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宁,栾安县。
风景独美,山河美景,接在此处。美酒佳肴,勾栏小曲,悠闲自得。
正值酷暑,闷热让人心神烦躁。在东方瑾的挑选下,来到蔚县,这里栾山重叠,翠柳古树成就了一路的阴凉,幽静小道,直通坐落在深山之中的寺院,普婪寺。
本是个静美的清净之地。远远就听到,高山流水犹如古琴弹奏,深沉悠扬的钟声时起时落。
上官娍拽着上官嬛,十分兴奋,道:“姐姐,听说这山上的,买的小点心特别好吃,咱们走快些,要不一会就没了。”
可东方瑾打开上官娍的手道:“放心吧,不会有人和你抢的。”
上官嬛笑着看着路人道:“这么热的天,上去了,都想休息,除了你,没人回想着吃什么了。”
此时正值月初,是个黄道吉日。因此来上香的人颇多,熙攘往来,摩肩擦踵。都想在好日子里,乞求好事发生,而这条路,距离上官娍说的点心摊,简直是困难重重。
抱着篮子的两个妇人,囫囵的擦着汗珠,抱怨道:“这是什么鬼天气,昨天还挺凉爽,今天热的能退皮。”
陆九凤,在人潮中,捡了个休息的地方,依靠在大石上,看着拥挤的人群,任凭汗珠滑落,附和刚才妇人的话,说道:“这多的人,就不知道休息,休息吗?”
四个人被拥挤的人潮,一路裹挟上山,生怕停下就被别人挤散。
好在东方瑾,陆九凤,做了一道保护两个女子的一道,任何人都不能逾越的墙。
在大石旁,几个人短暂的歇脚,陆九凤看着下山的路,由衷的感叹道:“只是那咱们这是为了什么?咱们又不求什么?”喉结上下一动,吞咽着口水,滋润干燥的咽喉。手下意识摸摸早就空了的酒壶。
满是沮丧,疲惫之感油然而生,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没了,什么都没了。”
“早就让你,省着点喝,偏偏不听。”陆九凤斜眼瞪着,东方瑾,这是嘲笑!这是他在嘲笑!小火苗开始泛起火花反驳。
“四哥,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吧!没有酒喝,就没有了动力吗?”陆九凤摇摇头,没想到啊,没想到,小小的娍儿竟然也这样对他,回头之间,余光一扫,转脸笑呵呵的说道:“好,妹妹,你腰间的水壶,给我喝两口?”
上官娍,闪身耸肩冷笑:“这个啊,婉儿姐姐说了,上山再给你!”
陆九凤一脸乞求的看着上官嬛,他可就这一个好姐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渴死在这半山腰上吧!
“哎呦,谁这么不长眼,在这里睡觉……,啊~死人了,死人了……”男子声音逐渐放大,转身就跑。
拥挤的人潮,立马溃散,有人掉头下山,有人立马向山上跑去,一边说着晦气,一边快速消失在几人的视线里。
陆九凤打趣道:“这些人腿脚真利索……,不如我在这里买点,增强体力,爬山不喘气,打架不费力,干活有精力的药。”
上官娍,立马半垂眼皮,眼仁上翻,露出一道白眼仁,掐着手指道:“那你就和八哥,去卖大力丸好了。”
陆九凤不怀好意的笑道:“大力丸,名字太俗了,怎么的也要包装一下,让它成为仙丹妙药。”
东方瑾道:“你要是卖,也没人拦着你,但是你要小心,你卖的可是假药!”
四人走到尸身旁,陆九凤撇撇嘴。
俯身打量巨石下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男子,破烂的衣衫隐隐,露出清晰可见的骨头,周身散发阵阵恶臭。明显是个流浪汉,嘴里还被人塞满了异物。
东方瑾和上官嬛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后退一步。眼神示意陆九凤可以开始。
陆九凤看着他们几个人,站在远处看热闹的样子,一动不动的样子蹙眉挤眼道:“怎么几位?就我自己吗?”
