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赶到黑蛇岗,浓雾笼罩,穿过浓雾,飞鸟经过上空,藤蔓同复生的蛇一样,猎袭住它。
前方不远,三个黑漆漆的人形树拦在了路的中央。
东方瑾,轩辕辙,陆九凤,拿出短刀,砍开黑蛇藤。
上官嬛感叹道:“难怪会叫黑蛇岗。”
上官娍,嫌弃的撇着嘴,不就是些藤蔓吗?问道:“为什么?有什么不一样吗?不就是几只藤蔓吗?”
上官嬛:“黑藤,似蛇,浓雾时缠人,杀人于无形。”
上官娍还是一脸不理解:“黑藤,又不会动怎么就能杀人,难不成它就是活……”
话音未落,上官嬛就一把,把上官娍拽至身后,此时云雾中突然动起怪声,向他们打击过来,上官嬛用白绸缠住黑藤,而黑藤里力量也很大,上官娍转身抓住白绸,两人的力量也抵不过他。东方瑾三人马上跑了过来,四周的黑藤开始变得异常发动攻击。
司徒婉祭出灵剑,挥动斩落身边挥舞空中的藤蔓。
上官娍一手用力,另一手拔出短刀飞了出去,黑藤不仅不松,反而还越来越紧,黑色的绒枝开始向上官嬛的白绸蔓延。
上官娍着急一刀劈断白绸,刚刚洁白的绸缎竟然屹立坐在半空中,逐渐被黑色绒枝侵染。
黑藤后,迷雾中,黑影再次尾随其后。上官嬛纳闷,这些影子,怎么就是和几人过不去,但凡是这点难处,就会有他们的存在。
而且好像知道,自己的行踪一样,还是说有人要他们的命不成?
黑雾后,阴森的散发着阵阵冷风,身后黑影凌乱的脚步,明显是自乱阵脚?血腥的厮杀,从雾中开始,刀剑的击打声,暗器穿破风声,除此之外,中刀的噗呲声,冷箭刺入皮肉的声音在雾中接踵而至。
“他们也会起内讧?那剩下的人,不就是要杀咱们的人吗?怎么办?是不是镇长买凶杀人?”上官娍一连串的问题,一口气不带喘的问完。
上官嬛看着妹妹,满眼的笑意,东方瑾,轩辕辙,司徒婉,也是如此。陆九凤,笑笑扯下腰间的就喝,呷上一口幽幽的说道:“这,是不是内讧不知道,有一点你放心,他不会杀你的?”陆九凤露出一抹魅笑,这个笑容让人脊背发凉。
“既然这样,快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黑藤四分五裂,陆九凤扒开其中一个的衣服,“皮肉开始萎缩,而时间最久的骨头也是死的时候开始断裂。”
陆九凤走向下个正要伸手,上官嬛拦下:“有人过来了?”
只听而不远处,急匆匆的脚步,正往这个地方而来。几人隐身在草丛之中,幽黑的环境给他们了一个安全的避难所。
只见赶路而来的四个人,扛着一副棺材。司徒婉飞出灵符,覆在棺材上。
棺材摇摇晃晃,木板发出晃动打开的声音。里面一只白的透白的手,缓缓伸出。后面两个抬棺人,哪里见过这一幕,直接丢下棺材撂腿就跑,前面两人,肩膀一斜回头一瞧,与棺椁里的人物四目相对,也是丢下就跑。
棺内女子,凤冠霞帔,面容娇好。就是眼睛稍微有点吓人。
幽黑空洞的眼睛,倾斜着头,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周围。并不是周围认识,可能她跟本就不知道眼前有什么,只因她眼里什么都是黑的。
女子突然起身,歪着头走出棺材,向竹林深处走去。
“跟上她,可能有什么收获!”上官嬛的提议不错,东方瑾心里笑道:倒是不害怕这些了,这半年练就了不少本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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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尸像有什东西指引一样,爬到山上隐藏在树后的石洞里。
嵌在石窟里的棺椁里,躺着身穿红色嫁衣,墙上黑色发丝与藤蔓交织一起。还有人特意将长发分开,露出人脸。自由生长的指甲,几乎在女子脚步挤压的变了形。
“你们快看哪里!”
