子把她弄醒，说道：“和莲儿换个位置，我和她有事情要说。”
夏海打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伸懒腰：“老哥你好烦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她还是听话地换了过去。
莲儿换了座位先帮夏海整理好桌面，再转过身来问道：“源哥哥，你叫咱有什么事吗？”
“莲儿，我听木实说你用加法计算速度和背乘法口诀一样快，是不是真的？”
宫内莲华点了点头说道：“木实姐才厉害，居然能总结出那么好用的方法。”
你误会了，九九乘法歌的历史比大部分国家的文明都古老，那是春秋战国百家争鸣带来的传承。
越谷源暂时还不想打击木实在莲华心中的高大形象，直接问道：“那我可不可以考考你。”
“没问题。”
“五五”
“二十五”
“七七”
“四十九”
……
“莲儿你真的没学过乘法口诀吗？”
“回家后姐姐说教我的，结果每天做完家务她就睡着了，源哥哥你来教我吧！”
看着面前渴望知识，可怜巴巴的小萝莉，越谷源安慰道：“让我先考较考较夏海，等会就教你。”
“夏夏，过来一下。”
越谷源把在和一条萤玩翻花绳的夏海叫了过来。
“啊～我本来快赢了的，都怪哥哥你。”
要不是看见你在那埋头找线我就信了。
“先别想着玩，问你个问题：假如我们参加运动会，跑步时超过了第二名，那你现在排第几？”
夏海理所当然的说道：“第一！”
越谷源提醒道：“超过第二，你排第几？”
“第一！”
宫内莲华一脸震惊地看着夏海，结结巴巴的问道：“不还是第二吗？”
“我都超过第二了，怎么不是第一？”
夏海还是没发现其中的漏洞。
越谷源问道：“那原来的第一去哪了？”
“……”夏海沉默几秒后，进入死鸭子嘴硬的状态：“就不允许我们俩个人跑吗？”
“好了，你回去玩吧。”
“哥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看弱智的眼神。
赶走笨蛋妹妹后，越谷源继续问莲儿：“三个七是多少”
“二十一”
“五九”
“四十五”
………
心算速度是真的快啊，越谷源看着几乎秒答的莲儿，促狭地问道：“几个三等于一百零二。”
“三十四个。”
“莲儿你连除法都懂的吗？”
“什么是除法？”
“就是把分子平均分解成分母的计算方法。”
“分子？分母？”
宫内莲华若有所思。
越谷源看她好像也没学过除法，好奇的问道：“那你刚才是怎么算的？”
“源哥哥真奇怪，你不是问我需要几个三么。”
“原来如此。”
发现越谷源不再提问了，莲儿也向他提出了刚才做游戏时产生的疑惑：“源哥哥，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可以啊，一般的问题我都能解答。”
莲华的呆毛都垂下去了，沮丧地说道：“为什么不管我怎么加，都不能把3加到100。”
越谷源皱眉看着这个平常都面无表情的小萝莉：你这是要上天吗，驱神算以测无穷？
“这是你明年或者后年才要学的，1可以均匀的分成3个三分之一。”
“分不了！”
莲儿突然的大喊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她双手拍桌站起来一脸严肃地看着越谷源：“我试过了，不管怎么叠加都会有新的3产生。”
“这样啊。”
越谷源明白问题出在哪了，莲儿用的是加法，所以她概念里的三分之一是0.3的3循环，乘以3之后到不了1。
但约分要到三年级，无限循环更是还得五六年后，现在最重要的是该怎么通俗易懂的和她解释。
0.9的9循环强制等于1？公式上你可以这么说，实际上它说不过去的啊，拼少少懂不懂？
越谷源现在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了。
不管了，先把她忽悠过去，这种事让一穗去烦恼。
越谷源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这就是加法的极限！”
“极限！”
宫内光华一脸震惊。
“这就是会有加减乘除四种工具的原因，莲儿你的加法是有极限的，这时候就得用除了。”
莲儿却没再听下去，眼神空洞嘴上喃喃自语：“极限，极限指的是变量在一定的变化过程中，从总的来说逐渐稳定的这样一种变化趋势以及所趋向的值。”
越谷源表示你在说些什么！怎么突然扯到函数上去了，难道是你在读初三我在读小学？
“我明白了，难怪书上说圆周率只要背到小数点后 762 位就够了。”
你又明白了什么？圆周率又不能倒着背，记得再多也没用，大家都叫π。
这年头小学生太可怕了，难道一穗回来教书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培养妹妹。
“这些你都你姐姐教你的吗？”
越谷源感觉一穗有点过分了，平常让大家题海战术，自己在家偷偷摸摸教妹妹高深知识，虽然你一视同仁估计也没人学的进去，但也要说出来啊。
莲儿指了指夏海的课桌：“姐姐没时间教我，这是我从夏夏平常专门用来睡觉垫脸的那几本书里学到的。”
数学这东西是最诚实的，你不会就是不会。
越谷源当初买了一堆书想提前学习大学数学，结果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他：不，你不想。
数学学习书在系统里不贵，越谷源买过几种。
然后，他发现这玩意自己理解不了！公式全都会，题目变形后全抓瞎，直接让他认清现实，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当民科吧。
大学和高中的数学根本是两个世界，书也全部放在抽屉里吃灰，后来就被夏海拿过去当成了睡前读物。
“你看的懂？”
“里面好多符号我都不认识，不过图画配着文字解说，意外的感觉很协调呢。”
越谷源看着双手捧脸，突然陷入自我陶醉的莲儿，恍若看到一只小怪兽。
那几本让人一看就头皮发麻的书，她该不会真能看懂吧。
这智商去开发计算机一定能让所有码农35岁下岗，没准通不过图灵测试的人工智能都能造出来。
“你先去和夏夏她们玩，我找你姐有点事情，回来我教你乘法口诀。”
越谷源虽然知道莲儿早慧，但没想到能聪明到这种程度。
一定得去找一穗商量一下了，耽误这孩子的成长，可能是全人类的损失。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比和狗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