东方瑾点点头默认。
陆九凤无语的冷笑道:“二哥,这墨枭这个名字,和你真是搭配,但凡换第二个人都不行。”
现在几个人的身份只是个游客。东方瑾改名墨枭,其余人就自己的人名字,谁叫谁的名字都是没准的事。
“刚刚进山的时候,就看到县令在这附近,会不会他们知道今天会人有死?”上官娍小心翼翼的避开尸体,挽着上官嬛的手臂问道。
上官嬛道:“不会。”
东方瑾扫了眼周围:“本地有个特点,就是每个月的初五,都是附近村民祈福的日子,可是在前两个月,初五祈福这天就有人死在这里。而且死像都不一样,一个抱着金银死的,一个看似是被饿死的。而且两个人都是和尚。”
陆九凤回首,不乐意的问道:“怎么?你们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我不知道?”
东方瑾笑道:“你这酒喝的还是太少了,多喝点。睡着了你在梦里,就都知道了。”
陆九凤,转转眼仁,真的吗?怀疑的起身拍拍手:“这个人,也是个和尚,嘴里除了米饭,一些肉,还有大块布条,口腔也被利器捅烂了,可能是凶手想把是食物塞进去弄成。还有他是被活活撑死的,左右有被刀拉破的痕迹,看来是挣扎的时候留下的。脖上有条细细的勒痕,是死后造成的。”
正说着县令引着一群,身着紫衣的官兵。县令看着几个人,连忙摆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东方瑾点点头,转身欲走可是脚步极慢。
又听县令奉承的说道:“龙大人,你快看看吧!这都是这三个月来第三个了!这,这凶手就是找不到,我们在这里守着,也没看到过被害人,也没看到过可疑的人。”
龙世楼身边的侍卫,在尸体上翻找,片刻翻出一本度牒:“和尚?另外两个身上可有度牒?”
“这,这没注意!”东方瑾就猜到县令更不不会注意这些,好在昨天晚上,让韩墨,龙温寒暗中查验一番。
龙世楼翻着度牒:“县里,只有这一座寺庙?”
县令揣着手道:“是,就这一座寺庙,普婪寺。”
龙世楼颔首:“没人报失踪吗?”
县令摇头:“没人,寺里的和尚都守规矩,一般不会下山。”
龙世楼心里暗叹,这是问错人了,人家出不出去也不会告诉你吧!
龙世楼道熬:“还有没别的路吗?”
“没了,这山后面是悬崖峭壁,别说人了,就是专门爬悬崖的动物都上不去,下不来的。”
瞧着漫步的一伙人,猜测应该是听到了不少。
看着县令一脸筹措的样子:“把这个尸体抬回义庄,再去找找有关这个寺庙的事情。记住不管是事情大小,我都要知道。哪怕是这间寺庙丢没丢过,绣花针的事我都要知道。”
县令,面带为难道:“大人,这丢绣花针下官还真的不知道啊,之丢个绣花针,还要报案。那我们岂不要,忙死?”
龙世楼,狭长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心中叹口气道:“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都要告诉我。明白了吗?”
“哦,哦下官明白。”
“你去办吧,本官要上山看看。期间你不要贸然上山来。”
龙世楼是雷厉风行,转身就走。
上官嬛,东方瑾四目相对,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但是在此刻上官娍的眼里,两个人分明就是装神弄鬼。
上官娍假意生气道:“好啊,你们现在开始背着我,有我不能知道的小秘密了?有什么秘密是我还不能知道!”
上官嬛看她的样子是小孩子的性子,实在好笑,故意道:“既然是秘密,自然是保密的。说出了来,就不是秘密了!”
上官嬛,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挂过上官娍的,挺翘的鼻梁。
如同羽毛轻抚一般,眼里的满是宠溺,道:“你呀,走了。”
上官娍,眨眨眼,表示没有听到心中,想知道的八卦消息,很是郁闷,道:“哎呦,是秘密,说出来会好点。”
陆九凤道:“说的不错,那你先说两个你的秘密!”
“啊~”
四个人有说有笑,转眼就走到了庙门前,映入眼帘,房屋层叠,殿宇,经堂,佛塔庄严肃穆。大殿正中间的大鼎中,香火鼎盛,云烟在空中千变万化。
寺内和尚,扫地,洒水,引领香客。
庄严的大殿中,身穿主持袈裟,手持黄金手杖的主持。带着诵经的僧人,走出大殿。
远远看见东方瑾,眼角眉梢和善的笑容,迎上前道:“几位施主,看似是远道而来?”