上官娍,指着洞顶,抱着司徒婉瑟瑟发抖。放眼,望去洞顶惊呆了。黑色的藤蔓像是一条条吐着芯子的鬼蛇一样,看管挂在藤蔓下蚕蛹。
“哪里是什么?”
“这就是,那些失踪的人。”
龙世楼突然一袭夜行衣,出现在东方瑾面前。
东方瑾道:“怎么样!”
龙世楼,扯下陆九凤腰间的酒,一口下肚道:“我们追查麻胡人痕迹的时候,发现麻胡人与此地县令,来往密切。今日有看他形迹鬼祟,跟踪到此,看他和几个人说了些什么,就抬着棺材,往这面走。”
东方瑾点点头:“看来,还真是有人做主了。”说完,有饶有兴致的看着龙世楼,问道:“这个镇长没给你送礼?”
“送了,只是又原封的送到了,周大人哪里!”
上官嬛一听,不由得一脸敬佩。这是直接打周大人的脸啊,龙世楼出了圣都就是巡察使,如同代天子巡查,谁敢私相授受,贿赂巡察使?那不是胆子大,就是吃了豹子胆,才敢这样做。
“你把这礼给了周大人与皇上送去,没错,但是路上……。”反正几个人都是看不惯周大人,只是就怕这人反咬一口,或者在路上死了,那不就告不成了吗!东方瑾想到这里,眼里尽是失望的神情。
龙世楼拍着胸脯说道:“那你是有点,小看弟弟了,我早让韩墨,温寒,血屠,鬼首,嗤鬼,明理暗里的护着。而且我一早就飞鸽传书告诉,皇上有人,想要贿赂本大人。”
上官嬛不由得赞叹:“嗯,厉害。”三十六暗卫,其中手段毒辣的几个人凑到了一起,简直就是,太安全了。王爷将三十六暗卫分开的原因就是,他们在一起攻击力,伤杀力太大。
单单这五个又凑到一起,这谁敢上前。
东方瑾道:“卢家的事,查的怎么怎么样了!”
龙世楼道:“他家经常以给侄子娶亲为借口,招亲。之后没多久,就说女子身染重疾,或者以不守妇道,不孝顺公婆,被镇长处罚,最后不受欺辱而死。还有的说是自己逃婚,不知道去了哪里。反正最后,就是妻妾成群,但是有出逃的,有病死的,有受辱死。总会在有借口在招亲。”
上官娍道:“那就没人怀疑吗?”
“可能是因为有人庇护,所以才敢为所欲为吧!”逼近妻妾成群,怎么也得是个大户人家,向他们家这个结婚的频繁率,着实是太勤勤了。
上官嬛道:“所以,什么受辱,生病,出逃,都是幌子。真真的目的,都是为了那张图!”
东方瑾道:“没错。但是,也足以看出,他是个没用的弃子。”
“哎,那五哥,那在黑竹林,是你救了我们?那你怎么不亮身份?”上官娍虽然隐约觉得像,但是他不认怎么问呀?现在他有突然出现,有点不太相信。
“那时候,卢县令正在一旁盯着。同时那些人,也是他派出来的。我不吓唬你们,他能放你们?”
“怪不得,姐姐和二哥都不拦着。”上官娍恍然,看向上官嬛。哪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怕是他们早就都听出来了!
陆九凤笑道:“怎么,小丫头,是不是感觉被耍了?”那张得意,坏笑的脸面,不由得让上官娍有些,星星火苗。
“这样的话,县令被罢官就会是这一两日了。而且还要在这,一两日里找到凶手。”上官嬛,拂过青苔铺满的岩壁,语气坚定。
“嗯,不错,时间久了,他们察觉了就不好了。”
“最快的办法,就是引他们出来,找到老巢,斩草除根。”东方瑾点头,上官嬛又道:“但是,你还要牵制住两个人,小心他们坏事。”
“这个好办,只要子瑜二哥,让周家那小子,陪他下棋。周家那小姐,就会陪着子瑜。一举两得。”陆九凤依着墙壁说的不着边际,但也似乎有点道理。
但是这样不就是让上官嬛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匪人?东方瑾这样想这,上官嬛到很是赞同:“没错,这样,我们没有后顾之忧了。”
东方瑾瞪大了无辜的眼睛道:“那你们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陆九凤,拍着胸脯,很大气的说道:“无所谓啊,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东方瑾愤恨的瞪眼陆九凤:目的是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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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鸟声,蝉鸣,此起彼伏。花香,草香飘满大街小巷。宽巷两旁,商贩叫卖,店铺迎客,也是一片繁荣景象。
“郡主,属下都打听好,”青云,一身白衣,腰间别着一把短刀。附在遥望远方的上官嬛耳边轻声道。
酒楼二楼,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地点,清楚的看清楼下每个人的动向。
青云指着眼神向外点指道:“对面的房子,就是老妇人的家。而且她隔三差五,就会在哪里,骂他儿媳妇!”