身边的监寺装扮的和尚,抱着手道:“你们是来干嘛的?”
东方瑾道:“在下墨枭,与妹妹好友游玩至,这风景如画的诗画之乡,打算这里游玩几日。”
主持笑着打量几人,苍老的声音道:“这里安逸,几位施主可以多住几日。这眼看就到中午了,斋房要开饭了,几位可以去斋饭!”
东方瑾道:“我等多有叨扰。”
主持道:“无妨。过两天,正好是这里的庙会,几位施主不着急走,可以逛逛后天的庙会。”
说话间,一曲笛声入耳,黑云密布,一时间惊起枝头飞鸟,展翅逃离,临走还不忘怒视,屋檐角落里的黑袍男子。
邪风肆意,扯下树梢上的绿叶,在空打着旋风,跃向空中。
空地上的大鼎中,两旁的香炉里,似有炮竹一样啪啪作响。
监寺警觉这,撇着嘴,连连后退几步,道:“呦!这是怎么了?”做好了要跑路的姿势,毕竟香炉要是炸了,即便是嘣不死他,火星溅到自己身上也不行呀!
说话间山道上被撑死的和尚,一掌拍碎一旁大门,嘴里嘶鸣,直挺挺的站在门口。
看着凸出的血红眼球,紫青吓人的脸,扫地的小和尚,还是壮着胆子走近他的身边。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就被他两手抓住,举过头顶。
陆九凤对于他接下来的动作,瞠目结舌:“在这是把人当手绢转那!”
“救,救命师父。”
上官嬛跳出一直飞针,可飞针刺中那人手臂,却没什么作用!
主持身后的小和尚,道:“这是什么东西?”
上官娍,一瞧不知道,我可知道,我给你好好科普下,兴致勃勃的说道:“这是行尸,多是临死前,心中怨气颇多。并且,行尸都是群居一起的。看来,应该,不止一个。”
是呀!这要他要是告诉其他行尸,这里的人,就得完蛋。
上官嬛心中急切,怎么会没有任何作用?难不成。
“他已经进化了!”东方瑾说完,递过一支银针,这支是穆羽专门研制,整治这些行尸的特殊银针。
弹出银针,不偏不倚正中行尸手腕。
行尸像是有了痛觉,嘶吼着将手中的活人飞掷出去。痛苦的躺在地上,扭曲着。
而扫地的小和尚,因为惯性飞向空地中间的三层宝鼎,随即四分五裂,火光炸现,一瞬间火焰在空中旋转和香灰一同四溅飞舞。
人潮涌动,捂着脸猫着腰,四处躲避飞来火焰,有的不幸,沾染火焰,一边拍打一边灭火。
上官嬛正想着帮忙,发现脚下,却没法移动,耳边传来阵阵炸雷声。
心中暗叫不好,这不是他的笛音。
笛声再次转变曲风,破坏了他原本的旋律,曲风急促,诡异。
反应过来的和尚开始运水,可人潮拥挤,本就摩肩接踵,还有提着大桶打水。
上官嬛担忧的看向东方瑾:不如,算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大火着起来呀!
东方瑾胸有成竹:别怕,都在掌控中。
就见天空一道水龙,净水林灭燃烧不止的熊熊火焰。
可行尸再次被唤醒,身上也开始发生变化,又黑又长的指甲,看着就能感觉大一种力量,黑青色的脉络突起,他双臂一震,仰天嘶吼。
被惊动的飞鸟,小虫,都被吓的振翅高飞。
人潮纷纷闯向后院,大殿躲避,上官娍正打算祭剑,上官嬛抓住她的手腕。万般无奈的摇摇头道:咱们可是不会功夫的,小心。
可是!
正在上官娍忧心忡忡的时候,人群之中飞身出现一位少年,一剑通向行尸心间。
那行尸,一手抓他的脖子,一手把心口上的冷剑,一段段掰断,一掌将他振飞,头磕在石阶上昏睡过去。
这眼看孤立无援,四个人百爪挠心。