窗外柳叶翩翩飞舞,落在行人肩上,落在摊贩棚子上。
之见妇人,怒气冲冲开门,抓住迎面走来的孕妇,怒吼着:“你干嘛去了,让你买个鱼,都买这么久,还指望你做什么?”
妇人抬手就打,只是落不下去。娇小的女子紧紧钳住妇人的手:“你怎么这样,你儿媳都怀孕了,怎么还动手?”
“哼,哪里来的小孩,该上哪去赶紧走。我教育我媳妇,怎么了?”
“她是人,还怀孕,你凭什么说打就打?”
妇人,看着出头的小孩,冷笑:“她嫁过来,就是卖给我了,在我家做牛做马是她自找的。只是呢敢拦着我做事,你可真是胆大!”
上官娍见老妇人双手叉腰,上官娍也翻着白眼双手叉腰,一脸不屑,讥讽的问道:“是吗?今天就是拦着你做事了怎么了。”
身后的孕妇,轻轻拽拽上官娍的衣角,小声说道:“她弟弟,是这里县令……。”明明欲言又止,有些为难轻声说道:“姑娘,你莫要管我,你快走吧,不要谈这蹚浑水。”
上官娍冷笑:“哈,我偏要。这有什么可怕的我可是,行走江湖的侠士,靠的就是胆大,她不就是有个当官的兄弟吗!就敢在这里,狐假虎威。”这几句话说的,正义凛然,底气十足。还真像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客。
“哼,小丫头。你在阻拦之前真应该打听打听,我弟弟可是,周尚书的得意的门生,捏死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懂吗?”老妇人可是不惯着,一把推开上官娍,就要抓着孕妇的手腕就走。
上官娍,打开老妇人的手,直接扇了两个响脆的巴掌,道:“还敢威胁我,还敢和我抢人,你胆子挺大啊。”
只有上官娍自己知道,上个这么和她说话的人,被欧阳在暗中挑了,尸体都不知道在哪。
“妹妹,”只听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身布衣的女子费劲的挤进人群。温柔的劝说道:“好妹妹!你这样会出人命的。”上官娍想想,应该也差不多。
“我告诉,今天我就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放过你。这位孕妇,我也带走了,没人这样伺候你们。哼。”
上官娍气哄哄拽着,孕妇和姐姐就走。留着老妇人在地上,踉跄的爬起来。
老妇人也不拦着,被拉走的孕妇,瞧着上官嬛的背影,看着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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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在巷口买东西女子,井口一条没人的巷口,被人劫持。
再次醒来时,竟然是在阴冷的地窖散发着,一阵阵的恶臭。阴暗寒冷中一个微弱声音呻吟着,寻着声音,穿过窄小的通道,走进尽头,众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触目惊心,堆积成山的白骨,就连房顶还是吊着一些早就没了知觉的人,和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精神涣散的女子。
上官嬛轻声唤到:“楚妮!”这个女子,是孕妇的妹妹,也是说过会被带到一处地窖。
女子听见,自己的名字,含着眼泪看着呼喊她的人,感觉就像是深渊中一根绳索,黑暗中的一个道光束,迷茫中的引领者。
上官嬛一遍遍的呼唤她的名字,她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在看清楚来人之后,又听到来人叫她的名字,而且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踉踉跄跄的爬起来,用那双布满上疮干枯的双手,不停地向上官嬛的方向伸去,而那双脚早就不在是她的了,一个踉跄,跌倒在上官嬛的怀里,上官嬛一把接住,抬头的瞬间心中不由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